第40章 十五年前的基因鼠
人命關天，但如果與自己無關，關天也無所謂。
終究沒人叫救護車，就連喊著讓何峰叫救護的皮特也沒有搶救那位司機，而是先顧著給鄰居的草坪和柵欄滅火。
四分半，皮特的同事就從分局趕到了現場。
何峰站在窗前自語：“這是我看到過的NYPD最快出警速度。”然後把沙發下的一個包裹塞回了登山包裏。
包裹裏裝著二鍋頭和一截手臂部分的外骨骼裝甲。
前者用來臨時增加力量，後者用來臨時增加護甲和攻擊力。
這都是為了防備俄羅斯人派出那種所謂的基因強化戰士。
好在對方大概是不想引起特殊部門注意，皮特兩人麵臨的隻是幫派複仇的常規手段。
斯科特發了條短信詢問情況。
何峰回了一條短信：“我沒事。”
斯科特：“廢話，我問的不是你，而是點火器的效果。”
何峰頓時翻了個白眼，走出房門，在警戒線外捏著鼻子拍了張照片，給對方發了過去。
圖片數據傳輸很慢。
過了兩分鍾，斯科特才回複，卻是一堆的“F”詞匯。
何峰嘿嘿直笑。
人被燒成黑炭的樣子當然不好看，而且猛的看一眼還會極度不適。
成功給斯科特增添了一點噩夢素材，何峰心滿意足的上樓睡覺了。
皮特一直忙到天亮。
當何峰睡醒了走下來時，就看到蜷在沙發上的皮特正打著震天響的呼嚕。
他給克裏斯打過去電話，讓他給皮特準備一份早餐。然後自己開車直接去了金氏餐廳，吃過早餐再去基地。
小紅樓外表已經翻新完畢，為了不太紮眼，隻有一部分仍舊延續從前那種鮮豔的紅色，大部分麵積用了乳黃色，整體風格看上去像是一棟鄉下的汽車旅館。
何峰依舊喜歡管它叫小紅樓，當然，私下裏和斯科特聊天時也叫它基地。
小紅樓的牆體和結構改造已經全部完成，室內裝修也進行了大半，整體上進入了裝修的最後階段，各種家具和居家電器正在進入，讓小紅樓顯得有些嘈雜混亂。
這樣的環境下很難專心做事。
何峰檢查了一下地下室沒有人進入的痕跡，就出來開車在周圍閑逛。
小紅樓周圍的商店較多，大部分和汽車有關，少部分是家裝相關。
向南兩公裏，能看到二手車市場和鐵路線。
向西開了幾百米竟然陸續發現了體育場、酒吧和賭場。
向東開車看到了某某村的路標，但實際上都是成片的住宅區，還有大型超市和公園。
向北就不用逛了，那條路最近天天走，很熟悉。
何峰給車加個油，回小紅樓當一會兒監工後再次出門。這次是一路向西，直接進入布魯克林區。
這次，他看到了在地圖上看不到的一些小賭場和酒吧，以及隱蔽小巷中的流浪漢、癮君子和各種暴力事件。
這裏果然是幫派的溫床。
窮人多的地方稅收少，政府也懶得花力氣管，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罪惡的聚集地。
霸氣的黑色大奔威懾力足夠，戴著墨鏡一身休閑西裝的何峰開著這種車，也沒有不開眼的混混來找麻煩。
但這一路見聞也讓他歎為觀止。
他不知道前世的這裏是什麽樣，但此刻的這裏讓他十分無語。
白天就能看到如此亂象，哪怕是角落處。
原來強大的第一大國美利堅還有這種爛地方。
而且就在號稱世界最繁榮城市的紐約地界上。
大半天的閑逛也碰上了一些塞車的街道，不過計劃中需要踩點的地方已經都逛過了。
沒錯，斯拉夫幫的三個隱蔽據點所在街道，都被何峰現場考察一遍。車載攝像的視頻隨後被轉存到助手的數據庫內，分析整理後形成更完善的地圖。
到了下班時間，人流如織的小紅樓突然安靜了下來。
裝修和安裝工人也按點下班，這讓何峰有點不適應。但這不是中國，更不是日本，沒人願意加班，哪怕你給加班費。
如果真急著讓他們幹活，隻能用巨額報酬利誘，還得人家自願。
何峰想著如果是在幾天前，他一定讓潘迪給他們每人一千美刀，抓緊時間把活幹完，省得明天還要亂糟糟的再打擾他做事。
晚上他打算泡在基地，把今天要做的事情一起做完。
先試著像斯科特那樣使用耳機，給老秦打電話，問了下今天的情況，聽說他明天休息，就約他去自己家小聚。
然後聯係皮特，問問案子的進展。他聽到了一個爆笑的好消息：“什麽？他們臉上被燒得起水泡差點毀容，不得不去醫院，而且還是去貝蒂的急診科，哈哈！”
皮特道：“我的同事把他們拷在病床上，還告訴他們，如果不能及時得到救治，他們會變成麻子臉，就像被狗啃過一樣，但是想出去必須交代自己做過什麽。”
何峰能想到兩個槍手絕望的眼神：“他們別無選擇。”
皮特哈哈笑：“是的，貝蒂還把門鎖上了，她告訴那兩個笨蛋，那裏是隔音的，叫破喉嚨也沒人聽到。”
何峰：“實際上兩人根本沒事吧？”
皮特遲疑了一下：“據說肯定會留疤，而且要堅持上藥一周不能弄破水泡，必須說，我真的沒想到他們在車裏還能受到這種傷害，簡直是小號的雲爆彈。”
“哇喔！會留疤啊！”
何峰驚訝了，他沒想到附帶傷害會這麽大，昨晚兩人明明隻是身上著了火而已。
霧化汽油再點火，會形成體積龐大的高溫火焰，溫度甚至能達到上千度。
“難怪要禁止燃燒彈。”
結束了和皮特的談話，何峰把這件事也給斯科特發過去短信。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心裏希望斯科特驚醒，謹慎的開發武器。
但後者反應平平，似乎並不在乎。
助手係統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不斷的搜集所有斯拉夫幫的情報，同時進行整理和分析。
次日一早，何峰趁著裝修工人還沒來就先到基地，將助手運行了一夜的成果複製到電腦上慢慢查看。
斯科特似乎也嫌這裏太吵，這兩天都沒來。
何峰看了眼結果，這是一份名單。助手根據斯科特提供的幾個“骨幹成員”以及周圍的監控等各種信息，推算出來的上百名幫派成員。
襲擊皮特住宅的三個槍手赫然在列。
助手接下來的任務依然繁重，它在何峰的命令下，會時刻監控皮特、貝蒂和何峰自己經常活動的主要街道，一旦出現名單上的幫派成員，就會立即通過短信示警，並分析其可能采取的行動。
何峰開車回到住處，看到門半開著，也沒緊張，助手已經提醒他是老秦來了，一個人。
一進門，他就看到了秦永勝撅著屁股，又在跟那隻老鼠對視。
“你跟它這麽有緣啊！”
何峰笑著說。
毛絲鼠轉頭看了何峰一眼，扭身就跑開了。
秦永勝有些惱火的轉頭：“你回來這麽早幹嘛！啊，你帶了早餐，抱歉，當我剛才什麽都沒說。”
何峰一句話沒說，就看到這個夯貨從嫌棄到諂媚的變臉。
他無奈的說：“你上輩子是老鼠麽？！你應該算算屬相，說不定就是屬鼠的。”
秦永勝嘿嘿笑著著接過一大包早餐：“吃飽了再說。”
已經到了九點，兩人早就餓了。
餐桌上，兄弟倆你爭我搶的一頓狼吞虎咽，最後何峰不得不起身去熱了一大瓶奶，泡著早餐餅吃了兩碗才算填飽肚子。
何峰都快忘了秦永勝說過有事要說。
秦永勝喝了一大口牛奶後突然開口：“你那老鼠我前幾天看到就覺得眼熟，昨晚睡不著覺，突然想起來一張照片。”
說著，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有些泛黃的老照片：“你看看。”
何峰看到一個趴在地上的小嬰孩，正舉著肉呼呼的手要去抓一個籠子，籠子裏一隻小老鼠躲在角落。
“也是毛絲鼠？”何峰疑惑的問，“這是你小時候？”
秦永勝點頭：“三歲半。”
“是……”
何峰猛地意識到了什麽，渾身一個激靈：“是同一隻？！”
秦永勝往嘴裏塞了一大把早餐餅，抱著胳膊看向何峰：“我相信我的直覺，它看我的眼神也很特殊，顯然它也記得我……”
“小矮星彼得？”
何峰突然冒出來一句。
秦永勝怔住：“什麽皮特？”
何峰哈哈一笑：“我說，你還記得它的名字麽？叫斑斑怎麽樣？或者米奇？”
很顯然，這個世界沒有羅琳阿姨，估計也不會有霍格沃茨。
原本發現了一個巨大秘密而有些自得的秦永勝，此時有點茫然了：“它叫什麽？我還真忘了……”
“不如叫它米奇吧，等什麽時候有時間了，說不定我還會畫一個米老鼠的故事。”
秦永勝聳聳肩：“隨便，你喜歡就好，反正它現在是你的，我沒有精力去養一個寵物，卡羅爾也會吼我。”
何峰摸了摸下巴，看向米奇消失的地方：“所以，它活了至少十五年，還依然靈活健壯。”
秦永勝點了點自己的胸口：“也就是說，用在我身上的東西，在它身上做過實驗。”
何峰緩緩點頭，除了魔法，也隻有這種解釋了。
也許是某種藥物，更大概率是某種基因藥劑。
秦永勝說：“我以為我父母沒給我留下什麽，現在看來，他們給我留下的比一大筆錢更多。”
語氣中帶著自豪，也難掩傷感。
敲門聲響了，來者直接推門而入。
是皮特。
何峰對老秦使了眼色，讓他注意保密，隨後起身招呼皮特：“嘿！正好我們剛吃完早飯，你先跟老秦說說俄羅斯人的事，我再把查到的線索跟你們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