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你不缺我缺
“你不缺錢我缺。”
錦墨城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安然彪悍的打斷了。
錦先生搖頭失笑,想要開口,卻聽安然又繼續道:“你讓我損失了四千塊錢,按理你是要賠付給我的,但是看在咱倆好歹也是同住一個屋簷下,賠付就免了,不過,我跟你借錢的利息,要從一萬減到六千。”
安然一副我很講理,我也很理解錦先生的樣子。
錦墨城卻是‘哧’的笑了出來。
還以為這丫頭是被劉穎給說動了,來給劉穎當說客來了。
沒想到是在這裏等著他呢!
可是,這個換算比例……
“然然,我覺得我還是賠付你工資比較好,當然,為了體恤一個失業女青年,我願意多賠付三個月的工資給你,而接下來你就有三個月的時間可以繼續找工作,比起減息,我覺得這樣更實惠一點不是嗎?”
“我不要!”
安然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回答。
當然,這件事也根本不需要想。
用腳趾頭都能計算出來哪個更合算。
每天一萬塊錢的利息啊!
錦墨城就算是補助她三個月的工資又有什麽用?
那也不過是一萬多塊錢,沒過三天,她就會欠回去的。
說到底,還是錦墨城合算。
不想,還是得先把利息給減了,要不然她永遠都還不清這筆賬。
萬一兩年之後,兩人性格不合,她想要分道揚鑣,錦先生卻還拿這件事壓著她,那她豈不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依舊是被拿捏得死死的。
至於找陸影風幫忙……
別的事情,可能都不需要她說,陸影風就會幫她做了。
但是這件事,想都不要想了。
明擺著就是他倆預謀好的。
“然然,這件事就這麽訂了,咱們一碼歸一碼,公司倒閉的事情造成的直接損失就是你的工資問題,我也隻能從這方麵補償。而利息的事兒,關乎欠債還錢的約定,還是不要隨意變更了。”
錦先生含著笑,深邃的眼底裏戲謔中帶著寵溺。
小丫頭那點兒心思他能看不出來?
想早點兒跟他算清了債務問題,然後一言不合就離婚,從此大路朝天各走兩邊。
可惜,他不會給她那個機會。
錢,隻會越欠越多,哪裏有越欠越少的道理?
什麽時候她弄明白了‘你的就是我的’這個道理,這事兒才算是完。
錦墨城不容置否的堅決,安然抿著唇,想著到底要如何開口。
想了好一會兒,安然才微微的紅了臉,厚著臉皮說:“錦墨城,別忘了我們兩個是夫妻,夫妻間還存在債務關係,你覺得這樣的婚姻合理嗎?”
理直氣壯,腰杆兒挺得直直的。
那小樣兒完全是你要說一句‘是’,我就永遠不讓你回家的樣子。
而電話的另一邊,錦先生不由得揚眉。
才想著小丫頭要明白‘你的就是我的’的道理,這丫頭竟然就開始給他扯起了夫妻關係,這小腦袋瓜兒轉的是一點兒也不慢啊!
可惜……
“我沒有覺得有哪裏不合理。“
錦先生十分不要臉的說。
安然準備好的話,被噎住。
“錦墨城,咱倆上無話可說!”
安然氣的掛斷了電話。
可是一想又不對。
為什麽吃虧的總是她?
麵對錦墨城,她好像從來就沒有贏過。
不行!
拿起電話,又撥了過去,錦先生快速的接起來。還沒等著安然開口,錦先生就率先問:“夫人不是跟我無話可說嗎?現在又要說什麽了?”
氣人,真真是能把人給氣死了。
安然狠狠地抓了一把頭發。
“錦墨城,你一個大男人,就不知道讓著我點兒?”
非得氣死她,他才開心是嗎?
可惜,錦先生依舊理直氣壯地說:“對於一個時刻想著要離婚的人,我還真沒那麽大度。”
嗯哼!
別以為他猜不出她的小心思。
瞞得過別人,卻別想糊弄過他錦墨城。
安然被戳中心思,也不覺得尷尬,她同意的是在一起試試,又沒答應要在一起一輩子,她想著離婚有哪裏不對嗎?
她都沒指責他騙婚,這會兒還反過來咬她一口了?
想到這兒,安然就不得不說自己一句蠢豬。
要不是她非得逞強,吃了錦先生的激將法,怎麽會大筆一揮的簽字了?
所以說,套路,都特麽的套路。
“少給我扯這個,說你在哪?”
不能減息,也得知道他人在哪。
起碼還能趕過去修理他一頓。
而賠償問題,她也不會僅僅就要三個月的工資。
既然賠償一次,不讓錦先生出血,怎麽能行?
“夫人是想我了?迫不及待的要過過來找我?”
錦先生一向臉皮厚,而且臉皮厚起來的時候,一直無人能擋。
安然聽的一陣惡寒,咬著牙道:“是,我很想你呢!”恨不得現在就想掐死你!
當然,那麽最毒婦人心的話她是不會說的。
“難得夫人這麽想我,我給錦叔說一聲,讓她送你過來。”
“你怎麽知道錦叔跟我一起來的?”安然詫異的問。
錦墨城:“你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嗎?”
“你!”
“乖,現在就下樓,一會兒你就能見到我了。”
“……”
對於錦先生的自戀,安然選擇了自動忽略。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她去了,不過是又掉進了一個大坑而已。
本以為可以坑一筆,沒想到是先把自己坑進去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安然要是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兒,估計死也不會去的。
F市郊區的一處高爾夫球場,車子緩緩停下來的時候,看著麵前的場地,安然不由得在心裏又把錦墨城給從頭罵到腳。
還以為他是忙什麽。
原來是在這兒消遣。
下車,‘砰’的一聲關上車門。
隨便的找了個服務人員,問了錦墨城在哪,就跟著服務人員快步的過去了。
遠遠地,錦先生看到自己的夫人,揚了揚手。
一席黑色的西裝,上麵是一件白襯衫,頭上戴著鴨舌帽,看上去還頗有幾分人模狗樣。
不管在別人眼裏怎麽樣,反正安然就是這麽形容。
“然然,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