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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九百六十九章佔了主動

  章令宏看了看穆國興,心想,這個年輕的省委書記來的這一手就是絕啊,我先把你的人控制住就佔據了主動,想打官司嗎,咱們慢慢來看誰著急!這個官司即便是打到中央常委會上,經濟時報也是討不了好去的。 

  一方面是一個管理著五千萬人口的邊境省份的省委,另一方面則是一個新聞媒體,孰輕孰重,中央長也會考慮清楚的。再說了,穆國興又在上次的黨代會上進入了主席團常務委員會,被中央領導集體樹立為政治新秀。再加上他有著強大的背景,這場鬥爭的天枰一開始就已經傾斜於廣南這一方了。 

  章令宏走後,穆國興打電話把省委秘書長薛友叫了來,向他做了一番布置,然後又往京城打了幾個電話。穆國興知道,這一場鬥爭就此拉開了帷幕,雖然這場鬥爭並不會出現你死我活的局面,但實際上卻已經牽扯到了高層,他堅信中央會支持他的。 

  兩天後,中央黨報的記者採訪組抵達了廣南,帶隊來是國內政治部主任孫大章。對於孫大章,穆國興可以說是久有耳聞,這個人曾經是九號長宋海林的秘書,不僅有深厚的文字功底,更有敏銳的政治洞察力,他能來到廣南,這就說明中央已經重視起這件事情來了。 

  穆國興在廣南大廈後面的一號小樓接見了孫大章一行,孫大章向穆國興介紹了他們這次到廣南來的採訪任務,主要就是根據中央關於民生工作的指示精神,總結一下廣南省委和省政府在這方面取得的經驗。 

  穆國興也絕對相信,孫大章這次到廣南來,肯定是得到了宋海林的指示。宋海林現在就分管意識形態方面的工作,通過上次他召見穆國興時的談話,就可以看得出來他與穆國興在好多施政理念上的觀點都是一致的,特別是在民生工作方面,兩個人的觀點更可謂是不謀而合。 

  孫大章作為宋海林的前任秘書,也一定會堅決的執行宋海林的指示,廣南省的民生工作一定會進行正面的宣傳報道。 

  「我代表廣南省委歡迎黨報記者採訪組!採訪組在廣南工作採訪期間,我們將提供最大的支持和方便,需要省委做的事情,請孫主任及時提出來,今後就由宣傳部長章令宏同志親自協調這些事情。」 

  孫大章說道:「我代表採訪組感謝廣南省委,這一次我們來採訪也是得到了中央長的指示,要求我們在廣南採訪期間,要多去基層走一走看一看,把廣南省委在民生工作當中做出來的經驗總結好,在全國範圍內加以推廣。」 

  孫大章毫不避諱的把他們這次來採訪得到了中央長指示的話講了出來,言外之意就是告訴穆國興,中央長還是支持廣南省委工作的,並不贊同經濟時報在廣南省搞的這一套。 

  也許是孫大章已經得到了宋海林的授意,在歡迎宴會上,與穆國興是相談甚歡,兩個人談古說今,聊的非常投機,彼此都在佩服對方的學識,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 

  孫大章的酒量也極為豪爽,三十年的茅台喝了足足有一斤,依然不顯酒意。又喝了幾杯酒之後,孫大章笑著說道:「穆書記,經濟時報那幾個記者的事情我們也聽說了,在新聞界可是引起了不小的反響啊。」 

  穆國興看了一眼孫大章,也笑著說道:「凡事都要講究個規矩,不按規矩來,這怎麼行呢?早晚有一天會吃苦頭的。我相信新聞界的同志也會認清這件事情的本質,他們也未必會贊同政經時報記者的做法。這個問題表面上看是採訪中的違規行為,可是實際上他們這個做法卻是違背了中央的指示精神,也是與中央的政策不相符的。」 

  孫大章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聽說最近幾天有些人是坐不住了,幾次去找九號長。」 

  穆國興笑了笑:「九號長也未必會支持他們這樣做,政經時報這個做法已經不是單純的針對廣南省委省政府了,而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啊。」 

  孫大章笑了:「穆書記,你分析的一點也不錯,九號長明確的告訴他們,要從思想上認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堅決杜絕此類事情的生,估計這樣以來有些人的位置也未必能保住啊。」 

  穆國興心中一動問道:「孫主任,像你這種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又具有敏銳的政治洞察力的幹部,也應該多承擔一些責任嘛。」 

  孫大章微笑不語,意味深長的看了看穆國興,舉起了酒杯,又把話題岔到別處去了。穆國興此時識到孫大章剛才說的那句話還是很有深意的,也許他是不好意思自己向九號長提出來,用這個辦法來提醒穆國興在適當的時候替他幫幫忙。 

  按照級別來看,中央黨報為正部級,孫大章作為國內政治部主任,也就是相當於正廳級幹部。政經時報的行政級別比中央黨報低半級,僅為副部級,如果運作得當,孫大章去政經時報擔任社長或者總編還是非常有可能的。 

  現在意識形態方面就屬於宋海林所分管的工作之一,要是有他的人去掌管政經時報,不僅可以統一全國的宣傳口徑,更可以減少一些非主流的聲音,這對今後中央政策的貫徹執行是非常有利的。雖然穆國興現在還對孫大章的提拔上無能為力,但是,既然摸准了九號的脈搏,動用一下家族的力量支持他一下也是很不錯的。這樣不僅可以進一步拉近與九號長之間的關係,還可以在今後的政壇上增加一個同盟軍,於公於私都是一件應該做的事情。 

  穆國興估計的一點也不錯,政經時報吳副主任在廣南被監視居住,讓一些人終於坐不住了,這一天穆國興接到了京城來的一個電話。 

  「是廣南省委的穆書記嗎?我是中聯部的於澤成!」 

  穆國興明白了,老於家終於坐不住找上門來了:「呵呵,於部長,您好!我是穆國興,請問您有什麼指示?」 

  「呵呵,穆書記啊,你是一方封疆大吏,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京官,可不敢對你有什麼指示啊!政經時報的社長和總編找到我這裡來了,說是他們派去廣南的採訪組因為一些誤會,被廣南省公安部門給監視居住了,正在接受調查。現在政經時報的工作也很忙,他們想讓我向你求個情,能不能把那些記者們放回來,他們有錯誤可以批評,我們這些人也犯不著和他們一般見識嘛。」 

  「於部長,這件事情可不是什麼誤會,廣南省委對新聞媒體還是非常重視的,對他們來到廣南採訪也儘可能的提供一些方便,但是做事情都是要按照規矩來的。吳副主任未經有關部門批准,私自進入羈押場所,採訪正處於偵查階段的犯罪嫌疑人,干擾了對案件的偵破,公安部門懷疑他們與犯罪嫌疑人通風報信,所以才對他們採取監視居住措施進行調查,等調查清楚了自然就會放他們回去的。難道這件事情政經時報的社長和總編沒有向於部長彙報嗎?」 

  聽到穆國興的這句話,於澤成氣的牙根都痒痒了,這個臭小子竟然和自己打起官腔來了。嚴格的說起來,要是從穆老和於老那一輩論起來,穆國興還比於澤成低了一輩,但這是在官場上,官場可是不講究這個的,講究的是級別的高低,你就是六十歲的科長,見了三十歲的處長也得規規矩矩的裝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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