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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鑿船送艦

  廣宗城中,張寶張梁推開太守府的房門,朝背對著房門站立的張角躬身行禮,隨後問道:「兄長,深夜召我二人前來可有要事?」 

  張角轉過身,八尺身高的偉岸丈夫髮髻已露出點點斑白,風風火火的黃巾起事不過半年,張角卻走過了大半生。 

  「人的一生,能有幾個十六年呢?」張角臉上帶著淡然的微笑,朝自家的兩個兄弟緩緩張開衣袖,說道:「坐。」 

  張寶張梁二人聞言立即跪坐在蒲團上,張寶跟隨張角佈道十四年,已經在心中真切地信奉張角為唯一真神,當年張梁還小,即便到了現在他對張角仍舊有著很大的畏懼之情。 

  張梁挺直了脊樑跪坐在蒲團上目不斜視,誠惶誠恐地將雙手伏在膝蓋上,有個大賢良師的哥哥,在他人眼中是多麼幸運的事情,全天下都有他的信徒,可這事兒在張梁眼中一點都不好。 

  以教義來約束家人的兄長,在年輕的張梁心中,兄長在仙風道骨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磐石之心,堅不可摧……不近人情。 

  年少時每當他對人生產生疑問時,精研道法的兄長總以太平經中的論斷來告誡自己。 

  兄長可以對自己講道法,自己講出的道法那些同歲的少年卻是不聽的,終歸,還是要依靠自己用拳頭把道理找回來。這種事情在張梁的少年時期屢見不鮮。 

  以至於如今的張梁武藝高強。 

  正因如此,當張角身上終於沾了一絲『人味兒』,問出「人的一生,能有幾個十六年」這種感慨光陰的話時,張梁跪坐在蒲團之上,低頭凝視著面前的一個小石塊,說道:「兄長何雲年歲,聖書有雲,五七之歲,流布玄津,功德遐暢。」 

  跪坐一旁的張寶匆忙瞥了任性的弟弟一眼,賠笑著對張角說道:「如此時節,自然是有所感慨的,三弟年少不知兄長艱辛,兄長不要怪他。」 

  「唉。」張角搖了搖頭,像是欣慰一般的笑了笑,盤腿坐在二人面前說道:「只怕來日無多,不過半年教眾百子死傷過半,你二人可知近日漢廷又來調兵遣將,皇甫嵩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切莫掉以輕心。」 

  笑意在眼角一閃而逝,張角便再度恢復了那般雲淡風輕的模樣。 

  張梁不屑的撇了撇嘴,說道:「那盧植不也是大漢名將,還不是奈何不得我等被皇帝貶為庶人,別說是皇甫嵩,就是他劉宏御駕親徵到了黃天的地頭上照樣要被打回家吃奶!」 

  「三弟可不要這麼想。」張寶擺手說道:「盧植在南邊靠一張嘴平了幾次叛亂,大小算個能人,但他手上的功夫不行,大哥的信徒不會輕易倒戈,只有實打實的硬仗才行,這個皇甫嵩是正兒八經從北疆戰場上打過硬仗的將軍,恐怕接下來的戰爭不會那麼輕鬆。」說著張寶突然想到什麼,看向張角問道:「兄長今日召我們來……可是有了漢軍的動向?」 

  「不錯,阿梁招來的那個褚燕是個能人,混出了可靠消息,昨日起,漢軍的增援部隊已經趕到了湡水對岸,不下萬眾,皇甫嵩擊破了南方的黃天防線,朱雋在南陽被曼城拖出了腳步,幽州的兵馬跟烏桓人打得如膠似漆,現在正是反攻的好時機。」 

  「那兄長的意思是?」 

  張角的面容不似往日年輕,有了幾分蒼老的神色,眼神卻更加睿智,說道:「你二人速速布置,最遲明日午時漢軍會有一次進攻,要阻止他們登岸。」 

  「不應該啊。」張寶微皺著眉:「兄長,漢軍猛然增兵,他們在岸邊的走軻剛造出來不足百條,拿什麼來進攻廣宗?何況廣宗高牆堅城,只需撤回城內死守,城內的糧食足夠我們吃上半年,為何要將他們阻擋在湡水中?」 

  「因為有人給他們送船去了。」 

  …… 

  重重夜幕之下,湡水東岸人影憧憧,伴隨著兵器碰撞的聲音。 

  數百條走軻被翻扣在沙地上,千餘身形壯碩的護教聖子小心地以兵器在船底鑿出裂痕。 

  精瘦的褚燕穿梭在這些黃巾力士中間,不斷地指指點點,督促著聖子們的工作。 

  看這夜色,差不多到時間了。 

  就在這時,身形壯碩的陶升領著百十餘人從岸邊快步走來,他們從河對岸泅水而還,多半都光著脊樑露出精壯的身軀。 

  「飛燕,怎麼樣了?」 

  褚燕左右環視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差不多了,河對岸情況怎麼樣?」 

  「兵器衣甲都已經放在對岸了,大賢良師果然神機妙算,今夜對岸的防線向西回縮了三里,看不到我等登岸。」 

  褚燕勾起嘴角,自腦後髮髻上取下束帶系在手上,對周圍的黃巾力士們打了個招呼,脫下罩袍領著眾人朝河岸走去。 

  千餘黃巾力士中的兩名首領與陶升褚燕會合一處,這兩名首領都是黃巾力士中的佼佼者,健壯剽悍。 

  一人名叫周倉,曾於張寶部下統領騎兵與漢軍血戰。一人名為張牛角,是九千黃巾力士的統領,黃巾號角就在他的身上。 

  少年笑著同二人打了個招呼,有些滑稽的拱了拱手笑道:「大賢良師的意思是偷襲漢軍的薄弱環節,也就是原來盧植的部下北軍五營的駐地,也就是說我等要繞過前軍布防直抵中軍,三位有何意見?」 

  周倉對這個年輕小夥子有著幾分不屑,太輕浮了,悶著一張黃臉沒有搭話。倒是張牛角和善的笑了笑,對褚燕說道:「我等自然是尊大賢良師的聖諭,不過聽小兄弟的意思,今夜我等不僅僅做這些?」 

  褚燕伸手在鼻尖蹭了蹭,舌尖在唇邊一卷而過,對周倉的不屑渾不在意,對張牛角笑道:「小子對北軍略有了解,他們的輜重由北軍中候負責,也就是說,漢軍三分之一的糧草輜重就在中軍,我覺得我們該放一把火。」 

  他是褚燕,整個黃巾陣營領導曾中最年輕的頭目,今夜,廣宗之戰的第一仗,就由他來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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