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你方唱罷我登場 第三十節 利益糾葛
哼,他以為他是誰?他一個人就可以推翻常委會的決稱量稱量自己,真還以為自己玩一手跳票危機上位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一個有些低沉的女聲氣哼哼的道:「老汪,這一次咱們都得頂住,絕不能讓他得逞。」
「頂住?怎麼頂?他是縣長,他有決定權!縣政府辦公會上只要有兩人支持他就敢拍這個板!尤其是分管的韋飈那兒只要支持,這事兒就麻煩了,你沒看韋飈和辛存煥都沒有表態?若是他們倆也支持姓趙的,那就沒戲了,關鍵還是得在常委會上!他只有一票,你這一票也和他一樣分量相等,羅大海和萬朝陽那邊自然有人給他們打招呼,我就不信就這麼一件事情他們倆也敢縮頭!」
「難說,羅大海都是等著進人大的人了,他有啥怕的?萬朝陽也差不多,弄不好這兩個傢伙就是當縮頭烏龜不表態!」女聲嘆了一口氣,「羅大海這縣委書記當得窩囊,就被趙的給扛著頂著,也沒見他拿出縣委書記的脾氣來,哪像老鄒那個時代?!」
汪明熹在心中冷笑,你以為還是鄒治長掌權時代你還可以耀武揚威?羅大海沒有刻意打壓你都算是手下留情了,真要拿出縣委書記脾氣來,你這常委副縣長保不準連自己這排名最後一位的副縣長都不如。
「姓趙的這一手陰險著呢,這個消息一旦傳開來,你看,保管縣裡各機關的幹部們都得叫著嚷著搞那個中線方案,那可得方便多了,一座橋就能把兩邊舊城都徹底溝通起來,幹啥都方便,這些人還不得把姓趙的當作他們再生父母?」
汪明熹也嘆了一口氣,趙國棟這個傢伙新鮮花樣層出不窮,又善於捕捉時機,把不利變成有利簡直成了他的拿手好戲,只是這一遭他可是犯了大忌,這官場上都講求個官官相護,至少也不能斬盡殺絕,要知道這計劃真要被推翻,那不知道得有多少人得傾家蕩產捶胸頓足。
「哼,他能拉攏人心,也只是下邊人的人心,我就不信他能扛得住上邊壓力,宏林公司那邊如果真的能忍下這口氣,吞下這顆苦果,咱們又有什麼好說的?」苗月華輕輕整理了一下套裙,冷冷的道:「你以為這個傢伙真像他表現地那樣大公無私?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就算他能扛得住錢的誘惑,但他能無視他自己的烏紗帽和前程?我就不信麥家輝給他打招呼他就能不賣這個帳!」
「老向,把這個消息趕快透給宏林公司那邊,儘早!要不這傢伙說起風就是雨,真要把聲勢造大了,那還真有些麻煩。」汪明熹嘆了一口氣,「還是多做兩手準備,現在祁書記和麥市長很不對路,保不準姓趙的要抱祁書記的粗腿就專門要唱這一出黑臉包公戲,六親不認呢?」
「苗縣長,汪縣長,我看趙縣長這一遭是鐵定心思要掀起大風雨啊,我瞅著他那股子咬牙切齒的味道,那是真要下狠手啊,咱們可得琢磨透咋糊弄過去才行。」向遠山有點子虛火,趙國棟能量他清楚,牛德被一腳從交通局長位置上踹下來,那會兒趙國棟還只是一個副縣長,連鄒治長和方持國都保不了他,你說這趙國棟有多逆天?
「糊弄?你咋糊弄?這事兒根本就沒有迴旋餘地。我告訴你老向。那計劃改了路線。那咱們投進去地錢就都只有打水漂了!這事兒沒得選擇。只有見真章!」汪明熹幾乎是咬牙切齒了。當初被苗月華拉下水。所有身家都壓在了這曼瑞房產上。這片地若是一下子給撂荒了。那可真是血本無歸啊。
苗月華沉吟了一下。「常委會上羅大海地態度很難說。萬朝陽那邊還得使把勁兒。老萬頭就真地能做到秉公無私不問不聞?曼瑞房地產可是他侄兒媳婦也摻了不少股子地。」
「要不讓鄒書記給姓趙地打個電話說說?」向遠山猶豫了一下。
「哼。姓趙地現在眼睛望天。怕是一般地副市長他還不放在眼裡呢。鄒書記說話這會兒管不了用。」苗月華沒有半點尷尬。淡淡地道:「現在一方面老向你要去攛掇宏林公司去使勁兒。我看麥家輝親自出面。趙國棟未必敢真地硬抗。何況這還不是麥家輝一個人。保不准他們背後還有人!另外一方面咱們也也得作好常委會上見真章地準備。曹淵和龐鈞那邊讓曼瑞公司自己搞定。簡虹那邊我去做做工作。何良才就交給老向你了。你和他也是老關係了。他有啥愛好你還不知道?牽個線搭個橋。讓曼瑞公司把他搞定!」
這個時候地苗月華也顯現出了尋常難以見到地果決狠辣。只是那一邊
甲。一邊好整以暇地模樣。真還有一點巾幗英雄決勝地架勢。
就在一干人琢磨趙國棟的想法時,趙國棟也同樣在思襯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面。
桂全友對於兩年前的雞毛蒜皮事兒並不十分知根知底,不過游明富這個當時的縣府辦主任不可能不清楚這中間的貓膩,游明富現在已經是馬鎮鎮長,而馬鎮現在正是縣裡不少人都在裡邊入了股子,嘿嘿,這具體底細咱也不清楚,不過汪主任,嗯現在的汪縣長還有國土局老向和這家公司關係都很密切,另外鄒書記在時也很關照這家公司。」
幾句話一抖落出來,趙國棟也大概知曉其中利害關係了。
鄒治長也很關照,那麼苗月華堅決反對北線方案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曹淵那邊多半是市裡邊有人打了招呼,不過曹淵並不屬於麥系,看樣子這中間還另有關節。
汪明熹就不說了,多半也是利益糾葛,這麼一盤算下來,市裡邊和縣裡邊多方利益就集中在這北線上,自己若是要想把北線推翻,其難度和涉及利益之廣可想而知。
難怪連韋飈和辛存煥兩個素來支持自己地副縣長都不願意明確表態,真要上了常委會,真要如韋飈所言,自己要成孤家寡人了。
有沒有必要去冒這樣大一個風險?
趙國棟內心沉甸甸的,毫無疑問,就算是自己說服了韋飈和辛存煥在縣政府辦公會上通過了更改方案地計劃,在常委會上的決鬥一樣充滿著太大的不確定性,羅大海和萬朝陽在建橋問題上已經開始露出了微妙的變化,那麼其他常委呢?
還有一個關鍵就是如果麥家輝真的給自己打電話要自己繼續使用原來方案,那自己怎麼辦?屈服還是繼續抗爭?那毫無疑問,就算是李鼎南那裡送了口,市政府也絕對不會給桂溪大橋注入一分錢的建設資金,而且還極有可能引來市裡邊在其他方面的掣肘。
趙國棟覺得自己步入了一個死局,屈服無疑是對自己內心的背叛。
大丈夫能屈能伸和大丈夫可殺不可辱這句話似乎永遠是矛盾的,收回拳頭是為了積蓄力量打擊敵人,這句話聽起來也有點道理,但是這就是自己退縮的解釋么?
想起老城區沿河一片的破敗危險景象,趙國棟又覺得自己無法眼睜睜的看著這樣一個一舉兩得的機會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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