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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 中流擊水 第六十一節 辯證法

  十天之前沒有人認識這個張宏偉,但是在這樣一次選舉中張宏偉卻能得票超出想象」甚至比起趙國棟少不了多少,這說明什麼?說明趙國棟的影響力大大超出了預料」他能令人信服的讓代表們投票給張宏偉,而這其實就是對趙國棟本人的信任票,而非對張宏偉的信任票。(頂點小說手打小說) 

  在陳英祿看來」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說明趙國棟在這一個多月來相當迅速的站穩了腳跟,恢復並鞏固了他原來的影響力,尤其是贏得了一些原本對他並不算了解的人的支持。 

  當然陳英祿並不認為趙國棟就可以藉此挑戰凌正躍的權威,但是對於凌正躍來說,也許他會以一種很糾結複雜的心態看到趙國棟的影響力會超出他的想象,而且還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越來越強。 

  這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拉鋸戰似乎從黨代會召開這一刻就開始以一種文明而優雅的方式拉開序幕了。 

  如果凌正躍不清醒認識到這嚴峻的形勢,不採取措施鞏固自己的影響力,那麼實力的對比還會在潛移默化中變得越來越模糊,直到某一天你會發現你自己都對某件具體事情作出決定時缺乏足夠的信心。 

  豐屆省委第一次歪會再度映證了陳英祿的擔心,趙國棟的得票依然波瀾不驚」八十五位省委委員的無記名投票選舉省委常委中,趙國棟得票六十八票,不算太高,但是這不是問題關鍵,作為組織部長的齊華得票居然只有五十二票,在十三位常委得票中竟然得票最低,比起剛從外省調入的蔣友泉竟然還低五票」這讓凌正躍也是震驚莫名。 

  陳英祿本人得票八十一票,得票最高,甚至比凌正躍還高出兩票,排名第二的居然是宣傳部長郝夢俠,只比陳英祿少一票。 

  票數多寡不能決定什麼,但是卻能說明一些什麼,全省省委委員的無記名投票不比黨代表投票,八十五位省委委員要麼是一方黨政主要領導,要麼是責直機關部委一把手,或者就是省屬大型企業或者高等院校的一把手,可以說雲集了全省的精英人物,都是有著相當話語權的角色,票數多寡從某種意義就意味著這個群體對你的認可程度。 

  曲終人散,第十節省黨代會圓滿結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外發生,但是很多人都知道省黨代會的閉幕卻是真正大戲的開幕。 

  十三名省委常委以一種嶄新的面貌在電視上和全省人民見了面,凌正躍代表當選的新一屆省委領導班子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表示要不負全省七千多萬老百姓和四百多萬黨員的重託,率領全省群眾努力把安原建成中堊國內陸國強民富的經濟強省而奮鬥。 

  國強民富這個詞語也是趙國棟在省委常委會提出來的,當初趙國棟原本是想提議為民富國強,但是思考再三之後還是改為國強民富,被人視為標新立異並不是一件好事,在實際工作中能夠落到實處才更能解決問題。 

  這個提法也在省委常委會中引起了一陣討論,尤其是民富這個詞語總讓人感覺到好像和以往的提法有些不一樣。 

  趙國棟在常委會上專門就這個詞語做了解釋,認為共堊產黨執政的目的就是要讓普羅大眾過上更為幸福的生活,而幸福生活的解釋可謂多元化,既可以用幸福指數來表述,也可以用其他指標來詮釋,但是如果用一個較為直觀而又貼切的詞語來形容,那麼民富無疑對於所有階層群體都是適合的,老百姓腰包鼓了,手裡邊寬裕了,就現階段來說,就解決了最大問題。 

  趙國棟這番言辭很是貼切,贏得了省委常委們的一致認同,連凌正躍也贊同趙國棟這個提法,主動把這個提法用到了自己的講話稿中。 

  齊華陰鬱的心情一直到凌正躍專門和他一席談話之後才稍稍有所好轉。 

  他怎麼也沒有想通連初來乍到的蔣友泉也比他得票要多,而這份尷尬和惱怒還無法對人言,作為組織部長,省委委員中絕大部分都是自己直接面對的工作對象,怎麼就會落得這樣一個結果,真真正正應了一個詞兒,情何以堪! 

  「至於么,老齊,不就是一個數字而已,能代表什麼?難道說少幾票就不讓你干組織部長了?」龍應華很自然的靠在沙發上,「凌書堊記不是已經說了,你當組織部長,在用人上難免就要得罪人,如果你得票很高,那才不正常。」,齊華知道這是龍應華在安慰自己,得票很高固然不正常,但是如此之低一樣不正常。 

  「老龍,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這裡邊的貓膩。」齊華有些氣哼哼的道。 

  他有些懷疑安都這幾票里出了問題,關京山和譚立峰對他都不感冒,尤其是在常務副市長於哲的問題上,安都市委和省委組織部很有進行了一番爭執,導致安都市委和省委組織部矛盾有些激化。 

  於哲是原任省物價局局長,到安都市擔任常務副市長算是平調,但是關京山和浮立峰本來希望安都市委組織部長郭長庚出任常務副市長,結果最後齊華依靠凌正躍的支持」成功的讓於哲出任了安都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 

  這也引起了關京山和埠立峰的極大不滿,認為省委組織部在這個人選問題上絲毫沒有尊重安都市委意見,為此安都市委對齊華意見很大,所以卒華有些懷疑這是不是安都市委在其中做了梗。 

  當然僅僅是安都市這幾票也不至於讓自己如此狼狽,齊華也為此冥思苦想自己究竟還有哪些方面出了問題,凌正躍的談話雖然緩解了他內心狗焦慮情緒,但是齊華還是有些警惕,單純依靠省委書堊記的支持,這個組織部長當得就有些形單影隻了,組織部長如果連一些屬於自己的影響力都沒有,那這個組織部長就是不合格的。 

  龍應華有些訝異,這裡邊有貓膩?他瞅了一眼齊華,「老齊,沒有根據不要亂猜疑,這事情都已經過了,你就別想那麼多」你這樣妄加猜疑,那才要出問題。」 

  「我知道,我只是有些不忿而已。」齊華吐出一口惡氣,「有些人稍不順意就橫加指責,真是把那一畝三分地當作他自己的私家碼頭了,西歐的封建領主那也得尊重國王的權力,何況這還是共堊產黨執政的天下?下級服從上級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有些人就是妄自尊大慣了,成了老虎屁股摸不得了!」 

  龍應華聽出了齊華話語中所指為誰,說實話他對安都那幫子幹部也沒啥好感,準確的說只要不是安都出來的幹部,都對安都的幹部沒啥好感,像他們這些從省直機關或者其他地市起來的幹部,和安都本土幹部都有些相互看不慣,好在這幾年安都由於經濟發展上說不起硬話,安都幹部進入省級領導的比例大大減少,這也才有了其他地市幹部出頭露面的機會,但這並不代表安都市的影響力就下降了多少。 

  「老齊,我覺得你還是要謹慎一些,不宜在這些捕風捉影莫須有的事情上撕破臉,有些事情咱們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真要撕破臉,那對大家都沒有好處。」龍應華沉吟了一陣才道:「現在情勢不比以前,得搞清楚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也要搞清楚矛盾的主要方面和次要方面,學會瓣證的看待問題。」 

  齊華也知道龍應華所指的是什麼,他輕輕嘆了一口氣,省里局面也的確不容樂觀,趙國棟在這一次省黨代會的選舉中表現得不慍不火,很有點大將風範,龍應華是在提醒自己不宜樹敵太多,影響了凌老闆的宏圖大計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凌正躍一直希望安原能夠在發展上有所突破,趙國棟的到來雖然讓凌正躍有些不太愉快,但是從某種角度來說,凌正躍也隱隱有一些期待,那就是想要看看趙國棟是不是浪得虛名,能把寧陵經濟搞起來,那麼換了一個平台,在安原這個平台上,看看趙國棟能不能有什麼讓人耳目一新的高招出來。 

  龍應華不想評價趙國棟在寧陵的表現,寧陵的經濟發展的確讓人咋舌,但是龍應華在承認趙國棟思路開闊的同時也認為趙國棟的成功有一定偶然牲。 

  如果這個傢伙沒有抓住新能源產業發展這個戰略機遇,那麼寧陵的發展未必能趕得上永梁,也許在那一次省委常委的競爭上自己也就未必會敗給對方了,只是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如果,對方抓住了機遇,所以就成功了」而自己也就成為了可悲的陪襯,這個世界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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