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劍道之說
風見塵走回蒲團邊，坐了下來。說道：「孤桐，何謂劍？」
孤桐答道：「劍，古之聖品，至尊至貴，人神咸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藝精深，遂入玄傳奇。實則因其攜之輕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歷朝王公帝侯，文士俠客，商賈庶民，莫不以持之為榮。劍與藝，自古常縱橫沙場，稱霸武林，立身立國，行仁仗義，故流傳至今，仍為世人喜愛，亦以其光榮歷史，深植人心，斯可歷傳不衰。」
「好！」風見塵點頭贊同並說一聲好，「老夫沒有想到，你對劍的了解竟然是如此的深刻通透，鬼才啊鬼才。」
孤桐小臉微微泛紅，就算他是上一世冷血無情的絕劍，此時畢竟是一個僅僅十三歲的少年，他將前世流傳的對「劍」的描述照搬出來，被風見塵如此一誇，卻是如何不臉紅？
這是剽竊，純粹的剽竊，其實孤桐心中還有一句沒有說去來，那就是他前世最鮮明的理解：劍，殺人之利器！
這句話，他當然不會說去來。雖然離歌樓是一個殺手性質的殺手宗派，但是這古玄大陸的宗派性質的正邪分別方法跟上一世的有很大差異。沒有十足的了解，還是不要發表自己的見解，這是孤桐的習慣，當然這個習慣讓他在上一世成為了絕劍！
風見塵似乎沒有發現孤桐臉上微微的羞紅，依舊興緻勃勃的說道：「你對劍的理解已經達到一種很高的程度，但是孤桐」。風見塵停了下來，眼光在孤桐的雙手掃過，那是一雙細長、秀美的手，咋一看去比女人的手都好看幾分。他心中不禁感嘆：這絕對是一雙適合握劍的手。
雖然心中有感嘆，風見塵卻收拾思路，繼續說道：「哪你知道何謂劍術嗎？」
孤桐思索一下，說道：「師傅，劍的招術是以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攪、壓、掛、掃等為主。它的特點是剛柔相濟、吞吐自如，飄灑輕快，矯健優美，正如古代拳諺所形容的「劍似飛鳳」，由此可知其妙。」
「嗯，不錯。」風見塵點頭，對孤桐的回答極為滿意。
二十年來，自收了蕭玉龍以後，本以為自己難以再收到一個讓自己滿意的徒弟，誰知道今天竟然有徒弟自己送上門，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他雖然修為高絕，劍道境界更是在整個大陸步入絕世高手行列，但是現在也不自禁的感嘆:天意如刀，不是我等碌碌凡人可以去參悟透的。有時候一個機緣巧合，那就是萬世修來的福分。他作為離歌樓五大峰主之一，自然是知道一個資質卓越的弟子，所能代表的是什麼。
那是前進的修為，是相同時間別同輩們更加強大的實力，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希望，是未來作為一個大陸強者師傅的驕傲，是看到自己所不能達到的境界讓徒弟去達到的欣慰。
風見塵，再次起身站立，走到二樓一座古老的劍架邊，隨手拿起一把青鋒長劍，左手輕輕拂過長劍冷利劍鋒，那姿勢，就是是撫摸情人的三千青絲，溫柔的細膩的繾綣的。
他眼神中也透出一抹濃濃的柔情，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初戀情人一樣。
孤桐此刻才發現這二樓竟然還有一座劍架，他剛上到二樓的時候，全部注意力都在面前這祭台上供奉的「劍」字和風見塵身上，在加上一上來，風見塵就問了諸多問題，孤桐都沒有來得及細細環顧著二樓的其他東西。
那劍架古老黝黑，細細看去，有些地方還有密密麻麻的劍痕，但卻依舊堅固堅挺。劍架上整齊的放著七把劍，七把劍各式各樣，粗細長短不一，但皆是造型古樸，氣勢隱然。孤桐心中暗暗叫好：這絕對是七把極有來歷的名劍！
風見塵沒有關注孤桐的所觀所思，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劍道世界中，手上一有劍，他整個人變得愈加凌人。
手中無劍的他是一把入鞘的劍，雖然隱隱中透漏著凌厲的劍意，卻沒有那麼的光彩耀眼，畢露鋒芒。
手中有劍的他，就像出鞘的利劍，劍氣衝天而起，激蕩四周空間，他的全身都隱隱似乎有劍氣圍繞！
風見塵的眼光細細的欣賞著手中長劍的劍鋒，手指輕叩劍身，聆聽古劍爭鳴的聲音。然後他似乎是對孤桐，又像是自言自語說道：「此劍名曰-驚情，三十年前，我從此劍身上領悟至強劍道！」
他停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一黯。
隨後整理心情，繼續說道：「劍道，勇往直前，不屈不撓！古老相傳：劍者，鋒芒也；爭得是寸步之地，做的是暢快之事！劍道修行者，單憑心中一股銳氣，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風見塵說的慷慨激揚，孤桐聽的卻詫異無比。前世作為一個超絕的劍客，對劍也是有著非同一般的理解，孤桐實在沒有想到風見塵這個自己的師傅，出自離歌樓的絕世殺手竟然真的在劍道上走到了如此遠的地步。
他以為殺手的劍，只為殺而殺，那是最為普通的劍，也僅僅是劍道的入門。
只會殺人的劍，是最低級的劍。
那是劍走偏鋒的殺劍，是一條危險重重的路。古老相傳，卻從沒有人在這條路上走的遠一點。
孤桐，從沒想到風見塵竟然在劍道的理解方面早已經達到了技於乎道的程度，達到了自己上一輩子都沒有達到的高度與境界。
此時此刻，孤桐心中才對風見塵有了一種由衷的敬佩。他心中暗暗想到，這樣的人物，做自己的師傅，是自己的榮幸，因靈魂穿越兒來的優越感也煙消雲散。
風見塵說罷，雙眸中的劍影氣勢慢慢浮現出來，此次此刻的他才像是離歌樓五大峰的峰主之一。
他看了孤桐一眼，繼續說道：「我等劍修，與世上的修行者走的都是同樣的道路，追求的無非就是修行的巔峰--破碎虛空。奮力去打破哪生命的制堀，而達到劍神的境界！」
孤桐愕然抬頭，震驚無比的問道：「劍神？真的有神的存在？」
「哈哈哈」，風見塵痛快一笑，看到孤桐驚訝無比的樣子，心中愈加痛快，甚至在心中暗暗自喜：終於讓這小子色變於行，自見到這小子后，這小子一直是一副很是淡然的表情，讓老夫心中頗為不爽啊。
當然，這些話風見塵自然不會說出來，自己心中暗爽一下還是很不錯的滋味。
「當然，」風見塵正色說道：「故老相傳，修行者修鍊到極致，便可破碎虛空，升到更高層的空間中去，不過那是一個怎樣的空間，卻沒有人知道了。」
聽到風見塵說故老相傳，他心中鄙夷無比，這死老頭明知道自己問的是現在，卻偏偏說什麼故老。
故老相傳的事情都那樣久遠了誰還知道呢？
這傳說中的事情，都不靠譜啊。
君不見上一世那麼多神話傳說，那些仙人可以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
但是自己在江湖上混了一輩子，也沒聽說哪位前輩高人可以長生不老的！
孤桐不得不再次問道：「師傅，現在還有劍神么？」
風見塵一愣，黯然道：「自五百年以來，已經沒有神級存在了。」
孤桐一聽此話，心中暗道，「果真如此」。隨後又問道：「師傅，我等修行者有沒有等級劃分，你是您又是什麼等級？」
這才是最重要的問問，孤桐先到這個世界是否有明確的等級劃分，如此也好揣摩一下自己上一世的實力在今生相當於何種級別，心中對以後的修鍊也有點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