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話,雲麥麥的心裏自然是不好受的。她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你現在想要你要做什麽了嗎?是接受,還是徹底的做個決斷?現在不做決定,難道還要等待事態變得更糟糕嗎?”其實雲麥麥的意思很清楚,就是希望段淩做個選擇。
要麽留下來接受這份商業聯姻,好好過日子。要麽就是徹底離開家,這麽做或許有些不負責任,但是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有選擇人生的權利,也未必都需要被這些責任所拖累。
而無論什麽絕境,總歸是船到橋頭自然直。
段淩的離開,或許會給段家帶來麻煩,但最壞的結果就是從有錢人變成沒錢的人而已,隻要一家人還在,段淩總還有時間去彌補自己的過錯。
段淩沉默了,她內心很掙紮,如果可以做出決定,就不會到現在她都還沒有做出選擇了。
“既然做不了決定,那就好好問你的心吧。你這麽痛苦這麽為難,如果都還必須要這麽做,那就果斷放棄對辰南的執著,用積極一點的態度去爭取自己的人生。”雲麥麥語重心長的說道。
“怎麽……爭取?”事實上段淩是想問,怎麽才能放棄對辰南的感情。
但是想到養育自己的父母,給自己優越生活的父母什麽都不虧欠自己,如果她讓他們失望了,她會內疚一輩子的。
一邊是親情,一邊是愛情,所以注定段淩就要這樣為難下去。
雲麥麥說道,“如果你真的打算放棄辰南,那就主動點。不是還沒見過你的那個未婚夫嗎?那就去和你父母溝通,主動爭取,你父母也不是一定非要讓你嫁給那個人吧?如果有的挑選,那為什麽不挑選一個讓自己能接受的,這樣你也不用這麽痛苦了。”
段淩聽的很有道理,可是內心卻還是放不下對辰南的感情。
一段感情要是這麽容易放手的話,她又何必這麽的難過。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就好了,每個人都可以做選擇,但是選擇之後帶來的後果,就必須自己承擔。段淩我不會說好聽的話,人生的選擇總得是自己去選擇,唯有這樣你以後才不會怨天尤人的後悔,把責任都怪罪到別人的頭上。”雲麥麥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段淩有些羞愧,她就一味的想要從雲麥麥這裏尋求幫助,卻不知道雲麥麥是雲麥麥,她是她,兩個人本來就不一樣,要做選擇要過什麽樣的生活,雲麥麥就算理解也不能完全代替她去承受。
所以這選擇還是要她自己來。
“今天我帶同學們來看你,主要還是為了和你談一談。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幫你,支持你。因為你是我的朋友。”雲麥麥中肯地說道。
“麥麥,對不起。我知道該怎麽做了,但是眼下我還需要時間做決定。不過我很高興你帶著大家來看我,我以為我這個樣子一定除了你以外都不會有人來看我的。”段淩說著又哭了。
雲麥麥歎了口氣,說道,“並不是你沒有朋友,而是如果你選擇和周圍的人疏離,時間長了,自然也就沒有人靠進你了。所以感情是相互付出的,隻要你不計得失的付出了,不說所有善意都能得到回報,哪怕有一兩個回應你,那也是好的。比如你和我,關係不就很好?”
段淩點點頭,也許是雲麥麥的開導起了作用,讓段淩心情一下子好轉了起來。
接下來她和雲麥麥都在客廳和大家一起說笑玩遊戲,整個人仿佛已經從陰霾中走了出來。
離開的時候,段淩的母親居然也沒反對讓段淩出來送他們。
雲麥麥和段淩擁抱告別的時候,對她低聲說道,“如果做了決定就給我打電話。”
段淩感覺到雲麥麥帶給她一個手機,瞬間就明白了雲麥麥的意思。
也許是真的要做出選擇了。
等到上了車,葉星才說道,“這次沒叫辰南真的好嗎?畢竟段淩那麽喜歡辰南,咱們來不是重點,她最想看到的還是辰南吧。”
雲麥麥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聽到葉星這麽說,難得認真的問了一句,“你們和辰南關係這麽好,那麽你們知道辰南的想法嗎?他是不是真的就對段淩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伊堂曜沉默不語,感情這種事情他覺得還是不亂插嘴比較好。
到是葉星,開口說道,“要說一點感情沒有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咱麽是同學,還一起在曜的公司工作過。我覺得辰南應該對段淩還是有那麽點感覺的。”
“達不到愛是叫做有感覺嗎?”雲麥麥皺眉,顯然不理解這樣的感情。
葉星歎了口氣,說道,“像我們這種不是家族特別強大的存在,從出生開始婚姻就沒辦法自己做主了。就是我們這樣出來廝混,那也是用未來的人身自由和幸福做交換的,不然你還真以為富二代很好當啊。”
雲麥麥忍不住笑了一下,“是啊,你們富二代的處境,我一個平民是不太懂的。”
“你!嘲笑我是吧,虧我還把你當成好朋友呢。”葉星氣鼓鼓的說道。
雲麥麥說道,“但就算是你們這樣的處境,也不能真的就對婚姻這麽無所謂吧。錢,真的是有那麽重要嗎?”
“當然重要,沒錢沒勢誰會多看你一眼?錢這東西是好東西。”葉星的語氣帶著幾分嘲諷,或許他也覺得為了錢就放棄很多東西是不值得的,但……沒錢真的萬萬不能。
這就是現實。
“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夠幫我問問辰南,到底是否有心。人一生找到一個人去愛已經夠不容易了,找到一個愛自己的人也同樣不容易,我是希望他能夠給段淩一個結果,這樣不論好壞,至少段淩能夠坦然去麵對接下來的人生。”雲麥麥感歎的說道。
“嘖嘖,聽聽這話,搞得好像你都已經看破紅塵了一樣。你還比我小一點好嗎?”葉星一臉無語。
雲麥麥又笑了笑,卻沒再說話。
伊堂曜偏頭看了雲麥麥一眼,似乎有心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沉默的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