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5.第745章 審問桂嬤嬤7

  第745章 審問桂嬤嬤7 

  人如其名，婉妃的性子溫婉秀氣，是典型的江南女子。 

  其實認真說起來，她並不討厭婉妃，甚至還說得上喜歡。 

  可是，要怎麼辦呢，她只是一個工具，一枚棋子，在這座吃人的宮殿里，她身不由己，她只能按照主人的意志活著。 

  桂嬤嬤忽然也想笑了。 

  年輕的時候，她沒少作惡，到頭來，沒有一件落下，全都報應到了她的頭上。 

  桂嬤嬤嘆了一口氣，回憶道，「說起來老身與這裡還真是有緣。當年，也是在這個地方，老身親自審的婉妃。老身拿著一把鋒利的小刀，從臉頰開始，將她的皮肉一點點剜去，又在上面撒上烈酒。」 

  看著崔嫣漸漸變得慘白的臉，桂嬤嬤又道，「酒香和著生肉的香味，讓人作嘔，但又快意十足。只可惜，婉妃是個嘴硬的，到最後也不肯說出姦夫的下落。」 

  要不是先皇突然趕到救下婉妃，就算華佗在世，她也無葯可醫，而桂嬤嬤自己，則因此受了刑罰，身無一寸好皮，在長壽宮陰暗的角落裡，被關了整整三年。 

  桂嬤嬤看著崔嫣，不禁想，先帝到底是愛慘這個女人，哪怕是她背叛了自己，也捨不得傷她性命，哪怕她容顏盡毀，也放不下這個女人。 

  可是，婉妃的心裡，卻從沒有先帝。 

  愛而不得最苦，求而不得最痛…… 

  婉妃難受，先帝和衛后何嘗又不是？ 

  崔嫣的身子驟然僵硬了起來，手心裡不自覺冒出冷汗。 

  上一輩的事已成定數，她就算知道了，也改變不了什麼，更無法妄斷是非。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去了解，去打聽…… 

  那是她的母親啊！ 

  想起相府里那個瘋瘋癲癲的女子，崔嫣的眼眶不禁濕潤了起來。崔嫣以為，是一場大火將她容顏毀去，不曾想，在那場大火之前，她還被人生生割肉。 

  崔嫣忽然覺得有些冷，不自覺哆嗦了起來。蕭鈺和承八都一直盯著桂嬤嬤，並沒有發現崔嫣的異樣。 

  「江婉，江婉……」桂嬤嬤又喚了幾聲，「寵冠後宮又如何？紅顏命薄，到頭來還不是落得這樣的下場！」 

  那傾城女子，似乎還近在眼前。桂嬤嬤看到她在笑，只是那笑容卻分外絕望、凄美，就像傍晚的霞光，美艷，卻稍縱即逝。 

  蕭鈺說，「江婉出生商戶，但江家也算大家族了，穢亂宮闈何等重罪？江婉豈會不知？就算婉妃進宮之前心裡有人，也斷不可能做出這等抄家滅族的事來。」 

  婉妃確是被人陷害無疑。 

  這後宮里，除了皇帝，最大的便是皇后，能夠做下這般周密安排的人，只有衛明珠。 

  桂嬤嬤冷笑，看著蕭鈺，目光卻落在崔嫣身上，「皇上心中已有聖斷，又何必多問？」 

  此事不比李妃生狸貓，先帝雖然震怒，但卻沒有捨得動婉妃身邊的人，蕭鈺有心去查，應該能夠查到很多。 

  桂嬤嬤又道，「還是皇上覺得，一個知道詳盡事實的奴才，能夠有命活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