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偏執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薑沂南也生氣了,大晚上的不睡覺,竟然跑來這裏和他索要另一個男人?

  喬暖看薑沂南不承認,有些失望,不依不饒地問:“你到底想要做什麽?薑沂南,你能不能理智一點!你的所作所為會害死你的,你知不知道!”


  薑沂南怒氣衝衝地質問道:“你是不是愛上他了?”


  和溫瞳共處一室,為了溫瞳毫無緣由地指責他,他很想知道,她是不是愛上溫瞳了。


  喬暖聽到這句話,罵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看上誰就上誰嗎?”


  話裏帶著刺,薑沂南聽得清楚其中的失望,心裏暗叫不好。


  “你怎麽知道的……我……”薑沂南可還沒有忘記在酒吧的事情,他也很後悔當時缺乏理智的自己在酒精的刺激下竟然做出了那樣的事。


  “我怎麽知道的?那女人親自找上門來的!”喬暖冷冷地說道,薑沂南一下子就變了臉色。


  那天下午,那女人找上門來,態度比鄧青雅要惡劣得多。


  喬暖不願意再去回憶,隻覺得惡心。她為薑沂南擔憂,拚命想要阻止他、保護他,結果卻發現她根本就隻是總裁先生一個可有可無的玩物。


  “薑沂南,我和你不一樣,別用你的為人來汙蔑我!”喬暖冷笑著。


  薑沂南百口莫辯:“你聽我解釋好不好?那天……”


  “還要解釋什麽?你想要說什麽?”喬暖冷冷地打斷薑沂南的話,說道:“你把溫瞳交出來,他是無辜的,如果覺得我礙事,你找我就可以!”


  已經是深夜了,兩個人一點睡意都沒有,站在書房裏,隔著一張書桌對峙,傭人一個都不敢上來勸。


  薑沂南哪裏知道溫瞳的去向,但看到喬暖這麽擔憂溫瞳,以及對他的態度就足以讓他喪失理智了。


  薑沂南勾了勾嘴角,笑裏有幾分危險意味,他走到喬暖的身邊,湊在她耳畔說道:“想要救溫瞳?如果你不會到我身邊,我保證溫瞳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喬暖一聽這話渾身僵硬,這是薑沂南慣用的伎倆,威逼利誘,無所不為。他這句話明明就是承認了擄走溫瞳的事實,喬暖不願意承認,她其實心裏並不願意承認是薑沂南下的手。


  溫瞳又有什麽錯呢?完全就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被牽扯進來,如今因為自己涉險,她當然要先保證他的安全。


  “我答應你。”喬暖閉上眼睛,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連薑沂南都有發愣。


  為了他?你什麽都肯做嗎?

  薑沂南明明是得逞的一方,卻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寧願喬暖和他吵,也不願意看她這樣。


  “我答應你,回到你身邊,可是你能不能先放了溫瞳?”喬暖睜開眼睛,淚眼婆娑,但眼神卻是冷冽的。


  薑沂南冷笑一聲,轉身走到窗前,看著外麵的夜色,沒有說話。他沉默不語,心裏卻如同刀絞。


  身材挺拔的男人,穿著合體的襯衫,下擺塞進西褲裏,穿的鞋是家裏的棉拖鞋,明明是自己的家,卻表現得很像在辦公室一樣一絲不苟。


  喬暖知道薑沂南心裏有氣,可她還能怎麽辦?如果有辦法救出溫瞳,她真的什麽都願意做。這和愛不愛無關,她隻想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喬暖走到薑沂南的身後,伸手環住他的腰,以前很自然的動作,如今卻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薑沂南沒有回頭,任由喬暖抱著她,她的體溫隔著衣服傳過來,他覺得很舒服。


  喬暖順著他的目光看出去,白日裏的沙灘此刻都沉寂在黑暗當中,遠處有幾點燈光,屋子裏很寂靜,偶爾還能聽到外麵淺淺的風浪聲。


  外麵響起了雷聲,看起來快要下雨,窗子開著一扇,喬暖擔心會有雨滴進來,鬆開了薑沂南過去關窗子。


  剛一鬆開,就被薑沂南轉身抱住,他低沉的聲音隨即傳入耳中:“怎麽了?這就想跑了?”


  喬暖有些無奈,歎了口氣說:“快下雨了,我去關窗子。”


  薑沂南卻抱著她不肯鬆手了,細細密密的吻落下來,她的額頭、臉頰、嘴唇被一一親吻。


  喬暖的臉變得有些紅,明明是這樣一個危險的人,她卻總覺得被薑沂南抱著很有安全感。


  “你放了溫瞳好不好?”肢體交纏的時候,喬暖喘著氣說道。


  她明顯感覺到身上的薑沂南僵了一下,隨即發狠地蹂躪著她的身體,無論是痛呼還是呻吟,都被薑沂南的唇堵在了口中,喬暖沒有得到他的回答,心裏有些慌亂。


  他會不會已經對溫瞳做了什麽了?喬暖很擔憂。


  已經是半夜,薑沂南躺在喬暖的身邊睡得很沉,但一隻手緊緊地摟著喬暖,她怎麽掙都掙不開。


  喬暖一夜未眠,被薑沂南禁錮在懷裏,她抬頭就能看見薑沂南的臉。借著月光,她能清晰地看到他挺拔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棱角分明的下巴,他溫熱的氣息灑在她臉上。


  她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薑沂南做的。兩條人命,汪吉、小桐都死於非命,而溫瞳此刻也下落不明,身邊的人究竟是怎樣一個惡魔?

  喬暖小心翼翼地翻了個身,薑沂南的手還是摟著她,她翻的艱難,怕吵醒薑沂南。天邊已經翻起魚肚白,喬暖估摸著大概也快天亮,心裏更加擔憂溫瞳。


  薑沂南會怎樣對待他?上次他衝動地衝進公寓時,氣勢洶洶,想起來喬暖都還有些後怕。


  他這霸道的占有欲,究竟是因為愛她,還是因為她是他的所有物,不容許別人侵犯?


  天漸漸亮了起來,喬暖覺得身體有些酸痛,渾身無力,一夜的雨之後,外麵的樹葉落了不少,秋天的季節總是這樣帶著衰敗和凋零的傷感。


  “醒了?”薑沂南不知什麽時候醒來了,揉著眼睛問她。


  她沒有說自己一夜沒睡,輕輕地回答了一句“嗯”。


  一大早就能看到喬暖躺在身邊的日子,還真是久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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