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哈哈的那個哈吉
冰原上最永恒的主題並非文明，而是饑餓。
這不是格言，這是趙笴餓的躺在蛛背上，用一個上午總結出來的。
初看魔蛛八隻巨足，四隻大眼時，趙笴內心是歡喜的，騎著龐然大物在冰原上耀武揚威，更是讓這歡喜達到了極點。
隻是來自高等物種的威壓，讓這往日裏異獸遍地，凶險萬分的冰原，變得空曠曠的。
在冰原上兜兜轉轉半天，最後一人一蛛餓的頭暈眼花！
趙笴無力的躺在蛛背上，他不想動，瞪大眼睛看著掛在頭頂的太陽胡思亂想。
“從晨光在我眼裏亮起後，直到現在依然是那副‘充滿希望’的樣子吧”趙笴想。
“原種子在哪，和那個奇妙的空間有關係嗎？
“嗬，小綠豆”
偶爾他也會想起鸞
“那個奇怪的人類，去了哪？”趙笴想找到她。
忽然，雪域魔蛛一個踉蹌！
“大個子，第三次警告！”趙笴半抬腦袋，衝著雪域魔蛛無力的嘟囔一句。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趙笴總覺得雪域魔蛛是故意的，那麽大怪物不至於像自己一樣，餓一頓路都走不穩。
“何況我這是餓了多久了？”趙笴認真想了下，似乎來到這個世界後，隻吃過一頓吧！
他希望大個子快點找到食物！
手臂上的蜘蛛印記可以控製雪域魔蛛的靈魂，但此時的趙笴依舊有足夠的耐心。
在他成為靈魂掌控者時，得到了相應的‘傳承’，一部分關於靈魂的奧秘在他腦袋裏憑空而生，包含許多奇怪的咒語。
靈魂掌控者，顧名思義，靈魂的主人！
他知道簽訂靈魂契約，雙方必須是自己的意願，仆從主動獻出靈魂印，契約才能生效，一旦生效便永世為仆，他還知道靈魂契約的神秘力量可以讓主仆超物種交流。
但是魔蛛一直沒有搭理過他！
有一點趙笴不知道。
縱觀卓爾冰原的曆史，從來都是弱者臣服於強者！
眼見一人一蛛就要餓倒在荒涼的冰原上——
突然
“我能變小.……”
趙笴唰地爬了起來，差點以為是錯覺。
片刻後，忽然意識到
“大個子說話了！”不是語言交流，感覺就像某種念頭一閃而過！
繼而很生氣，耐心也隨之一空！
“你能變小？能變小你不早變！”此刻趙笴完全忘記了，自己在騎上雪域魔蛛背上時的興奮。
沉默良久
雪域魔蛛似乎極力壓製著什麽，龐然大物般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
鬥的趙笴心中有些發毛！
終於！
“嘶！卑微的人類，你這個愚蠢的爬蟲，嘶吼！我雪域魔蛛乃雪林的一方霸主，被你們用詭計才變成了仆從！”也許是想起那個夢裏發生的事，也許是作為高等智慧生命的尊嚴，雪域魔蛛突然憤怒咆哮起來！
“嘶吼.……！”吼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
“嘶嗷.……痛死我了！
趙笴差點被甩下蛛背，緊緊的抓著蛛背上的絨毛，嘴裏念念有詞！
雪域魔蛛隨著趙笴的碎碎念，感覺靈魂似乎被千萬隻螞蟻啃噬一樣，痛的它嗷嗷叫喚！
踐踏高等生命的尊嚴，趙笴不喜歡這麽做。
但是作為仆從，沒有做仆從的覺悟，作為主人，趙笴覺得是自己的過錯。
傳承裏有的是折磨靈魂的方法！
趙笴正想換個花樣。
“主…主人，哈吉知道錯了”
“不再換個花樣嗎？”
“不了”
“哈吉？哈哈那個哈吉？”
“嘶！”
“好了，好了，趕緊變小，哈吉”
趙笴不管雪域魔蛛是真的知錯還是裝的，他現在很餓，他隻想弄點吃的！
說話間，雪域魔蛛的絨毛收縮，體型越來越小，在不到3米的時候，雪蛛終於停止了變化。
趙笴穩穩的坐在蛛背上，看著哈吉似乎在搜尋獵物，認真的說道
“哈吉，不管你以前做過什麽，以後你就是我的夥伴！”
……
一個雪林霸主稀罕和你做夥伴？
哈吉變小了之後，速度發生了質的變化，八隻縮小版的絨毛長腿，就像卯足後勁的發動機，尋著獵物留下的氣味。
嗖的一聲！
瞬間竄了出去！
趙笴頂著寒風，努力探出半個身子，披風呼呼炸響。
靜靜感受臉上刀割般的刺痛
一腔熱血突然串上他的腦袋，一股豪情堵在他胸口，起伏的胸膛醞釀著濃烈的情緒。
“喔！啊喔！”趙笴盡情的大叫著，在冷冷的寒風裏，像個蜘蛛騎士！
最終，無意義的呐喊，被風吹走，又飄落在厚厚的雪層裏…
…
在追尋到一隻落單的雪狼後，一人一蛛總算吃了個半飽。
趙笴好奇的看著哈吉，它體型變小了飯量也跟著小了似的，那若是變成螞蟻大小，豈不是飯錢都省了？
收起奇怪的念頭。
趙笴問
“哈吉你能追尋到兩天前經過的人類嗎？”
“不能”
趙笴蹭蹭覺得上火！！
“但是這裏，幾個小時前有人類經過…”哈吉發誓，這輩子它從來沒有這麽屈辱過，他恨自己有屯糧的惡習！
“幾個小時？你是說附近有人？走，去看看！”
…
我是雪林的霸主不錯，但不是整個冰原的霸主啊！哈吉心裏暗暗叫苦。
在它很小的時候，它就聽說過北邊有冰霜巨龍的傳說，南方有會噴火的鐵疙瘩，西邊有潛伏在冰層下的巨獸，東邊是？東邊它竟然不知道有什麽！不管東邊，最可怕的是出沒在平原上稀奇古怪的人類！唔，背上的這個也比較奇怪，從來沒吃到過！哈吉咂巴下嘴巴，後悔沒嚐嚐味道！
總之冰原上，很危險！
相比較虛無縹緲的以後，哈吉更注重眼前。
感覺到主人又要爆發的時候，它才不情不願的，邁開絨毛長腿在冰原上飛快的爬去。
趙笴不知道雪蛛的心裏在想什麽，即便知道，他也不會退縮。
因為他對危險一無所知！
哈吉順著人類留下的味道，一路飛快爬過，雪地上，異獸四散奔逃，偶有雪獅冰虎也都乖乖退讓，還有受驚的兔子…
等等
停頓片刻，
當哈吉再次啟動它小馬達時，身上正掛著一隻肥碩的兔子。
主人說，手中有糧，心中不用慌。
但你打它幾拳幹嘛？哈吉心中腹誹不已，腳下卻飛快。
隻一會便在巨大的冰窟入口處停了下來！
深邃的洞裏冒著幽幽的綠光，一陣冷風帶來濃濃的腥濕氣味。
哈吉靜靜佇立著，等待主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