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哈吉的過去
晨時的冰原，微弱寒風吹拂。
星商在前夜的火堆上，生起了新的火苗。
存糧充足。
趙笴坐在火堆邊看著星商忙碌的身影，耳邊是哈吉述說的過往。
“.……哈吉是上古異獸的血脈，大概一百年多年前，哈吉到的雪林，每天晚上哈吉在林子入口布網，到了早上哈吉會去收網，每天的收獲都不一樣，有時候哈吉也會餓肚子……哈吉最開心的還是不久前遇到的三隻傻雪狼，哈吉.……”
看到星商遞過來的烤肉，趙笴終於忍不住出言打斷哈吉。
“哈吉，在進入雪林之前的記憶呢？”
……
哈吉很不滿。
但是主人今天好像很有耐心。
哈吉忍了忍，稍稍回憶了一下，繼續講道：
“進入雪林之前，哈吉一直在冰原上遊曆，冰原上有很多厲害的異獸，但是哈吉並不怕，哈吉的出現會讓它們把頭埋進雪地裏……哈吉最討厭的是雪猴子.……哈吉還聽到過很多傳說，冰霜巨龍，深海水怪.……”
寒風中火苗搖曳，似乎隨時會熄滅。
趙笴時而皺眉，時而舒緩，哈吉進入雪林前的經曆很有趣，讓他聽的很入神，哈吉講的許多奇奇怪怪的異獸，都是他聞所未聞的.……巨龍，水怪之類的傳說也讓趙笴星馳神往，不過沒有親眼見到過，他也隻是把這些當成傳說來聽。
隻是隨著哈吉的講述，趙笴心中的疑惑反而愈來愈深。
他又忍不住想起那些夢境碎片中的畫麵：
“一處陰暗的洞穴中，狂暴的魔蛛撞擊洞壁的畫麵……冰崖上，魔蛛的四隻眼睛裏透露著嗜血的欲望，在它前麵是殷紅一片，躺著一地趙笴不認識的異獸.……雪山環繞的冰穀裏，沒有一個身影，隻有一片陰森可怕的霧氣籠罩……”
“狂暴魔蛛是哈吉嗎？”趙笴心中不願相信。
看了眼沉浸在自己故事中的哈吉，它似乎已經忘記了昨晚陷入的險境，趙笴能感覺到哈吉此刻心中簡單的快樂。
趙笴試著說服自己：
“狂暴的魔蛛和哈吉有區別，夢境碎片中的魔蛛全身泛黑，眼睛殷紅嗜血，而哈吉是雪白色的，眼睛裏……眼睛裏是……”
趙笴說服不了自己！
可以變大變小的哈吉，改變顏色根本不是問題，而且眼睛，趙笴在冰窟裏見到過……
哈吉的過去.……趙笴深深歎息了一聲。
看到哈吉邊講邊好奇的看過來，趙笴收起心緒，不能讓哈吉看出反常。
這些記憶就讓它待在夢境氣泡裏吧。
“哈吉，長話短說！！”
……
星商收拾著帳篷，不去打擾趙笴和哈吉的交流。
他瞅了瞅身邊的雪憨憨，小聲道：
“憨憨？”
寒風呼嘯，聲音微弱不可聞。
隨後他看了眼還在交流中的趙笴和哈吉，他潤了一下嗓子，提高了聲音又道：
“憨憨，能聽懂我在說什麽嗎？”
圓滾滾的臉上滿是期待。
雪憨憨.……
星商繼續收拾毛皮鋪墊。
……
在趙笴的催促下，哈吉的述說也漸漸接近了尾聲，雖然主人一再要求哈吉長話短說，但是哈吉還是感到很滿足，哈吉好久沒有那麽痛快的說過話了。
隨之，哈吉也有些好奇，它知道主人的心思很難猜，但是主人一般不會隨便問哈吉一些奇怪的問題，雖然哈吉的回憶也很重要。
難道是昨晚遇到的奇怪事情？
想起就在不久前靈魂差點離它而去，哈吉心中一陣後怕，它又忍不住訴苦道：
“哈吉害……”
“哈吉，有人過來了！”
趙笴拍了拍沾在腳上的雪渣，站起了身子。
哈吉知道，哈吉早就聞到了那個人類的味道，好像叫灰麻……但是這和哈吉說話有什麽關係？
隨著灰麻的接近。
趙笴暗暗猜測他是否能找到那群人的蹤跡，如果不能，隻有靠哈吉大海撈針般的在冰原上碰運氣了。
雪疤的速度很快，不過在距離趙笴還有十多米遠的地方突然停了下來，隨後灰麻滑下狼背，在雪地上健步奔來。
還未近前，灰麻已低了半個腦袋。
“大人，找到行蹤了，”灰麻微微停頓，繼續道：“如果他們不改變方向，雪疤的速度可以在三日之內追上！”
說完便不多言，微微抬起幹巴龜裂的臉，眼睛在一片狼藉的雪地上亂瞟。
趙笴抬眼望去，心道：
“看樣子應該是在冰雪裏奔波了一整個晚上.……這個灰麻追蹤能力倒是不簡單，比哈吉厲害多了。”
不去在意灰麻過於刻意的動作，和四處亂瞟的眼睛，趙笴道：
“縮短行程，遠遠跟著就行”
灰麻低下頭顱稱是，隨後心中暗自揣度，眼前的淩亂腳印是那隻蜘蛛的，雪麵上還有帳篷碾壓的痕跡，但是沒有別的人和異獸留下的腳印，他們昨晚遇到什麽情況了？
灰麻不敢去問，他把疑惑藏在心底。
此時星商已經收拾好了行囊，趙笴不再逗留，讓灰麻帶路。
和此前一心想要追上那群人的心態不同，趙笴心裏多了些思量，這群人實力如何，是善是惡他一概不知，他要觀察一段時間。
冰原一如既往的荒涼。
雪疤跑著不快不慢的速度，哈吉悠然遠遠跟隨，雪憨憨鼻孔在冒著粗氣，因為他的身體太笨重了。
“小黑石……到底蘊藏什麽樣的能量呢…”趙笴躺在哈吉長長的絨毛裏，擺弄著那兩顆還是黝黑色的小黑石。
隨後又出神的想著：
“小黑石裏明明擁有可以被吸收的能量，為什麽感應不到能量的波動……難道是我實力太低了？”
趙笴翻動著手中的小黑石。
“不對.……在夢境世界既然可以被動吸收，那說明和我實力高低沒有關係.……”
趙笴又回憶起，在夢境世界遇險的情形。
“能量枯竭.……能量枯竭……”
“應該不會這麽簡單……”
趙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推斷，隻要能量枯竭後就會得到小黑石的補充，那小黑石恐怕早就被壟斷了。
隨後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又想道：是不是自己想的太複雜了呢？
小黑石在星商師父手中出現過，用些毛皮魔晶就能換到，最後也隻是換了些衣物帳篷回來，它在捕奴人爪疤臉的身上也出現了，看爪疤臉在冰原上的實力，似乎也隻是高出星商他們，在底層徘徊而已。
“呼……小黑石也許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
“哈吉，追上前麵的雪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