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一樣的術法者
日落時分
趙笴遠遠見到星商和雪憨憨的身影後，又瞥了一眼站在門邊的灰麻，轉身鑽進了帳篷。
盤膝坐在火堆邊，他想著和灰麻之間是不是存在什麽誤會，他被灰麻狂熱的眼神盯的有些不自在。
甩了甩頭，趙笴拿起兔肉放在火上烤了起來。
火苗不規則的跳動，黏著烤肉竄上竄下。
“術法者…黑能石…魔能…”趙笴小聲自語著，漸漸陷入了沉思。
“經過黑能石的晉升儀式後，普通人有機會成為術法者.……聽灰麻的意思，晉升儀式隻要是術法者都應該知道……”
“那就是說.……術法者大部分是由普通人晉升來的……”
結合自己所掌握的信息，趙笴推斷：
“普通人成了術法者以後，應該就可以接觸控魂師，星辰師，夢境係，還有黑袍祭祀這些神秘的術法之路.……”
就像刀劍槍戟，首先必須達到某種條件，才能經得住煆燒改造。
繞了一圈之後，趙笴的思緒又飄回了起點。
“黑能石提供給普通人晉升的基礎能量，似乎對術法者來說是可有可無的，為什麽我能在夢境吸收？”
“還有靈魂契約，變異的魂珠，末日般的夢境…”趙笴隱隱覺得他和這個世界的術法者不一樣。
……
帳篷門被掀開，帶來的一陣寒風，讓趙笴從沉思中清醒過來。
還沒見人，趙笴便聽到星商的抱怨：
“趙哥，憨憨太不容易了.……”
關上帳篷門，星商轉身趴倒在墊子上，抬起手臂又軟軟的垂下，有氣無力道:
“長途奔波太不適合它了.……一路上憨憨不停的嗷呼叫喚著……”
收起思緒，趙笴道:
“現在知道不容易了，前兩天讓你換你不換！”
“我不是嫌棄憨憨……”
星商考慮了一會，忽地爬了起來，他往門口撇了一眼，小聲道:
“趙哥，你有辦法能讓我和憨憨交流嗎？”
趙笴有些怪異的看了眼星商，還未說話。
星商倒是有些拘謹起來，又道：
“我隻是隨便問問，也不是非要和憨憨交流.……”
“辦法倒是有.……”
星商的小眼睛瞬間彎成月牙，等著趙笴說下去。
肉烤的差不多，趙笴又換了一塊，他沒有再說下去，怎麽與異流，也許正經的控魂師會知道，他一個半吊子的變異控魂師根本沒人教他這些。
靈魂契約捆綁的知識裏，倒是有與異獸簽訂契約的方法，但趙笴卻不敢拿星商來嚐試。
他不知道小綠豆用什麽辦法，讓他可以和哈吉簽訂契約，換做普通人肯定是不行的，甚至有可能遇到反噬的危險，想要簽訂契約至少也要成為所謂的術法者。
他看了眼星商，暗道：“這小子應該不具備術法天賦”
想了想，趙笴問：
“星商，你知道術法者嗎？”
他師父既然和他提到過控魂師，沒道理不說術法之路和黑能石，畢竟這都算常識問題。
星商茫然搖了搖頭。
“你姐姐和你提過黑能石嗎？”趙笴繼續問。
越來越奇怪的問題了，星商正要搖頭。
“就是小黑石”趙笴補充道。
“黑能石……小黑石.……除了在師父手中見過，就再也沒聽誰提起過了。”星商好奇趙笴怎麽又提起小黑石了，不過小黑石好像改名字了。
奇怪.……
聽星商之前說的，每次有新人入隊，他的師父都會帶一些黑能石回來，現在看來這些黑能石應該不止是換換生活物品這麽簡單，最合理的解釋，是她在嚐試幫助新人舉行晉升儀式。
但為什麽又不告訴他們？
趙笴想不明白。
看到星商還在看著自己，趙笴道：
“星商，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隻是這辦法存在著危險。”
想了一下，趙笴還是覺得要說的清楚一點，上次星商追問雪妖的事可讓他煩了好久。
他繼續道：
“我本打算教你怎麽和憨憨簽訂契約，但是你的體質未必能承受住異獸的精魄結晶，弄不好反而會被契約反噬。”
“反噬.……”
趙笴把手中的烤肉遞了過去，又說道：
“還有些問題沒弄明白，等我想明白了，興許就不會有危險了”
星商以為趙笴是在安慰他。
“嗯……”
伸手接過烤肉，開始悶聲啃咬起來，他很餓。
不能和憨憨交流也沒什麽，他隻是有些羨慕趙笴能和哈吉說一些有趣的事。
……
繁星如約而至。
夢境世界中的岩漿小河邊。
“身體的真實度已經達到七級了……”趙笴不悲不喜的想著。
他不知道自己的進步是快是慢，但是對於提升實力以年為單位的雪女而言，想必會讓她會驚掉下巴。
等到再一次在岩漿小河邊複活。
趙笴眉頭緩緩皺在了一起。
“雖然夢境世界沒有時間概念，但是隨著身體真實度的提高，每一次的複活變的特別漫長起來。”
“是遇到了瓶頸了嗎？”為了不讓情緒起伏過大，趙笴慢慢舒緩皺起來的眉頭。
“要有耐心……”趙笴暗示自己。
不知又是過了多久。
趙笴抬起看不出變化的手臂，自語道：
“太慢了……”
他把眼睛投向了小河，想要看穿岩漿下的世界。
“岩漿小河的底部就是夢境壁壘吧.……”
“穿過它可以進入別人的夢境.……”
“外麵有封閉五感的黑暗.……”
趙笴的想法越來越危險！
“身體真實度才七點，提升就變的這麽慢了，想要達到十點真實度，不知要過去多久…”
撲通…撲通…心跳速度逐漸加快。
“冰原上的危險層出不窮，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
胸口的起伏越來越劇烈。
“夢境也同樣危險…”
在一陣煎熬中。
趙笴額頭出了一層層細密的的汗珠，眼前也被一片白茫占據，他不知道自己在對抗什麽，他隻是想保持清醒。
那一片白茫像無孔不入的液體，往他全身，往著腦海裏滲透！
畫麵，一些被藏起來的畫麵，像是無家可歸的逃難者，從他的身體裏，從他的腦海裏汩汩的往外冒。
每一副畫麵冒出，白茫便越濃。
一股恨意突然竄上趙笴心頭！
黑白色的漩渦，在趙笴瞳孔裏漸漸清晰。
“夠了”細弱蚊蠅的聲音。
畫麵依舊冒出。
“夠了！！”
嘩啦啦——
遍布全身的白茫以及那些畫麵，像是清脆的玻璃陡然碎裂。
當碎片消散，趙笴停下魂珠的運轉。
他打眼望去。
還是小河邊，岩漿緩緩流動，像是一切從未改變過。
他隻感覺夢境充滿了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