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依靠
我尋思陳靈兒真的有夠騷的,老把何少傑帶家裏,這已經是很多次了,簡直就不把我放在眼裏,不過每次基本林姨都在家,現在林姨不在了,這兩貨孤男寡女的肯定沒幹好事,一想到這,我心情就很不爽。
每次一想到陳靈兒要被何少傑那癮君子給占便宜,我氣就不打一處來,上次說過,我對陳靈兒隻有單純的占有欲,所以心裏覺得除了我能碰她外,不允許任何人玷汙她,這何少傑老在我地盤上撒野,實在是欺人太甚。
我心裏盤算著如何搞砸他們的約會,於是一邊脫鞋,一邊躡手躡腳的往裏麵走,客廳沒人,兩人應該又去了陳靈兒的房間裏了,這下我更不滿了,待在一個房間裏,陳靈兒絕對吃虧!
我又走到陳靈兒的房間門口,大門緊閉,我沒推門,想著先聽聽他們在說什麽話,好判斷裏麵的情況,於是附耳過去。
隻聽到裏麵響起了何少傑那討人厭的聲音,他說道:“靈兒,這批貨可是新玩意,聽溫柔姐說,這貨勁強的很,而且濃度比普通的丸子要烈得多,保證你爽,來試試?”
陳靈兒回答道:“少傑,上次試你給我那些丸子我已經有點受不了了,好不容易才適應,現在就立馬試這個,會不會有什麽副作用啊?”
“放心啦,這玩意我試了一個一星期才敢讓你試,絕對沒問題,我就是覺得好,才推薦給你的,我那麽愛你,怎麽會騙你呢,這貨還沒流入市場,屬於有價無市的那種,你要是不試,我就轉手買給別人了哦,到時候你別求我。”何少傑循循善誘道。
我一聽這對話,頓時就愣住了,這很明顯是何少傑想要拖陳靈兒下水跟他一樣成為癮君子啊,還真被燕青青給說對了,這何少傑已經開始不安好心了,我尋思他應該是想拉陳靈兒跟他一樣,好讓陳靈兒為他提供毒資。
吸毒的人大部分最後都會走上販毒的道理,因為這裏麵的利益巨大,對於癮君子來說,基本是沒有其他賺錢能力的,想要長期獲得毒品,隻能走這條路了,明顯何少傑開始往這方麵發展了。
果然,我剛怎麽想,何少傑又說道:“對了,靈兒,你那還有沒有錢,你這一個多星期的貨都是我提供的,我零花錢都快花完了,你看你能不能先給我點,不然我在這個星期都不知道怎麽過。”
陳靈兒這傻逼還真回答道:“我手裏還有幾千塊現金,要不你先拿去,要是不夠,我可以找青青借,她家有錢,又對我那麽好,肯定會借給我的。”
這話要是讓燕青青聽到,非氣得吐血,她把陳靈兒當做好姐妹,而陳靈兒呢,明顯是已經把燕青青當做提款機了。
我真替燕青青感到不值,她真心真意的為陳靈兒,結果陳靈兒就是這樣對她的?另外也挺陳六指感到悲哀,他才死多久啊,女兒就變成這樣了。
我握緊拳頭,心裏一股怒火,氣陳靈兒不爭氣,又氣何少傑這王八蛋趁虛而入把陳靈兒給推入火坑,這種人就是個人渣,自己不學好,還帶著陳靈兒走上一條不歸路。
在何少傑又再一次嚐試讓陳靈兒試一下他所謂的新藥時,我實在忍不住了,踹門而入,站在這對狗男女的麵前。
我踹門的動靜很大,嚇到何少傑手裏拿的東西都掉在地上了,那是一些白色粉末狀,一看就知道不是啥好玩意。
陳靈兒則是一臉震驚,接著又轉成憤怒,惡人先告狀的站起來指著我道:“陳讓,你他媽越來越放肆了,誰允許你進我房間的!”
我冷冷道:“我再不進來,你一輩子都要廢了!”
陳靈兒表情一愣,知道我說得是啥,雖然理虧,但還是拚死否認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現在立馬從我的房間裏滾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都這會了,何少傑那傻逼還在心疼自己的貨,蹲下來用鼻子打算把那些白色粉末都給吸進去,怕浪費呢,我走過去,雙手拽起了何少傑,轉過身將他按在牆上,拽著他的衣領憤怒道:“何少傑,我他媽告訴你,你作踐自己是你的事,但你要是來害陳靈兒,我他媽絕對會廢了你,操你大爺的,你要是個爺們,現在就應該找個地方上吊,免得害人害己!”
何少傑壓根就不怕我,他歪著頭,一臉不屑道:“我和靈兒的事關你屁事啊,我們樂意怎麽做,你管得著嗎,你算老幾,輪得到你在這嘰嘰哇哇。”
我一拳毫不猶豫就打在了何少傑的臉上,這一拳直接打中他鼻子,鼻血頓時就流了下來,接著往下一按他的身體,使他彎曲起來後,一個膝蓋就又頂在他腦袋上了,動作流暢,沒有一點拖泥帶水,何少傑頓時就暈暈乎乎的了,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我惡狠狠的看著他,心裏恨不得把他給弄死,我咬牙道:“你記住了,何少傑,我陳讓說到做到,你以後要是敢在糾纏陳靈兒,就不是今天這個過程了,就算我廢不了你,難道燕青青不行嗎?”
一提起燕青青,何少傑明顯是怕了,這種癮君子哪有什麽骨氣,直接就服軟道:“陳讓,我不敢了,我保證以後不糾纏靈兒,隻要這件事你不要跟燕青青說。”
一看他這窩囊樣,我懶得再理他,把他隨便甩到一邊後,吐了一口唾沫,讓他趕緊滾蛋,晚點再找他算賬。
何少傑也不敢逗留,估計是真怕我把燕青青給叫來,我一甩,他就奪門而出跑了。
他走後,我轉過頭看向陳靈兒,陳靈兒一句話都不說,除了剛剛我進來時候朝我吼了幾句外,一直保持沉默,就連我揍何少傑的時候,她都沒有攔著。
陳靈兒還穿著中專的校服,是短袖,上麵的紐扣沒扣,紮了個小辮子,下麵穿著一條修改過校服褲,小腳緊身那種,她翹著二郎腿,就這樣坐在床上,眼神肆無忌憚,大有跟我魚死網破的意思。
她難道不會覺得丟臉嗎?被我撞破了這種事,她一點懊悔的意思都沒有?是沒救了還是真的破罐子破摔那種?
我背靠在牆壁上,點了根煙,抽了一口,直視著陳靈兒道:“說說吧,你到底想怎麽樣?胡鬧也要有限度,學校的防毒知識都白教了,電視上的防毒宣傳都白看了,明知道何少傑是什麽樣的人,還跟著他,準備不做人了,要去做鬼?”
陳靈兒冷漠道:“我不看電視,讀書又差勁不然也不會去讀中專,陳讓,收起你那所謂一套又一套的大道理,你自然說得輕鬆,死的那個又不是你爸,針不紮在你身上你自然不會覺得疼,隻要有了那玩意,才能讓我暫時忘了痛苦,話說回來,我怎麽樣都不關你事吧,你有權利管我嗎?你害死我爸,現在又來跟我說教,你不覺得惡心,我還覺得惡心呢!”
我又抽了一口煙,停頓片刻後接著道:“你說得沒錯,你想怎樣都輪不到我管,但你好歹為你媽想想吧,她剛死了老公,又看到自己的女兒墮落,你覺得她受得了這樣的刺激嗎?”
“少跟我提那賤人,要不是她偷人,我爸也不會死,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和一個毫無作為的漢子能生出一個什麽玩意出來,我就作踐自己了,身體是我的,我想怎麽作踐就怎麽作踐。”陳靈兒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我知道現在陳靈兒這樣,我說什麽她都不會聽進去,但我還是不能就這樣放棄她,我也說不出來是對於陳六指的愧疚,還是因為自己對陳靈兒那點微妙的感情,總覺得陳靈兒會搞成這樣,跟我有一定的關係。
我歎了一口氣,又看了一臉陳靈兒那張毫無生氣的臉,這兩個多星期以來,她一直都這副鬼樣子,陳六指雖然沒出息,但他活著,陳靈兒至少還有個依靠,可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說到底,陳靈兒表麵多堅強,不過也就是一個十六歲的姑娘,按照法律來說,還屬於未成年呢,別指望這樣一個女孩子遇到這種大事能瞬間的走出陰影,如果沒人引導,恐怕就會走上極端的路了。
這樣的例子還算少嗎?金鳳凰或是BOSS酒吧裏麵的一品雞,除了那些愛慕虛榮自願的女人外,哪一個出來賣得女人麵具後頭沒有讓人唏噓的滄桑?
我是真不願陳靈兒走上那條道路,即使她恨我,我也不願意。
我輕聲道:“你說我不懂你的難過,可你好像忘了,我十四歲的時候就已經是個孤兒了,我媽去年死了,至於我那不負責任的父親,我連見一麵都沒有,陳靈兒你比我幸福多了,至少現在還有個林姨陪著你,我說這些不是想讓你同情我,也不是想讓你因為我幾句話就走出這樣的困境,我沒那口才,也沒那本事,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就是一個例子,但我現在還是活得好好的,人活著就是為了呼吸,呼是一口氣,吸是爭一口氣,我隻是不想等我有一天死了,在黃泉路上遇到我媽,她會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沒出息,誰也不想無顏麵對死去的親人。”
“我想要說的隻有一點,這句話你給我記好了,我隻說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沒了一個陳六指,但你還有一個陳讓可以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