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 敲打
解決了孫老頭子的事後，方權跟我說道：“大馬原本想要趁今晚偷渡離開龍城，這個王八蛋一口氣將你的消息買給三方勢力，至少一夜入賬了兩百多萬，也是夠沒良心的，準備一個人跑，連家人都不管，不過做了虧心事，天理循環，報應不爽，那會那麽容易讓他跑得了，在他想要上船的時候被人給逮住了。”
“逮住了？廈陽在醫院看著燕爺，王華在易爺那剛走，誰有怎麽大的閑心去管那玩意。”我有點好奇道。
福根樂道：“是鬥狗場的毛毛，在你進入孫霖家的時候，他剛好打電話給我，說是已經捉住了大馬，現在就等你命令了。”
“這個毛毛，消息倒是來得挺快，怎麽快就賣給我麵子，看來是已經打聽到一些事情了，知道尚陽區從明天開始就是我的了，所以提前站好隊，行，就順便收個順水人情吧，仇胭脂剛走，不想再搞整頓那一套，古時候的帝王打完勝戰，不都得休養生息一段時間，咱們也效仿一下，再說我也真累了，這大起大落的，沒個十天半個月換不過來。”我點了一根煙，望著窗外唏噓道。
方權問道：“那咱們現在去毛毛說的地點集合。”
我點了點頭，大馬背叛了我，我總得做點事來殺雞敬猴，免得別人以為背叛我陳讓不需要付出代價，這樣的話，以後底下的人就真的有點不把我放在眼裏了，獎罰分明，這也是上位者的處理手法之一。
接著我打了個電話給伊文化道：“文化，我這邊處理完了，你把黃戰天他們幾個都給放了吧，幫我跟宋叔還有黑叔道了謝，等我處理完尚陽區的事後，一定親自上門去拜謝。”
“OK，不過我挺好奇的，讓，你是怎麽說服那個孫老頭子的，聽菲姐說，那老頭子很麻煩呢，你能說服他，也是挺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我原本以為今晚還要一場血戰，不過現在看來是省下來了，你能從孫老頭子那邊安全的走出來，也就是說，尚陽區基本已經是你囊中之物了吧。”伊文華興奮道。
我說也隻是運氣而已，伊文華說道：“得了，運氣個毛，既然你沒事，我就回去睡個好覺了，免得程晨擔心。”
把電話掛掉後，車子已經開向比較偏僻的一個荒廢工廠，方權說這就是毛毛囚禁大馬的地方，我下車的時候，毛毛就迎上來了，身後還跟著他收得鬥狗場小弟，一見麵毛毛就畢恭畢敬的喊道：“還不叫讓哥，以後尚陽區這就是正主了，都眼光放亮點。”
那些小弟連忙都喊了一聲讓哥，我也揮手打了聲招呼，然後看向毛毛道：“你小子，辦事的速度倒是挺快的，怎麽快就收到風，還幫我逮住了一條漏網之魚，說吧，想要什麽獎勵。”
“不需要，幫讓哥做事是應該的，那敢要什麽獎勵啊，再說了，幹我們這一行的，耳聽八方，眼觀六路是最基本的職業素養，不然跟不上時代，早晚會被淘汰的，不過那小子挺狡猾的，錢一到手就立馬跑，不過就是倒黴，剛好聯係的船夫是我認識的人，這不就立馬帶人把那二五仔給捉回來了，我先是替你招呼了一頓，不敢下死手，等著你發落呢。”毛毛一臉獻媚道。
毛毛一邊說一邊在前麵帶路，我進去後就看到大馬被捆綁在柱子身上，一副癱軟的樣子，身上都是傷痕，看來在我來之前，大馬沒少受到特別的待遇啊，毛毛一桶水把鼻青臉腫的大馬給澆醒，還上前給了一巴掌，大馬迷迷糊糊的醒來，我叼了一根煙，方權站在遠處雙手環胸閉目養神，福根則是謹慎在門口望風怕又橫生變故。
大馬一見到我，似乎明白自己今晚的下場，他甩了甩頭上的水滴可憐兮兮道：“讓哥，我也是逼不得已的，你說你那樣的局勢，明眼人都知道沒有活路了，我總不能抱著你一起送死了，我得為自己考慮。”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我懂，我沒怪你。”我裂開嘴，露出一個陰沉的笑容，上前伸出手想要給大馬鬆綁。
大馬受寵若驚，一臉疑惑道：“讓哥，你不怪我？”
我一邊給大馬收綁，一邊說道：“不怪，我怪你幹嘛，要是我站在你的位置上考慮的話，可能也會這樣做，一個消息可以換那麽多錢，誰不動心啊，都是底層爬起來的人，沒見過那麽多錢，做錯事走錯路很正常，人之常情嘛。”
“我對不住你，讓哥。”大馬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道：“我不該鬼迷心竅的，不該為了那點錢出賣你，讓哥，你放我一條生路，我保證以後一定規規矩矩的做事，老老實實的做人，絕對不再亂來了。”
我把繩子解開後，歎了一口氣道：“晚了。”
大馬一愣，我笑道：“我給過你機會，你不珍惜，我有什麽辦法。”
大馬仰起頭，神情淒然的看著我，這個姿勢保持了一分多鍾，我安靜的看著他，也不急著動手，隨後大馬環視一周，荒廢的工廠站滿了不少人，周圍還有幾根蠟燭，風一吹，燈光搖搖晃晃的，頗有幾分淒涼，大馬重重的歎息，苦笑道：“讓哥，我非死不可？”
我攤手道：“你不死，我沒辦法跟下麵的兄弟交代，而且我以後管理人也麻煩，你差點害死我，我要是放過你的話，他們會怎麽想，是不是會覺得背叛我陳讓不需要代價，我理解你，你也得理解我對不對，不過看在你幫我幹掉丁夢那件事，我可以讓你體麵點去死，你放心，死後我會幫你照顧好你的家人，該給的安家費，我一分都不會少，怎麽說也是主仆一場，我也算仁至義盡了。”
臉色蒼白嘴皮發青的大馬慘淡道：“讓哥，最後能不能給我抽根煙，讓我舒服點上路。”
我點了點頭，掏出一根煙放在大馬的嘴上，並且幫他點燃，大馬一口一口的抽著煙，像一條拋上岸的將死之魚。
一根煙差不多抽完後，我轉身不再去看大馬，隻是揮了揮手，方權一刀落下，大馬來不及哀嚎，頭顱就這樣整齊的離開了自己的身體，方權那把沾滿血跡的凶刀，似乎在警告在場所有人，這就是背叛我陳讓的下場。
走出廢棄工廠，我看了看手機，是仇胭脂發來的地址，我把手機遞給福根道：“安排時間可以讓林姨還有陳靈兒回來了，我先回別墅，你按照我手機上的地址去找一下青青，把她給接回來，無論她問什麽都實話實說。”
“燕爺的事也是如此？”福根問道。
我點了點頭道：“我不想騙她。”
然後，我就跟福根一人一車往不同的方向開走了。
“……”
淩晨三點，在尚陽區大風落的也同時，龍城某一間酒吧內一群人也正玩得如火朝天，他們是這間酒吧的常客，今晚會來這裏玩，也是因為中考剛好結束，其中坐在正中央位置上摟著一個手拿愛馬仕包包的熟女，正是義天小少爺易小歌，而他旁邊站著一臉木納的小孩，顯然很少來這種地方玩的正是易小歌的小跟班甘子泰。
除了兩個小鬼之外，這張VIP上麵還有不少年齡比較大的年輕男女，他們都是這個圈子裏的人，太子幫，如果不是富二代或是官二代是無法進入這個圈子的。
洪天朝姍姍來遲，他今晚剛好答應了陳讓去幫忙撐場子，所以爽了了易小歌的約，這不那邊的事一解決，就立馬跑來赴約，免得圈子裏出了名笑麵虎的易小歌秋後算賬。
說起易小歌，洪天朝一直都覺得這個臭小子太早熟了，雖然年齡隻有十五，但幹的荒唐事可不少，而且笑裏藏刀，跟誰都一臉笑嘻嘻的，但背後捅刀子比誰都狠，洪天朝吃過虧，那是在初中時期的事，那會他和易小東的學校距離不遠，兩人因為一點矛盾鬧起來了，最後的結果是被陰了一把，讓易小歌逮住機會，在小樹林堵住了隻身一人的洪天朝，然後倒黴的洪大少爺就被倒掛在柳樹上，輪流被易小歌還有甘子泰彈小雞雞，那可以說是洪天朝初中時期的陰影，後來洪天朝逮住機會報複了回去，那會上流圈子的人都在看這兩家少爺之間的好戲，結果便是不打不相識，共同進入一個圈子，誰也幹不掉誰，還不如一起樂嗬樂嗬呢。
拋開上一代的恩怨，這群黑二代玩得倒是不錯，隻是憑此都心照不宣，知道現在還小，沒那麽多事，但長大了就不同，洪門跟義天向來不對盤，兩個都是社團的小少爺，長大後難免是有一場龍爭虎鬥。
洪天朝到場，易小歌就嚷著要讓洪天朝自罰三杯，洪天朝也不慫，一口氣把三杯酒喝完後，喊了一聲痛快。
易小歌老氣橫秋打的點了一根煙，示意身旁愛馬仕的熟女幫他揉揉肩膀，然後說道：“天朝，跑哪去了，怎麽晚才來。”
洪天朝也拿起桌上的煙點著吸了一口道：“還不是你們義天那些屁事，老子幫陳讓去了，不是我吹牛逼，今晚的場麵可真夠大的，四百多人堵住黃戰天和周墨那一百多人，愣是把他們堵得沒有脾氣，後來孫老爺子發話了，那兩個傻逼負責人垂頭喪氣的走了，能看到這兩個大名鼎鼎的人物吃虧，今晚還真是賺了，不過話說回來，你身為義天的小少爺，難道沒有收到風。”
“收到了，陳歌之子對吧，最近名聲響得不行，我原本以為這一次仇家跟孫老爺子聯手能讓他栽跟頭了，沒想到來了一個釜底抽薪，夠有魄力，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尚陽區從明天開始就是他的了，義天最年輕的十二負責人，多牛逼啊。”易小歌酸溜溜道。
熟知這位小少爺脾氣的愛馬仕熟女一臉坦然，似乎已經習慣了這些人小鬼大之間的荒誕言語了，這位小少爺在龍城的夜場那可是響當當的名聲，也是，跟著朱君成那些紈絝在一起的那個家裏不腰纏萬貫啊，雖說易小歌還小吧，細皮嫩肉的，但長得夠帥的，而且砸錢的時候更是玉樹臨風，在夜場這種地方一天砸個六位數眼睛都不眨一下，最牛的是他在場子上砸錢的話，就堅決不碰那個女人的身體，最多留個號碼，美其名曰純情，冤大頭到了這份上也是性格。
所以當她第一次去世貿大酒店過夜後就被這個財大氣粗的小少爺砸了一款價值五位數的愛馬仕包包後，熟女就認命了，在她看來，長得帥就去夜場擺個猶豫姿勢就能白泡妞不給錢的，那是2b愣頭青，傻妞才跟他們一起去破爛的青年旅店開房間呢，老娘是夜場女又不是90年初代的文學青年，再猶豫的王子，那也不是真王子，兜裏沒錢，誰跟你浪費時間啊，所以好不容易遇上一個長得帥又有錢又肯為自己花錢的主，愛馬仕熟女當然願意花九牛二虎之力討好這位小少爺了，皮鞭滴蠟都沒問題，隻要看著那張帥臉，事後又有大把白花花的銀子，熟女總覺得是自己占了便宜。
“怎麽，不服氣啊，小歌，要不你也輟學，跟著去混社會唄，你比陳讓還少一歲，要是真能成的話，到時候風頭自然也蓋過他，而且青青也是尚陽區的，我聽說你兩有婚約啊，這陳讓以後要真成了尚陽區負責人，兩人天天膩歪在一起，你就不怕擦槍走火，給你戴一頂綠帽子。”洪天朝獻媚道，他其實心裏蠻期待這兩個城府和心機都比成年人重的多的人碰上一碰。
易小歌摟著熟女說不喝了沒勁，然後走出的酒吧，甘子泰跟在後麵，洪天朝繼續跟著圈子裏年齡稍大但論資格都沒他老的一群敗家子花天酒地，隻是眼神稍微撇了一眼易小歌的背影，心裏冷笑，看來今晚是下對猛藥了，義天早晚會有一場三角大戀的好戲。
易小歌走到酒吧外，撥了一個號碼，在愛馬仕熟女拍著後背一邊吐一邊喊道：“爸，峰穀區交給我，我保證一年之內，利益翻十倍，我沒發酒瘋，我是真玩夠了，再不努力，媳婦都要跟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