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 沒教養
千金大小姐對於我來說就是最麻煩的物種，這李玲瓏要是跟易小歌一樣是個男的就好了，該抽嘴巴的抽嘴巴，該踹的踹，我對付這樣的紈絝從來不會手上留情，畢竟說到底都是有把的男人，打起來沒有一點心理壓力，但麻煩就是麻煩在對方是個女的，先不說我不動手打女的，這團隊是李丹青幫我找的，名義上就是欠了對方的人情，再加上這還是李丹青的侄女，所以李玲瓏雖然嘴巴是毒了點，但還是在能夠忍受的範圍之內。
李丹青朝我露出這樣的表情其實我是挺無奈的，大致是因為丁夢以及尚陽區的那些事，導致她以為我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王，生怕我這秋後算賬，把李玲瓏給弄一頓，是以才有那樣的眼神。
我歎了口氣，看來在黑寡婦李丹青的眼裏，我還真就沒啥慈眉善的一麵啊，也難怪她會這樣，我兩這從見麵開始那會就沒啥好事，我幫過她縫合傷口，也幫過弄出一條人命，而她甩過一張八位數的卡給我，這怎麽看都不像是那種普通人際交往的關係，我一出現就是一副流氓樣，她會這樣慣性思維也是正常。
我朝著李丹青露出一個苦笑，李丹青似乎跟我心靈相通，知道她的反應有點過激了，當下就把手鬆開，有點歉意的朝我點了點頭。
李玲瓏暫時是不說屁話了，福根也不沒有發飆，隻是抽著那老式煙杆安靜的坐著，這頭大山裏闖出來的黑瞎子比誰都懂得隱忍，不然也不會在王家寨那些看似精明其實傻子的麵前裝了大半輩子的傻子，從某些程度來說福根的急智並別人強太多了，尚陽區大亂的時候，我提出了殺去仇胭脂家來個釜底抽薪，方權都沒第一時間讚成，而是福根第一個讚成的。
或許在福根看來，李玲瓏說的那些話，根本無關痛癢，就跟他一開始發得牢騷一樣，都沒有其他的含義，李玲瓏不罵福根了，氣氛也暫時安定了下來，我有意將氣氛往好的方向拉，於是回到了江達剛剛的問題，道：“我看得書很雜，啥都看，當然主要是能夠賺錢的我都看。”
江達微微詫異，似乎沒想到我回答得怎麽俗氣，他微微一笑道：“書籍是換錢最快的途徑，花費的隻是時間，沒有其他成本，陳大少這方麵倒是看得透徹，我最大的幸運就是沒有讀死書，活學活用，理論知識固然重要，但實踐也並不可少，不然光有理論沒有實踐的話永遠不會進步，隻會在原地停留，大部分跟我一樣從清華大學畢業的學生，有的家境好直接進入家族的企業或是去國外鍍金，但這都是少數的天之驕子，大部分的清華學子都跟我一樣是出身寒門，典型的鳳凰男，我不否認讀死書可以贏得去清華的入場券，但在清華四年，要是按照以前的那一套，畢業了撐死還是給人打工的命，一個月賺著在高城買不起一平方米的資金，會有啥出息，我現在能夠一個月賺他們可能一輩子賺不到的錢，這就是把書讀死和讀話的區別。”
“我是個結果導向論，一本書如果前二十頁看不到我想要的，我就會換一本。”我一邊樂道一邊拿起煙盒，煙不貴，15塊一包的1906，站起來想要遞煙，江達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而其他的男生都紛紛搖頭。
我點了一根煙說道：“我讀書跟用人一樣，達不到我想要的要求我就會換掉，你們是李姐介紹的團隊，我自然信得過，我對金融業也有一定興趣，江大哥要是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團隊是怎麽運行的，盡量言簡意核，千萬別跟我整什麽專業術語，我聽不懂，你說得也費盡。”
江達一愣，其他人也都露出好奇的眼光，我擺明了立場，也間接的告訴這些人，今晚老子招聘你們的，也是老子篩選你們的，老子才是老板，別以為是李丹青介紹過來的人我就會用，我要是不滿意的話，你們這些眼高於頂的主從哪裏來回去哪裏，老子還不伺候了，龍城最不缺就是人，老子隻要想，每年砸個一兩百萬的就不信培養不出這樣的團隊出來。
江達也點了煙，這下稍微有點慎重道：“陳大少，我們來之前李姐告訴我們你是開了一家投資公司，你需要一個理財的團隊，也就是說想要以錢生錢，這方麵我們團隊在行，小韓是專業的短期股票殺手，有自己的一套數字模型，不說穩賺不賠，但賠的幾率少之又少，股票是我們主攻的業務之一，無論是公募還是私募，另外基金我們也有涉獵，總之一句話，你有錢，我們有技術，這就等於是雙劍合璧。”
我掏了掏耳朵，把眼光從江達移到李丹青身上道：“你沒跟他們說實話？”
“我怕說實話，會嚇跑他們，畢竟你也知道自己那點事，擺上台麵說太尷尬了，我尋思等他們來了，你自己跟他們說。”李丹青看著我笑道。
這話把江達他們都給說得一愣一愣的，明顯不少人感覺是上了賊船了。
我無奈的苦笑一聲道：“行，那就我說了，江大哥，既然是李姐介紹來的，就是自己人了，我就跟你們說句實話，你說的股票啊，公墓或是私募啥的，甚至數字模型我都懂什麽意思，我確實是想要錢生錢，但我那些錢的來源有點問題，這是最根本的，如果你們解決不了這個問題的話，我隻能另尋高明了。”
江達把煙熄滅，忍不住問道：“什麽問題？”
“錢都是非法來的，至於是怎麽非法你們管不著，說出來也沒意思，簡單的來說，我需要把這些錢散出去然後轉變成正規的來源，而且變成會交稅的那種，再通俗易懂點，就是兩個字，洗錢。”我伸出兩根手指道。
算是江達如何鎮定，此時一張臉的表情也是極為精彩，他似乎沒想到我這個看起來還稚嫩的年輕人居然會說出這樣兩個字，能說出洗錢這種字眼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位居高位的高官，另外一種就是鐵打實的江湖流氓了，江達沒有第一時間給我答複，而是重新審視著我，似乎想要看出我到底是那種身份，其餘的人除了勉強見過世麵李玲瓏外，更是噤若寒蟬，先前的輕蔑以及不屑都不敢都露出來了，或許他們都是天之驕子，但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
江達重重的鬆了一口氣，眼神比以外多了一份侵略性道：“陳大少，沒問題。”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那行，過幾天就簽合同吧，我會先給你們一筆七位數的資金運作，一個月我要見到收益以及手腳要幹淨，能做到嗎？”
“能！”江達信心滿滿道。
慢慢的我已經把局勢都給扳回來的，不說讓他們心服口服，至少是讓他們不敢再小瞧我。
接下來，便是一場沒有硝煙戰爭了，麵對我如刀一般的問題，江達隻能死守，我的攻勢並不洶湧，但刀子鋒利，下手也是極慢的。
一頓飯局下來，雖然開著空調，但江達的額頭上已經有了不少冷汗，他都這樣了，更別說其他人呢，當然李玲瓏自始至終都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酒足飯飽之後，福根朝我說道：“你晚上得去盡歡酒吧一趟，約了文華了，時間差不多。”
我點了點頭，正打算告辭，結果這時候作死的李玲瓏又朝著江達撒嬌道：“江大哥，今晚有他們這兩個有娘生沒娘教的狗雜碎在這，我吃不飽，待會你陪我去下半場好嗎？”
原本一直露出笑臉的我頓時就不笑了，身子微微的佝僂了下來，福根則是站起來，臉上有了進入這個包廂裏從未有過的嚴肅。
全場安靜了下來，殺意彌漫。
有娘生沒娘養的這句話不僅僅觸碰了我的底線，也觸碰到福根的底線，我們兩人都是在母親的獨自撫養下長大了，對於我們這種孩子來說，娘這一個字有多重要，有多大的含義恐怕不是李玲瓏這種咬著金湯匙出身的富家小姐能懂得。
她李玲瓏再出言不遜我跟福根都能當做她是沒教養的小孩，雖然討厭，但也犯不著跟她一般見識，但最好的那一句話，把一開始劍拔弩張再到中場的和諧氣氛的飯局又推向了另外一個更加一觸即發的局麵。
我又點了一根煙，雙眼盯著一臉還全然不知道觸碰到我底線的李玲瓏，陰冷道：“你再說一遍。”
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氣氛簡直就是跌進冰穀，全場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由先前她說的那些話垃圾話，我和福根都沒有跟她一般見識，這會李玲瓏自然也不覺得有啥不妥當的，聲音顯得有點理所當然卻十分刺耳道：“再說一遍就一遍，我說你們兩個都是有娘生沒娘教的狗雜碎。”
李丹青目瞪口呆，那張不知道迷死了多少龍城青年俊彥的漂亮臉蛋布滿了憤怒，她尚且如此，更不用說已經放下煙杆的福根，他手往口袋裏摸去，我知道裏麵是一小塊不是任何人都有資格看到的雪亮刀片，估計此時在福根沾滿老繭的雙手指縫間顯得格外的寒冷刺骨了。
隻要我一聲令下，李玲瓏嘴巴裏的舌頭就會脫離她的身體，從此不再屬於她。
罪魁禍首李玲瓏似乎也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因為在場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像看怪物一樣，就連夢中情人江達也是皺著眉頭一臉嚴肅，然後起身，將李玲瓏護在身後。
李玲瓏這個未曾吃過一點苦也未曾被人這樣盯著的千金小姐躲在了江達的背後，看著那個從飯局開始就一直保持笑臉的男人忽然板起臉漸漸露出充滿殺意的眼神，她露出一副迷茫的模樣，那眼神並不是類似暴躁那種情緒，隻有一種她似乎從來都沒看到過的情緒，哀傷說不上，隻是有些悲壯，就像一頭受過傷的狗在舔著傷口的同時，又對著趕來的敵人齜牙咧嘴，她竟然不敢再正視他的眼神，她有點怕了，但最後還是撐著所謂的倔強道：“我就罵你了，怎麽著吧。”
我朝著李丹青露出一個歉意的眼神，緊接著把煙熄滅，朝著福根擺了一下手，然而李丹青卻迅速的走到了李玲瓏的身邊，相當幹脆的一耳光毫不猶豫就甩在了李玲瓏清秀的臉蛋上道：“這巴掌我是替你我那沒出息的混賬弟弟打的，沒教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