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0.第709章 跟蹤

  當天下午，李牧就帶著徐岩和趙旭回了107基地。 

  接下來怎麼做，方副院長說的不作數，劉衛紅說的才是真正的計劃。一樣是利用柳小青，一樣是充當誘餌，劉衛紅拿出的是一份詳細的考慮到方方面面的計劃。 

  好在李牧已經結婚的事情極少人知道，柳小青就更不會知道。最重要的前提條件已經滿足了。 

  顯然不能像方副院長說的那樣長時間留在金陵，作為107部隊的部隊長，長時間留在金陵算怎麼回事，有點腦子的都知道不正常。 

  每一個動作都要謹慎，因為劉衛紅已經掌握到最重要的情況——內部有鼴鼠。 

  通過烏鴉順著線索查鼴鼠不能是唯一的辦法，讓李牧這樣一個官方身份非常強勁的人通過柳小青從側面查可以是第二個途徑。劉衛紅這麼安排並非心血來潮，因為他也掌握了充分的證據，柳小青是蜘蛛組織的重點策反對象之一。 

  美男計也好捨身為國也罷，未來一段時間李牧的另一個身份是劉衛紅指揮下的兼職特工之一。 

  一切按照正常的走，回到107基地接收裝備，帶隊訓練，計劃怎麼制定的就怎麼來。藉助回陸院彙報工作的機會，約柳小青吃個飯見個面，一來二去熟悉了，也就自然了。 

  李牧暫時休息了，他的老部下杜曉帆卻是無法休息。 

  按照計劃把黃老，也就是飾演杜一梵谷干老爹的大爺送到干休所之後，他就回單位上班去了。既然是航天科研所的研究員，就要干研究員的活。這個時候不能急，任何一點大意都會導致整個行動的失敗。 

  等著，料下足了，不信食客不點贊。 

  從江邊休閑帶回到住處，烏鴉沖了個熱水澡換了一身衣服之後，從衣櫃里取出個密碼箱來，從裡面取了幾件物品，翻起來看到格洛克17手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帶上。 

  現實的間諜活動沒影視作品上面的那麼火爆，動不動就是AK47動不動就是武裝直升機，真要那樣，幾個師的武警機動師就直接過來了，不會跟你費什麼話。竊密反竊密鬥爭是智力遊戲，如果需要用上暴力手段，基本上就相當於國家之間的外交談判破裂直接拉開架勢干仗。 

  任何一方都不想讓事情走到那個地步。 

  第一次和密線接頭，烏鴉不得不慎重，不得不萬分小心。他心裡有不滿，出於安全，這種接頭工作組織上應該安排其他人，而不是讓自己這麼一個已經頂到前面的二級人員來做。 

  馬莉是他的下級，馬莉算三級人員，他算二級，他的頂頭上司是一級人員，單線聯繫，就算被順著線索摸下來，損失的只是他這一條線。 

  讓他和密線接頭，意味著要發生橫向關係。一旦出問題，就不是損失密線那麼簡單，密線會咬出一直負責他的上級，也就是說，另外一條線也會損失。 

  不到萬不得已，組織肯定不會這麼做。 

  這說明組織上層同樣心情急切，同樣知道形勢不容樂觀。 

  要怪，只能怪馬莉。如果不是她暴露，局面不會走到這一步。自己重點策反的柳小青就不會成一鍋夾生飯。 

  按照組織行動手冊，這種情況是要果斷撤離的，之所以會留下，是因為竊取的目標太重要。而且，價錢不錯，干這行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中國軍隊的C4ISR，意味著什麼，烏鴉太清楚了。 

  老百姓看得見的各種先進武器其實壓根不算什麼，大閱兵拉出來的東西也不算什麼。硬體在厲害，沒有現金的軟體把他們有效地串聯結合，萬分之一的戰鬥力都發揮不出來。 

  中國海軍的戰術指揮控制情報系統已經搞出了成品裝備了部隊，僱主很著急但也很無奈，現在中國陸軍的類似的系統也出來了，僱主開出了足以讓組織瘋狂的價碼，不惜一切代價拿到核心數據，哪怕是一部分。 

  幹完這一手就退休，紐西蘭的農場不錯，當個農場主也不錯。 

  烏鴉用圍巾過了半張臉，站在鏡子前再一次整理了一下衣著，背起斜挎包出門。 

  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了依維柯指揮車的安然坐在電腦前面，十指飛快地敲打了幾下鍵盤，烏鴉一出門，他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依維柯指揮車上面的幾個顯示屏中的其中一個。 

  安然侵入了大廈的監控網路，那裡的實時監控畫面直接顯示到這裡。只要是連接了互聯網的監控網路，安然都能夠把實時監控畫面搞過來。而借用治安監控系統網路則要方便得多，直接與公安局協調，開個許可權，想看哪裡就看哪裡，交警部門的交通監控就更不在話下。 

  隨著科技的發展，每個城市都有一張網，遍布大街小巷的治安監控以及遍布各個大小路口的交通監控，有的會整合到了一起，有的雖然分屬兩個不同的系統，但是協調起來並不麻煩。 

  越大的城市在天眼建設上面搞得越好。 

  在當前治安監控系統已經擴展到偏僻的村鎮的大環境之下，想要不著痕迹地辦些事情實在是困難。 

  賓士G500在依維柯指揮車前面停下，劉衛紅下車往這邊走，人一到車側門，裡面的情報員就拉開了車門，劉衛紅上車，情報員馬上關上門。 

  安然指著顯示屏說，「頭兒，他出門了。剛進電梯。」 

  說著遞過來一張紙，「颱風提供的，小卡片上的信息。」 

  劉衛紅看了一眼，念出來，「空姐模特……是個手機號碼，查過嗎？」 

  「查過。廣東的號碼，一直在使用中。」安然說，「我分析是一組經過嚴密組合的數字，並不是手機號碼。」 

  劉衛紅說，「你認為是誤打誤撞排列出的數字組合恰好與這個手機號碼一致？」 

  「是。」安然敲打著鍵盤，指著顯示屏說，「我查過這個號碼的通話記錄，很正常，不過沒有得到批准，我沒有定位該號碼的位置。」 

  關乎公民的隱私，有相關的法律法規，沒有省一級機關的批准，這個事情不能做。就算是軍方的反諜部門也不能。現在不同以前，什麼都要依法辦事。 

  當然，如果情況緊急，劉衛紅是不會管這些的。 

  「但凡有點常識的都不會堂而皇之地留下一個手機號碼。」劉衛紅點點頭說，「盯緊他。這麼重視一張招-嫖卡片，一定有問題。」 

  「會不會是要和內鬼接頭？」安然問。 

  劉衛紅搖搖頭說，「最好是，不過我感覺沒那麼容易挖出內鬼來。」 

  如果這麼容易挖出來，還需要左右協調各種關係讓身居要害職位的107部隊長李牧幫忙嗎？ 

  劉衛紅不認為事情會這麼簡單，他不相信。 

  此時，另一個情報技術人員忽然報告，「目標在停車場，上了一台黑色轎車，帕薩特。」 

  夠低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