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我隻是有點不甘心而已
顧湘卻沒有點頭對她說好，隻是笑了笑：“好了，你先不要多想了，先去睡覺吧，明天還得上班呢。”
慕子熙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母親卻已經走出了她的房間，並且將房間的門給關上了。
當那扇門被關上了之後，她的房間恢複到剛才的寂靜之中，可是她的那顆心也仿若給丟到了一個寂靜無聲的環境當中一般。
慕子熙無力地跌坐到地上，雙目空洞而呆滯地望著頭頂上的天花板。
這件事，或許已經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了。
她的母親從來都不是一個自私的人，而她很大程度上遺傳了她的母親，從來都做不到自私。
所以她的母親在這種情況下，很可能會做出怎樣的決定來，她的心裏是非常清楚的，因為她跟她的母親幾乎就是同一種人。
次日。
餐廳內。
江玥璃已經在餐廳內等了許久了，大概過了半小時之後，慕延川才姍姍來遲。
他的精神狀態看起來並不是特別好，也許是因為在他的臉上少了曾經的那份笑容。
看到他沉著一張臉，江玥璃反倒是有點不知道自己該開口說些什麽了，原本想要說的話，好像瞬間被憋回了肚子裏麵。
“慕延川……”最後，她先喊了他的名字，因為她發現他稍微有一些走神。
慕延川有點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嗯？”
“你生病了嗎？為什麽看起來無精打采的？還有，你的臉色是真的不太好看。”江玥璃知道自己現在再對他表示任何的關心，可能會對他造成困擾。
但是他們再怎麽說也還算得上是朋友，看到他的麵色不好看，她終究還是得表達一下自己的關愛的。
慕延川卻對自己的臉色漠不關心：“沒關係，現在你已經是宮祁睿的妻子了，而且你們的感情看起來真的挺好的。你如果這種時候再來關心一個陌生人，很可能又得引來旁人的非議了。”
“延川，雖然我上次……我上次選擇跟宮祁睿走，這對你可能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但是延川，說到底，咱們也應該還能算得上是朋友吧？畢竟你曾經那樣照顧過我。”江玥璃想要對他表達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
慕延川也清楚她來找自己的用意是什麽：“所以呢？你就是想要跟我道謝的？”
“除了道謝，還要跟你道歉。我……我挺對不起你的。”江玥璃知道說這種對不起，其實都很蒼白也很無力，可是除了對不起，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麽了。
在這種尷尬的場合之下，她覺得自己的舌頭都快打結了，說什麽都好像不太利索。
慕延川在聽到這裏的時候，卻突然露出了一抹的苦笑：“所以我為你做的那些事情，到頭來換來的就是你的一句對不起跟一句謝謝？”
江玥璃低下頭去，沉默著，估計是在組織自己的語言。
她真的很抱歉，自己以那樣的方式介入了慕延川的生活，並且在失憶的情況下給了慕延川一些卑微的希望。
而他真的因為這些卑微的希望，就對他們的感情產生了期待。
不過最後，她又狠狠地比剝奪走了這一切的期待跟希望。
說起來，她真的是挺殘忍的。
慕延川看到她不說話了，於是他便繼續說道：“不過你也別誤會，我說這些，並不是想要讓你現在突然改變決定跟我走，或者是離開宮祁睿，我隻是有點不甘心而已。”
江玥璃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將自己的目光移開了：“抱歉，是我曾經給過你希望。不過將你從哪希望當中推開的人，也是我。如果我沒有丟失記憶，如果我沒有選擇自殺，那該多好。也許就不會把你弄得這麽痛苦了。”
“我的心裏其實我相信緣分跟命運的。當初，上帝給了我一次救你的機會，而我天真地將這次機會當作是你我之間的某種注定。我以為，我的機會來了。我以為，我們很快就能在一起。不過事實證明，那不過是一場錯誤的緣分。”慕延川已經想開了，可是卻還沒完全放下。
想要讓自己放下一段花了全部心思的感情，真的不容易。
江玥璃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接話，明明將他約出來，是為了可以跟他好好道歉並且致謝的。
可是最後，卻好像一直都是慕延川在說話。
她想要說點什麽，卻好像說什麽都不太合適也不太對。
所以思前想後，她還是將那些話都咽下去了。
“玥璃，我很快就要出國了。”慕延川已經辦好了所有的手續，等最近將國內的一些事情都處理好，他就要走了。
江玥璃倒是有點震驚於他的這個決定：“要出國？”
“是不是舍不得我？”慕延川隻是想要開一個玩笑來緩和一下這略沉悶的氣氛而已。
江玥璃卻因為他的這一句話而覺得心情更加沉重了。
因為她覺得，慕延川是因為她，才會想要逃離這座城市的。
“如果你是因為我，那其實你大可不必的……雖然我們沒可能，但是我們還能做朋友。”江玥璃隻是不希望，他為了自己而離開自己從小生活的城市。
他這樣做，她的心裏也會由此產生更大的負罪感。
“放心吧，我隻不過是想要換一座城市，重新開始一種生活罷了。所以你……不必有任何的壓力。”慕延川站起身來，走到了江玥璃的旁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在我臨走之前，我能不能再跟你討要一個擁抱？就當作是離別的禮物？”
江玥璃稍微有點猶豫。
在看到她的臉上出現猶疑之色的那一瞬間，慕延川的心裏其實有那麽一點的哀戚。
自己這是又被拒絕了嗎？
她甚至連一個擁抱都吝嗇於給他嗎？
慕延川認命般地點了點頭：“宮祁睿能夠娶到你，真的是他的福分。你這樣的女人，也是我最喜歡的。愛上一個人之後，就認定了是那個人，而再也不會把多餘的心思花在任何人的身上。”
江玥璃覺得這是理所應當該有的對於愛情對於婚姻的一種態度。
既然嫁了，那麽這輩子都應該是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