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嗯，一個人挺好
餐廳裏，趙素瑤神情淡然地坐在那。她的對麵，霍亦宸同樣表情平靜，從容地喝著咖啡。夏思彤和顧睿珩簡單地說話，視線紛紛落在兩人的身上。
夏思彤覺得氣氛有點僵硬，連忙隨意地說道：“顧睿珩，你們倆來這裏談什麽？是工作上的事情嗎？”
聞言，顧睿珩淡然地回答：“不是，我們來培養感情。”
聽到這話，趙素瑤不由在那咳嗽著。因為咳嗽，麵部漲紅。剛要伸手拿紙巾，有人已經會意地抽出一張交給她。趙素瑤抬起頭，赫然對上霍亦宸的事情。禮貌地朝著他點頭，隨即接過紙巾。
“你們倆都是大男人，幹嘛培養感情？等等，顧睿珩，你們倆不會是gay吧？該不會你娶我，是要掩飾你不正常的癖好吧？”
聽到她的話，顧睿珩的嘴角抽搐了下，嫌棄地說道：“如果我是Gay，之前跟你上床的是鬼嗎？”
神情鎮定，夏思彤不緊不慢地說道：“誰知道，指不定你是雙性戀。”
趙素瑤在那淺笑著，顧睿珩恨不得直接給她一個拳頭。“你死定了。”顧睿珩低沉地說道。
看著他們在那聊著，趙素瑤始終保持著淡笑。隻是目光落在霍亦宸身上時，則是清冷的氣質。這個話題結束，又是一陣的死寂，透著莫名的尷尬。
安靜地沉默著，趙素瑤將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半，終於還是淡定地站起：“思彤，我還有點事情要去處理，改天再約吧。”
夏思彤連忙點著頭，臉上帶著笑容地說道：“好啊好啊，那我們改天再約。”自從霍亦宸出現後，夏思彤明顯地感覺到氣氛不同。尤其是他自身散發的寒氣，更是讓她完全不得淡定。
趙素瑤拿起包包，朝著顧睿珩和霍亦宸點頭，抱歉地說道：“失陪。”說著，趙素瑤轉身，神情平靜地離開。
看到她的身影離開，霍亦宸的眉心同樣緊蹙著。分別兩年的相見，彼此卻已經成了過去的人。注視著她離開的方向，霍亦宸的眼裏閃爍著什麽。最終，還是悄然地隱去。
顧睿珩看著他的目光，無聲地歎息。感情這種事，外人是最難以插手的。“亦宸，我不能把我老婆一個人丟在這，不如咱們改天再聚。”顧睿珩冷不丁地說道。
夏思彤明白他的用意，連忙說道：“不用不用，你們倆慢慢地聊，我就……”
“嗯，我先走了。”霍亦宸簡單地說著，起身朝著她離開的方向而去。
夏思彤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無奈地說道：“顧睿珩，你不會還希望霍亦宸和素瑤有什麽吧？其實我真的希望，霍亦宸能夠早點放下。這樣，對他們都好。隻有和應大哥在一起，素瑤才能幸福。”
顧睿珩端起咖啡，淡淡地說道：“這種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走出咖啡館，趙素瑤忽然不知道要去哪裏才好，緩緩地在街上走著，沒有任何的目的性。原本今天她的計劃裏，是和夏思彤好好地相聚。卻因為霍亦宸的突然出現，而被迫中斷。想起剛才的場景，趙素瑤不由縮了下脖子。
慢悠悠地走著，趙素瑤仰起頭，看著眼前的建築。離開兩年，這裏的環境都有明顯的變化，已經變得沒那麽熟悉。隻是一些街道，還是保持著以前的陳設。
不知不覺走到醫院的前麵，趙素瑤停住腳步，不由地想到，林彩月還在這裏躺著。這兩年的時候，趙素瑤偶爾會跟夏思彤問起林彩月的情況。
聽說，霍亦宸嚐試了很多的辦法，卻不論醫生多麽高明，始終沒能讓林彩月從沉睡的狀態中醒過來。如今正在做著最後的嚐試，不停地和林彩月說起她和霍爸爸之間的點點滴滴。用這種方式，看能不能刺激到她。
想了想，趙素瑤最終還是邁開腳步，緩緩地走上前，朝著醫院的方向走去。打聽林彩月所在的病房，趙素瑤懷著平靜的心情前去看望。來到病房裏，看著正躺在床上沉睡的女人，趙素瑤的眉心微微地擰著。
拿過椅子，在床邊坐下，趙素瑤淺笑地開口：“霍夫人，我來看你了。”
自然不會有人能夠回答，但是趙素瑤卻還是留著空白的時間，像是在那等待著她的回答。“其實這兩年來，我一直想來看望你的。隻可惜，我最終還是沒回來。你的氣色看起來不錯，應該被照顧得很好吧。不過外麵的太陽很好，你可以醒來，去外麵看看。”
簡單地聊著，像是和一個許久未見的朋友聊天。趙素瑤的神情始終很淡定，沒有任何緊張的情緒。兩年的時間，趙素瑤已經徹底放下仇怨。在她看來，林彩月如今隻是個可憐的植物人罷了。
“我想你應該得醒來了，你的沉睡，會讓霍亦宸難過。畢竟，你是他最在乎的人。”趙素瑤淺笑地說道。
就在她和林彩月聊天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護士的聲音：“霍先生，你來啦。”
吃驚地回過頭，趙素瑤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霍亦宸正站在她的身後，雙眼落在她的身上。呆愣了幾秒，趙素瑤站起身，很快恢複從容淡定的模樣。
霍亦宸來到她的身邊，沒有說話。見狀，趙素瑤淺笑地開口：“真巧，你來看望你媽媽嗎？你放心，我隻是隨便看看，並沒有加害她的打算。”
聞言，注視著她的表情，霍亦宸不由地說道：“我沒有這個意思。”
趙素瑤隨意地笑著，並沒有繼續聊天的想法。瞧了林彩月一眼，淺笑地開口：“既然你已經來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著，趙素瑤轉身離開。
看到這情景，霍亦宸脫口而出地說道：“有時間嗎？”
停住腳步，趙素瑤回過頭看著他，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起伏：“有事嗎？”
離開房間，兩人來到醫院前麵的小公園裏。坐在長椅上，趙素瑤的雙眼注視著前麵。霍亦宸同樣沒有說話，安靜地看著某個風景。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就在趙素瑤以為，他們倆會一直這樣坐著的時候，霍亦宸的聲音傳來：“這次回來，呆多久？”
原本想要更好的開場白，卻沒想到說出口的，卻是這樣的話。趙素瑤停頓了幾秒鍾，輕笑地說道：“霍先生請放心，不會呆很久。等思彤的婚禮參加過，我和祺峰訂好婚，忙好工作上的事，我們就會離開。差不多，還要一個月吧。”
霍亦宸見她誤會了他的意思，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眉心緊蹙著，霍亦宸有些著急地看著趙素瑤。最終，還是沒有將那些話說出口。“嗯。”霍亦宸淡淡地回應。
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慢慢地曲著，趙素瑤看著他的眼神，佯裝漫不經心地說道：“這麽多年，你都是一個人嗎？”曾經向夏思彤詢問過霍亦宸的情況，聽說他一直單著。隻是上次聽到趙美意得意地說要嫁給霍家，還以為是……
偷偷地凝望著她的側臉，霍亦宸低沉地說道：“嗯，一個人挺好。”
這理由，趙素瑤竟無言以對。淺淺地笑著，注視著遠方：“是啊，單身挺好。但對我們女人而言，還是需要一個男人來保護自己。”
拳頭悄悄地握著，霍亦宸故作平靜地問道：“二哥，是你想要的那個人嗎？”
聽到這問題，趙素瑤的心裏咯噔一聲，卻是明媚地說道：“是啊，祺峰很好。跟他在一起，我很幸福。”至少，不用心痛，趙素瑤在心裏補充了一句。
瞧著時間，趙素瑤站起身，禮貌地朝著他鞠躬：“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霍先生，再見。”說著，趙素瑤轉身。
見她要離開，霍亦宸本能地想要挽回，卻又要控製著自己的情緒。這個女人，不是他能夠要的。“嗯，再見。”霍亦宸淡漠地開口。
趙素瑤笑容可掬地看了他一眼，從容地邁開步伐，漸漸地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霍亦宸僵硬地坐在那，雙眼沒有看向她離開的方向。直到她已經走遠，這才側目。
從咖啡館出來，霍亦宸便一直跟著她來到醫院裏。她並沒有對林彩月不利，而是簡單地聊天。那時候，霍亦宸忽然懷疑，當年真的是趙素瑤害得林彩月受重傷成為植物人嗎？若是她，為什麽能夠這麽從容淡定？
越是想著，霍亦宸忽然開始懷疑兩年前的事情。自從趙素瑤離開後，霍亦宸便再也沒有針對那次的事情展開調查。原因無他，他隻是不想再想起趙素瑤罷了。
從醫院離開，趙素瑤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站在醫院的前麵。站在一個隱秘的位置，注視著公園裏的畫麵。她看到，霍亦宸一直坐在椅子上，安靜地出神，一直注視著某個方向。直到很久，都沒有離開。
唇邊帶著很淺的弧度，趙素瑤輕聲地說道：“看樣子，他過得也挺好的。都好，就好。”這樣想著，趙素瑤收回視線，慢慢地走向自己應該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