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家族的真相
第17章 家族的真相
小成的《凌雲步》，這已經是樂風當日展現的層次了。
身法上，這麼順利的進展，引起了陳宇的沉思。他最先想到的還是《鐵犁拳》。
自從融合那神秘心臟后，他的體質，堪稱脫胎換骨的大變。
最初的《鐵犁拳》，修習起來，那種有如神助的順暢感，此刻又體現在《凌雲步》上。
「《鐵犁拳》、《凌雲步》、『雲煞拳法』……這三種偏向『體術類』的武學，我修習起來都很順利。」
陳宇終於找到了共通點。
《凌雲步》作為一門身法武學，本質上脫離不了身體的運用。雖然，它也有相應的心法、內息配合，但只是作為輔助。
倒是「雲煞心法」方面，陳宇的修習，則比較緩慢。
說緩慢，只是相對，倒不如是「正常」。
「『雲煞心法』是偏向內息，重於內，對資質有一定要求。而我的資質，據說才是半靈體，才會感到艱澀。」
陳宇越想越通。
他本人的天賦，體現在「體術」這一領域。
內息，本質上是一種特殊能量，是另一個領域；而陳宇在這個領域，則受資質的限制。
陳宇在最終，還是通過「雲煞心法」修成內息，主要是他的體質根基，紮實驚人，遠超出通脈的要求，又領悟配套「雲煞拳法」的意蘊。
這樣看來，陳宇真可以算是「體術天才」。
也難怪，天武閣的那位紅臉老者，會把《銅像功》推薦給他。
陳宇決定，抽空再試試《銅像功》
……
襄陽城，熱鬧的集市人流中。
陳宇漫步行走著。
這裡，曾是他幼年、少兒時代成長的地方，一磚一瓦都那麼熟悉。
這裡，曾留下他和穆雪晴孩童時期，從認識，到相互嬉鬧的記憶。
當然。
這裡更有他的家族，以及最親的人。
「我回來了。」
陳宇心裡充滿期待，他最近一年，都沒有歸家，這次可是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作為襄陽城三大家族之一，「陳家」擁有一座佔地千畝的府宅。
陳家門口，每天拜訪的人，絡繹不絕。
「你是……陳宇公子？」
守門的家丁，打量了兩眼，才驚訝的脫口而出。
不是他們眼拙，而是陳宇最近的變化，實在太大！
十四、五歲，本來就是長身體的年齡；何況陳宇融合神秘心臟后，身體由內到外的蛻變。
「家主，還有我父母，可都在府上？」
陳宇一臉輕鬆，跨進了府邸。
回到家，他感覺全身舒心，無比的親切。
「家主他們都在，小的這就去通告……」
家丁回道。
「不用了，我自己進去。」
陳宇笑道。
他心中暗想，自己突破通脈期，立足宗門的消息，一定會讓家主和父母驚喜。
熟門舊路，陳宇穿過幾個走廊，進入自家庭院。
庭院內，一對中年夫婦，正在沏茶。
「爹，娘……」
少年的聲音，打破院內的平靜。
「宇兒？」
陳父「陳天德」猛然站起，驚喜的盯著陳宇。
陳天德，年約四十，長相依然俊朗，身板挺直，目光炯炯有神。
「孩兒，都一年多了了，你總算肯回家一趟了。」
陳母「柳瑥」手中的茶杯，差點掉落在地。
陳父、陳母的衣著打扮，頗為得體，二人的容顏，比實際上，都顯年輕不少。
尤其是陳母柳瑥。近四十的人，肌膚白皙，眸光明亮，風韻依舊，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來歲。
庭院內。
一家三人，其樂融融，開始敘舊。
「宇兒一年的變化，還真大……」
陳母的眼睛，始終停留在兒子的身上。
陳宇的身高塊頭，長了一大截，氣質神韻上亦是大變。
以往的陳宇，給人的感覺，略有些沉悶，如今的感覺，則是朝氣蓬勃，神光內斂。
喝了一口茶后，陳宇宣布一個了消息。
「哦？你已經晉陞通脈期，立足外門了。」
陳父和陳母，相視一眼，除了欣喜之情，更多是意外。
嗯？
陳宇覺察到，哪裡有些不對。
按理說，他被家族寄予厚望，送到宗門，現在終於突破通脈期，父母應該很驚喜才對。
可是，父母並非預料中的特別驚喜，更多的是意外。
難道說。
父母，並沒有對自己寄予太多的希望。
「宇兒啊，三年前，當你經過宗門初選時，我們就得知了你『半靈體』的體質。」
或許是看出陳宇的疑惑，父親陳天德說明原因。
陳宇心道「果然」，父母沒奢望自己能有多大成就。
「真正的修行體質，被稱為『靈體』。這種體質，天生就適合修鍊，氣感更強、通脈更容易。關鍵是，在後續的進階，感應天地元氣，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陳父嘆息道。
「那我的半靈體，是怎麼回事？」陳宇說出疑問。
「靈體，是修行寵兒，本身也有品階高低之分，這個暫且不說。在靈體之下，就是我們絕大多數人擁有的凡體。凡體，不是不能修行，而是極為困難，氣感近乎無。據說，凡體能達到的極限，就是煉臟期。」
陳父補充道。
很顯然，陳父陳母，應該都是凡體。
「你的半靈體，介乎凡體和靈體之間，或者說，是一種殘缺的靈體吧，比凡體強不了太多。一般來說，這種體質，在宗門裡呆不了多久，就算花費代價進階通脈期、煉臟期，未來的成就，也是有限的。」
說到這裡，陳父、陳母很驚奇的望向陳宇。
似乎，二人根本沒想到，陳宇能在三年內，突破通脈期。
「我明白了。」
陳宇心裡苦笑，豁然想通了很多。
其中一個細節是，陳宇在宗門這三年，無論如何艱辛努力，家族幾乎沒給什麼資源上的幫助。
比之王凌雲，樂風等人，就相差天淵了。
以前的陳宇很天真，認為那二人是家族的少主，才能有這麼大的資源幫助。
現在真相明了。
家族，壓根沒對陳宇抱什麼希望，甚至是對他放棄了栽培。
……
夜晚時分。
陳家為歸來的陳宇，設宴慶祝。
不管怎麼說，陳家有一位子弟，在宗門立足，值得祝賀。
宴席上，除了陳父、陳母，還有家主「陳天威」，以及家族內一些身份地位較高的族老。
陳宇的心裡，有一絲淡淡的失落。
家主、族老等人，對於自己突破通脈期，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喜。
最多，算是一點意外之喜吧。
當然，在場的這些老輩，儘管都是凡體或者半靈體，但都是修行幾十年，不少都有通脈期的修為。
「嘻嘻，你就是那個陳宇堂哥啊，」
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傳來。
宴廳外，走進一個碎花裙的少女，長相雖不如穆雪晴，卻也有幾分明麗活潑。
堂哥？我什麼時候有這個堂妹？
陳宇一愣。
「穎兒，你怎麼來了？」
家主連忙起身，一臉關愛之情。
其餘幾個族老，竟紛紛站起來，向碎花裙少女打招呼，顯得十分客氣。
那份重視的程度，遠勝陳宇。
「這是？」
陳宇只覺這個少女有點耳熟，包括名字。
父親陳天德解釋道：「這是你伯父收的義女，小時候見過面，你有印象沒？」
陳宇仔細回憶，只有點模糊的印象。
記憶中。
家主陳天威，也就是陳宇的大伯，膝下只有一兒，並無習武資質，一心在外行商。
在某個時間段，大概是陳宇三四歲的時候，家主陳天威收了一個「義女」，應該就是這個穎兒吧。
但幾年後，那個義女，突然從眾人視野里消失了。
那時的陳宇，只是一個孩童，家族同齡人眾多，倒沒有怎麼去關注。
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消失許久的義女，現在又冒出來了，看樣子，還受到家族眾高層的一致追捧。
「我是穎兒，陳穎兒。」
碎花裙少女，倒是個自來熟，哼唧道：「早就聽說過你這個『不成器』的堂哥，沒想到現在竟然突破通脈期了，還真出人意料呢……」
額……不成器的堂哥？
陳宇一臉愕然，這個陳穎兒，還真不客氣。
「宇兒，不要介意。穎兒就是那個大大咧咧的個性，一張刀子嘴……」
家主陳天威，含笑對陳宇道。
他擔心陳穎兒的話，傷到了陳宇的自尊；不過言語間，還是隱隱顯出對陳穎兒的溺愛和袒護。
「娘，這個陳穎兒，到底怎麼回事？」
陳宇低聲詢問。
「你說穎兒啊，她從小資質驚人，大概七、八歲時，就踏入煅體期，被送往楚國東部的『水月派』。現如今，才十四歲呢，就晉陞通脈後期了，據說擁有『中品靈體』，被水月派長老收為弟子，已經是內門弟子了……」
陳母含笑道。
言語間，她對陳穎兒，頗為喜愛的樣子。
水月派？通脈後期?內門弟子？
這一系列消息，讓陳宇吃驚，受到的打擊不小。
要知道，這個陳穎兒，比自己還小一歲。
終於，他徹底明悟了：為什麼家主、父母等人，對自己晉陞通脈的消息，沒多少驚喜的感覺。
一切的真相，原來在這裡！
陳家，居然還秘密培養了這麼一位天之嬌女。
「宇兒，現在你算是正式認識穎兒了。以前，因為擔心穎兒資質過人，被敵對家族謀害，所以一直沒公開。現如今，穎兒成為宗門長老的弟子，就不用太過小心了。」
家主陳天威笑著道。
陳宇點頭稱是，心裡卻在腹誹：這個陳穎兒倒是被保護的很好，可憐以前的自己，承受王凌雲的迫害。
「小堂哥。」
陳穎兒撇了撇嘴，老氣橫秋的道：「以後你在武學上，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向我請教！」
陳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