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一起走紅毯
厲師讓我在家等著,一個小時後,客人上門,是一個中年大叔帶著兩個拉著箱子的小姑娘。這三個人我都不認識,這箱子我太眼熟了,是化妝師和造型師專用的。我點頭致意:“您好”
中年大叔客氣的笑著:“你好,我是Tiranny的產品總監王來,也是厲導的好朋友。剛才厲導說奚禾小姐要去參加紅毯需要個造型,我這裏剛好有一些建議您參考下”
tiranny是世界知名的時尚品牌,這根本就不是我的參考答案,而是我的救命稻草。我連忙把他們請進來,時間緊迫,不到兩個小時,我的造型就出來了。那是tiranny的這一季的新款魚尾裙,外麵罩著一層裸色薄紗,上麵星星點點,宛如滿天星在周身開放。精致但是有很低調。造型師把我及肩的頭發燙成外翻的卷,又給這件衣服增添了活潑的感覺。
“王總你也太厲害了”我站在鏡子麵前,感覺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我很喜歡這套造型”
王來笑了笑:“這其實是厲導選的,厲導眼光好。”
衣服自己好看不算真好看,熟人看著好看也不算真好看,要是你的對手都覺得你好看,那才是真正的好看了。我和祝紫棠在等候區碰麵的時候,她看了我一眼,移開目光,又看了我一眼,讚歎道:“你這衣服挺好看的。”
說這話的時候我都沒看她一眼,自顧自的站在那裏發呆。
祝紫棠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她壓低聲音,“你能不能不這麽和我說話,好歹我們等一下還要一起走紅毯”
“那抱歉了”我說,“你在片場也經常聽到厲師說我,我這人,演技不好”
祝紫棠便不再理我了,直到我們走上紅毯的那一刻,我們兩個宛如親密無間的好姐妹,手拉著手笑著走上了紅毯。主持人在台上介紹著:“現在向我們走來的是奚禾和…….”
她頓了一下,“和祝紫棠。這兩位在厲師導演的新電影《大渡河之歌》裏有著非常好的合作。電影將在明年的二月份上映,讓我們期待這對姐妹花的精彩表現”
這人的語氣越來越僵硬,越來越隨意。我總覺得哪裏不太對,聽到最後這個帶著強烈感情的語氣的時候渾身一個激靈,猛地回頭,發現站在台上的,竟然是駱洛。
我的心中先是一陣狂喜,沒想到神奇的緣分讓我們在這裏都可以遇到,還沒來得及衝她打招呼,手上就被祝紫棠戴的戒指狠狠地硌了一下。這一硌一下子把我拉回了現實,我還牽著我們一起擠兌過的祝紫棠的手呢啊。我一身冷汗,捉奸在床的心虛感慢慢的從後背爬了上來。
可我也不可能現在和祝紫棠翻臉,記者正拍著呢,做戲總得做全套吧?我硬著頭皮和祝紫棠擺拍,硬著頭皮被工作人員請到台上,硬著頭皮站在駱洛一臉探究又嫌棄的目光之中。
駱洛先發製人,皮笑肉不笑的:“兩位關係真好啊,什麽時候的事兒啊?”
祝紫棠看著駱洛。她被駱洛懟過一次,心有餘悸不敢接話,我賠著笑:“剛…..剛剛”
大家都笑了,覺得我在配合駱洛開玩笑,但是實際上我的腦子裏已經在思考等下怎麽解釋這件事了
駱洛又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你們倆關係這麽好,木清子知道了嗎?”
我的頭一個變兩個大。除了駱洛,我還有一個木清子那個暴脾氣要解釋。我眼淚長流:“我回去跪搓衣板還不行嗎?”
駱洛笑了,對著大家:“大家聽到了啊,我們隊長說的跪搓衣板,回去我給大家直播。”
又對著我們,“好的謝謝奚禾和紫棠,請兩位裏麵就坐”
害怕歸害怕,但是不得不說,駱洛是個很能控場的主持人,專業能力還是有的。她有著可以撐起來整場頒獎晚會的功力,卻隻能在外麵,在寒風中做一個送迎主持人。這些都是拜我所賜,而我現在還在跟我們共同的敵人手牽手賣好姐妹人設。我越想越覺得自己過分,於是一離開鏡頭我就鬆開祝紫棠的手,自己一個人去了後台,想著等下和駱洛好好解釋一下這個事情。
這次的頒獎儀式是在丹城電視台舉行的,我們aurora之前也上過很多次丹城衛視的節目,所以我沒用很大功夫,就找到了貼著駱洛名字的化妝間。這是一間和別人公用的化妝間,她還沒有來,我便幹脆靠在牆邊等她。我正醞釀著說辭,隱隱約約聽到隔壁有動靜。
我悄悄走過去,趴在牆邊一看,竟然是祝紫棠。她身邊還有一個男人,穿著板正的西裝,想來也是參加這次頒獎儀式的演員。那人急吼吼的抱住祝紫棠一陣親,被祝紫棠一腳踩在了皮鞋上,這才吃痛鬆開。
看來這是祝紫棠的風流債之一了。我退回去,不準備繼續看這種熱鬧。然而兩個人吵鬧的有點大聲,我不想做他們的觀眾,卻被迫成了他們的聽眾。
男人低聲說:“祝婊子我警告你,你要是今天晚上不和我睡,老子把你那些破事都給你抖出去!”
“你抖啊!”祝紫棠壓低的聲音帶點嘶吼,“郭藝你抖出去試試,咱倆看誰手上掌握的料多!”
郭藝?我聽到這名字,竟覺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不顧我們圈內人的名字就像街上發的傳單,不值錢,被丟的到處都是,即使聽別人說過也不足為奇。
男的冷笑:“咱倆睡的照片那是男女朋友的親密照,你抖出去無所謂,你跟導演的視頻那可就不一樣了…..”
“呸”祝紫棠惡狠狠道,“誰跟你是男女朋友,明明是你劈腿申橙…….”
她後麵說什麽我聽不到了,我隻聽到了申橙。
申橙,郭藝,申橙,郭藝。
我想起來在哪裏聽到過這個名字了。申橙留下的信裏寫了,郭藝是她的男朋友,也是把她灌醉送給導演的那個罪魁禍首,是一個直接把她推向深淵的人。
我的拳頭攥了起來,指甲深深地插入了拳頭。我想衝過去給他一拳,卻硬生生的忍住了,想要聽到更多關於他的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