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是性騷擾

  我猛下睜開眼,感覺渾身是汗,眼前是白色燈管。


  剛才那個女人是我,病床前的人是方越、曾純和婆婆,時隔這麽久,我竟然還會做這個夢。


  “你醒了?”


  轉頭我就看見部長坐在我的床邊,我趕緊起身:“部長怎麽在這兒?”


  “今天這事兒我也有責任,我是專門過來跟你道歉的。”部長不好意思的說。


  我有些疑惑。


  部過抬頭看我:“我們都沒有想到劉斌竟然會是這種人,但是你應該明白,我們教育集團是不能出現這種負麵新聞的,對我們公司形象都不好,所以我希望你大人有大量,放過他。”


  她這麽一解釋,我終於明白過來是為了什麽。


  我被公司辭退,搬東西坐電梯離開剛好就碰見劉斌,在電梯裏他甚至想把我帶到倉庫,至於去倉庫裏麵幹什麽,我想沒有人不明白。


  如果不是我反應快,最後死死的咬住他的手,現在根本就不可能完好無損的坐在這裏。


  “這是什麽地方?”我淡淡的問。


  部長愣了下,隨即回答:“這裏是醫務室,你剛才暈倒同事背你過來的。”


  “所以說,部長現在應該已經知道在電梯裏麵發生的事,也知道劉斌對我做了什麽?”我望著她問。


  可能是摸不透我想要幹什麽,部長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看我:“劉斌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在這裏工作有七年時間,也算是老員工了,而且工作能力很強……”


  “我不想聽這些,隻想知道部長是不是知道我說的事?”


  忽然想起了陳爍,陳爍同樣是有錢人,雖然給我支票,讓我離開傅鈞澤,可即使那樣也沒有現在部長的所作所為讓人反感。


  分明了解事情的真相,也知道我和劉斌之間的恩恩怨怨,同樣都是女人,明知道電梯裏劉斌對我做的事,她卻還是跟我講什麽工作很多年,是老員工了。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難道說資曆老的人就應該欺負、猥瑣新人?那些新人和實習生就應該吃虧受苦?

  部長欲言又止,最後無奈道:“你也是教育專業的,這些東西你應該很清楚才對,如果在這一行有了黑曆史,以後誰還敢跟我們合作?”


  “那就應該從公司內部抓起!”我認真地說:“從你的話裏我聽出來了,劉斌做的事公司知道人都不少吧?可是大家都不發聲,說不定有人曾經發聲過,結果就是你出麵把事情壓了下來。”


  “你這可是詆毀!”部長十分生氣。


  但對我來說,她生氣還是不生氣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隻關心,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和真相。


  我沒有看部長,眼睛直視前方:“我和他是同學,單純的學生時代往往是最美好的,所以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他會對我做出那樣的事,跟我認識的劉斌完全是兩個人。”


  “如果隻是對我也就算了,他對實習生、新來的員工恐怕都是別有用心吧?所以這樣部長還是讓我隱瞞下去?”


  要真的還是選擇隱瞞,那我就不得不考慮另外一件事,部長和劉斌之間究竟是什麽關係。


  這天上午我沒有離開,想等著公司最後的決定下來,中午前通知下來了,可內容讓我哭笑不得。


  上麵寫著幾行字:簡寧與劉斌屬於私人恩怨,跟公司無關,不牽扯.……

  看看,這就是公司的決定,我們兩人屬於私人恩怨跟公司內部無關,我依然被辭退,劉斌寫檢查。


  在我看來驚天動地的事,也不過是輕描淡寫的草草收場,離開公司的時候,我誰都沒有說,覺得沒有必要。


  可能是我。沒有學會他們的大局為重。


  回家選擇坐的地鐵,我從起點站坐到始發站,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上上又下下,好似這樣就能讓我安心一點,覺得不是一個人。


  這個世界熱鬧非凡,我卻因為孤單冷的出奇。


  傅鈞澤的電話就是這時候打過來的,我問他:“你是不是知道了?所以才在一開始就警告我遠離劉斌?”


  “知道什麽?”他反問。


  我努力忍住想要奪眶而出的眼淚:“我被公司辭退了,劉斌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我性騷擾,公司同事還在背後議論,說我勾搭上他做了第三者,這才破格錄取進公司上班。”


  “沒有人聽我解釋,他們都不相信我!”


  我本身不是愛哭的人,因為我覺得哭是最無能的表現,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無論什麽時候,我都盡量不哭出來,可此時此刻我卻再也忍不住了,在地鐵上那麽多人,對傅鈞澤說我今天上午的遭遇,說部長如何讓我息事寧人,說公司如何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結局裏,壞人沒有得到懲罰,受害者反而被驅逐出境。


  傅鈞澤在電話裏靜靜地聽著,如果不是他的呼吸聲,我甚至以為在自說自話。


  我本來已經哭完了,可想到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安慰我一句,心裏就更加難受,眼淚也再次落下來:“你怎麽一句話都不說,哭成這樣都不知道安慰我!”


  電話那頭響起無奈的笑聲:“從大公館下來,我在B出口等你。”


  和以前一樣,沒有聽到我的回答就掛上電話,而我僵在原地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廣播預告大公館到站了,在門即將關上時,我迅速的跑了出去,一股腦朝著B出口飛奔。


  我想不通他怎麽知道我到大公館了,還有他是不是聽我哭的那麽厲害,專門來接我的,之前的傷心難過,好像因為他的話,全都煙消雲散。


  地鐵的出口的到處都是,我又分不清的東西南北,問工作人員都告訴我往前麵走,可我走了好久還是沒有到B出口,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他給我打來電話,接通時我差點又要哭:“我找不到B出口,怎麽辦?”


  “你現在在哪兒?”


  我把位置告訴他,站在原地來回地張望,就是不希望跟他錯過。


  大約五分鍾的時間,傅鈞澤站在距離我幾步遠的位置,他麵色不虞:“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這麽傻?”


  我跑過去抱住他,窩在他懷裏小聲抽泣,他用手輕輕勾起我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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