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永遠消失

  打開門,麵對的就是一片漆黑、空蕩蕩的家,我沒有開燈,憑感覺往前走。


  從我記事起就住在這個地方,不自不覺和母親住了有二十多年,隻是以前兩個人住的房子,現在隻剩下我一個人站在這裏,難免就顯得有些空蕩和寂寞。


  我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看著裏麵的人談情說愛,仿佛還能聽見房間裏麵有回音,雖然眼睛看的是電視,但我的腦中卻不知在想什麽東西。


  漸漸地我回想起在別墅門口,和傅鈞澤分開的時候。


  說出我不要他的時候,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我的心似乎都在那一刻跟著死了。


  他說:“簡寧,你確定不後悔?”


  “不會。”我淡淡的回了兩個字。


  其實我不確定,因為我感覺會後悔,或許等我離開他的時候,就會拚命地想他,迫不及地想要回到他身邊。


  畢竟傅鈞澤為我做的一切,不是別人能夠比的,甚至熱戀時候的方越都不能相比。


  可這又能怎麽樣,我們畢竟沒有結果,雖然我已經自我安慰,讓自己不要在意結果不結果的,隻要能夠珍惜在一起的時光就可以,但等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我發現我還是不能接受。


  僅僅是外麵吃飯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沒有任何親密行為,聽他說了一句普通朋友我就受不了,如果以後傅鈞澤談戀愛或者結婚,那我可能就更難過,與其到時候傷心到想去死,不如當機立斷,斬了跟他的一切關係。


  所以我說完‘不會’兩字,就上車離開了。
……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郵局,準備把傅鈞澤的銀行卡寄給他,雖然之前他就說過不用還也不想再看見我,但這張卡放在我手裏,我始終都覺得不舒服。


  至於保證金和母親住院的那些錢,我都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或許說出來別人可能會覺得我肮髒,出賣身體得到的錢,但我並不這樣認為,沒有做到這一步是因為你沒有感受到絕望。


  當沒有人願意借錢給你,工作被辭退,一切後路都被封死的時候,有個人站在你麵前,說可以給你錢,你會不願意嗎?

  不管別人如何,我是願意的,而且我也的確做出來了。


  寄完卡從郵局出來我伸了個懶腰,閉上眼睛感受微風吹過臉頰,此時的我一身輕鬆。


  困擾我這麽久的事情算是徹底解決了,雖然心底有個地方空落落的,可隻要不去想,就能忽略不計。


  回家的路上專門去了勞務公司留下信息,以方便找工作,現在的我雖然是孤家寡人,但是人就得吃飯,我不能坐吃山空,所以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去上班。


  雖然也想過拿手裏的賠償款去做點小生意,可這幾年的經濟實在不太好,大到中小型企業的破產,小到飯店KTV,關門的真不在少數。


  我屬於比較保守的那種人,有一定風險的我都不願意去涉足,或許正是這樣,我才至今都沒有發過大財。


  公交車直達小區門口,我剛下車就看到一輛熟悉的身影,有一秒鍾的衝動,很想上去把他打一頓,可轉念又一想,現在傅鈞澤已經不在我身邊,要是我敢做出點什麽,還有誰能保護我?

  更何況方越是一個男人,如果真的有事,吃虧幾率最大的是我。


  一想到傅鈞澤,我心裏就莫名的難過,但我把這種難過歸結成依賴感,正是因為他以前對我的幫助太多,所以才導致我隻要一有事,就會第一個想到他。


  不過現實生活始終不是童話故事,曲終人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我堅信隻要漸漸適應一個人的生活,這種依賴感也會隨之消失。


  仿佛沒有注意到門口的方越一般,我旁若無人的走進小區,但我還沒走兩步,方越就跟了進來:“簡寧,我就在你家小區門口停著,你怎麽能裝作看不見我?”


  “讓開。”我麵無表情的說。


  方越著急的解釋:“我知道你還在為上次的事生氣,但你不覺得應該生氣的是我?你當時可真拿著刀,萬一紮在我身上,那我可就住進醫院了。”


  “你生氣?”我輕笑:“你是應該生氣,明明你已經示意我對著你紮下去,但我竟然沒有。”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不要再這樣相愛相殺了好不好?我們能不能好好地聊一聊?”


  看著方越令人惡心的那張臉,我真懷疑當初是不是眼瞎了,竟然會看上這種人,都到現在了,還有臉在我麵前說什麽相愛相殺,他不是一個腦殘吧?連別人的真話都聽不出來?

  傅鈞澤跟他一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底下!

  我望著方越,轉身看了眼他的車:“這是你剛買的車?”


  大概是沒想到我會突然問這個,方越先是愣了下,隨後整了整西裝,驕傲的說:“這車是剛剛出來的新款,我感覺還不錯就買了。”


  “挺好的,要是以前你根本就買不起。”我點頭,讚同道。


  “自古以來魚和熊掌就不可兼得,雖然我失去了你但也同樣擁有了財富和權利,隻要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恢複得到以前的那種生活。”


  他自豪的那樣子,讓人看了都忍不住反胃,我不想跟他在這裏繼續浪費時間,冷聲道:“好馬不吃回頭草,更何況你也不是什麽好草,你喜歡這樣的生活就繼續過,如果今天再這樣來找我,我就告你性騷擾!”


  說完,我就越過他準備離開。


  這樣的男人就應該對他狠一點,不對他狠,他就會像個狗皮膏眼一樣的粘著你,在他家門口的事情剛剛過去就迫不及地的來在我,真是有夠犯賤的!

  “如果你走了,阿姨去世當天我們為什麽會過來的真相,你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方越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瞬間讓我停下了腳步。


  隻要一想起母親的死會跟他們有關,我滿腦子就隻有一個念頭—讓他,永遠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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