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那個來了

  一道門,隔著我們兩個,他在裏麵,我在外麵。


  我遲遲不願意進去,並不是不知如何解釋我今天的去向,更不是因為我不願意和傅鈞澤攤牌,而是我不想麵對。


  在一個溫暖的房子裏舒適久了,難免就會擔心外麵的風雨,害怕風雨即將帶來的傷害。


  在猶豫了許久後,我終於下定了決心,邁著步伐往裏麵走。


  剛進去我就聞到了一陣香味,是傅鈞澤在做飯,最近這段時間一直都是他在做飯,我負責吃。


  如果不是今天薑琦告訴我的事,我真想就這樣一直過下去,然後簡簡單單的跟傅鈞澤一起生活,再不去想他是什麽人,不去在乎有錢還是沒錢,單純的想跟他在一起。


  “回來了。”


  我剛進餐廳的身子一僵,隨即抬頭對他一笑:“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他坐在餐桌上,靜靜地看我,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他的麵前擺著三菜一湯,上麵還冒著熱氣,應該是剛做好沒多久。


  一身家居服的他,真的就是個居家好男人,想想我也是很幸運的,離婚後還能碰見這樣的男人,是我從來未曾想過的多金好男人,就像偶像劇裏的男主角。


  “回來有一會兒了,快洗手過來吃飯。”他說。


  我點頭,去洗手。


  坐在餐桌前,我拿起筷子隨便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裏,慢慢的品嚐:“以前我從來就沒想過你會做飯,記得第一次看到你坐好的飯菜,我直接就驚訝了。”


  “我不應該會做飯?”他笑問。


  我搖搖頭:“這倒不是,不過你一直以來給我的感覺就不食人間煙火,做飯這種事更不可能發生在你身上,偏偏還真的發生在你身上。”


  “世上每天都會有不可思議的事發生,這點算什麽?”他回答。


  傅鈞澤的臉上始終帶著淺淺的笑容,他沒有問我到什麽地方去,更沒有在意我出去做了什麽,是根本不介意我去了什麽地方,還是不想知道?


  這些答案我無從知曉,也沒有勇氣問下去。


  記得薑琦在離開時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說我高估了男人在愛情中的智商,同樣這句話我也想送給自己,在傅鈞澤麵前,我基本是沒有原則和智商的,總是不自覺就一敗塗地。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淩琳送我住院反過來傅鈞澤卻照顧了我,這樣的結果她是不是一樣沒想到?所以她現在會不會後悔,恨不得現在住院的事她,那麽傅鈞澤就有可能去照顧她?


  我傻,淩琳一樣傻,假如她冒充是被我推倒的,結果可能就不要一樣了,想到這裏我不禁看向傅鈞澤,如果我真的被陷害,到時候傅鈞澤會相信我還是淩琳?


  “不好吃?”他停下手中的筷子,看我。


  我微怔,微笑:“沒有,你做的飯很好吃,感覺最近吃你做的飯胖了不少。”


  他打量著我,皺眉道:“如果你是胖子,大概這世界上就沒有瘦子了。”


  這句話是真的,還不到九十斤的我的確算不上胖子。


  但我依舊順著他的話說:“如果我真的長胖了,你還會管我嗎?”


  這一秒,我感覺空氣都安靜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這樣,總之我會感覺自己很奇怪,明明知道的結果,卻總是要把竭盡全力的知道真相,然後弄得傷痕累累,再繼續往下走,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疲倦。


  我的生命中隻經曆過兩個男人,前半生的方越將我弄得身心俱傷,現在的傅鈞澤,想怪他傷害了我,卻又不知怎麽開口,說真的,我現在的一切跟他沒有多大關係。


  說到底,不過是飛蛾撲火,自作孽而已。


  “再不吃飯,待會冷了就不要吃。”說完,他就低頭吃飯。


  我笑著說好,跟他一起吃飯。


  晚上洗澡的時候,我感覺肚子很疼,就是揪在一起疼,越疼我心裏越難受,難受的我想哭,肚子就更疼,洗著洗著,我才發現原來是大姨媽來臨。


  我披著浴巾出來,站在傅鈞澤麵前都要哭了。


  “有事?”他坐在辦公椅上,淡淡的問。


  “我……那個來了。”我一咬牙,終於說了出來。


  他皺眉,顯然還不明白我的意思:“誰來了?”


  原本發熱的臉,現在我感覺更熱了,不難想象我現在的樣子是有多糗。


  “傅鈞澤,我大姨媽來了,俗稱月經,因為我現在不好出門,麻煩你去超市買點必需品好嗎?”


  反正睡都不知道睡了多少次,我還有什麽好糾結的,幹脆直接說出來,還順便說了要去。


  我這相當於破罐子破摔,傅鈞澤顯然就有點懵了,從來都是看他波瀾無驚的臉,今天竟然看到了慌亂,就連起來的時候還撞了下桌子,忍著疼沒出聲,為了給他麵子我也忍著沒有笑出聲。


  睡覺的時候他將我抱在懷裏,輕揉著我的肚子,耳邊還有舒緩地鋼琴聲,這是以前都沒有過的待遇,我享受這樣的舒服,又疑惑地問他:“你從哪裏弄到的音樂?”


  “買東西的時候順便問了售貨員,說你現在要保持心情舒暢,這樣會讓肚子沒有那麽痛。”


  聽見他解釋的我,心中仿佛吃了蜜一樣,甜的不行。


  我往他的懷裏縮了縮,感受他的身體帶給我的溫度:“傅鈞澤,你的家人呢?”


  他放在我肚子上的手一頓,我意識到可能問了不該問的,連忙仰頭看他:“如果不方便說就不要說,我隻是隨口一問。”


  “沒有的事。”他微笑,摟住我的手輕撫我的頭發:“隻是好久沒有人提起了。”


  “在我十幾歲的時候他們就不在了,是大伯他們撫養我長大。”


  他輕描淡寫的話,卻讓我感到悲傷,不知道是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如此平淡的跟我說這些,我自責又無能為力。


  “以後還有我,我會在你身邊。”我望著他,堅定的說。


  傅鈞澤寵溺的看我:“簡寧,記住一句話,沒有發生過的事不要下保證,因為未來的變數太多。”


  是啊,未來的變數太多,猶如我從沒想過會遇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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