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我見莊奕周還是沒有開口,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剛才的語氣太重,煩躁的說:“我就是有點生氣才會這樣說,要是你不明白就算了。”
“沒有。”他否認道:“沒有不明白。”
聽到他的話,我又是一陣氣:“既然你都聽見了還不跟我說話,誠心氣我是不是?”
“他不是誠心氣你,隻是在等你發完火而已,我說的對嗎莊奕周?”
熟悉的聲音闖進我和莊奕周之間,我看向發出聲音的位置,隻見傅鈞澤正慢悠悠的走過來。
但我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自然也不清楚他說這句話的意思。
“你怎麽在這兒?”我問。
傅鈞澤停下腳步看了我一眼,然後抓轉頭看向莊奕周,淡淡道:“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莊先生?”
莊奕周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我側頭看向莊奕周,但隻能看到任何表情的側臉,其他的什麽都看不出來。
我心裏亂成一團,思考著應該怎麽收場,今天這事兒不用想就知道是傅鈞澤的問題,就算莊奕周真的生氣,那也是傅鈞澤沒事找事造成的。
“都是女人了解男人,在我看來了解男人的應該是男人才對。”就在我以為莊奕周不會開口的時候,他卻開口了。
“難道你就不好奇,她心裏怎麽想的?”傅鈞澤再次問。
莊奕周笑著搖頭:“一件事是不是我想要的結果,這點對你來說或許會很重要,但對我來說,過程遠遠要比結果更重要。”
他的話音剛落,我就看見傅鈞澤的臉色變了。
隻能說傅鈞澤這人的氣場太強了,他隻要情緒有變化,身邊的人都會在第一時間感覺到,就像電視上那種,原本是在烈日炎炎的夏天,瞬間變成秋風瑟瑟的冬天。
我這邊正在出神的想著,就聽見傅鈞澤對我說:“簡寧,你是不是也這麽覺得?”
“什麽?”我下意識的問。
傅鈞澤好心的重複道:“我說,莊先生剛才的觀點,你是不是也這樣認為?”
一時間,兩人的視線都放在了我身上。
我知道傅鈞澤這是在讓我戰隊,而且是必須跟他站在同一立場上,可我又覺得要是就這樣站在他的立場心裏不舒服,男人總是這樣,昨天鬧了別扭今天還哄,就想變得如膠似漆,有這麽好的事嗎?
至少這種事在我的身上,一點都沒可能發生。
在不委屈我的立場,外加不造成他們矛盾的基礎上,我笑著說:“其實按道理說男人的觀點就和女人不同,更何況你們的觀點就不同。”
傅鈞澤冷哼一聲:“你還真是能言善辯。”
“再怎麽能言善辯也達不到你們的程度,要是能讓我跟你們一樣,能言善辯也是無所謂的。”我依舊微笑。
莊奕周跟著說:“人隻要願意努力,就一定會有成功的那一天。”
我轉頭看向莊奕周,剛想點頭的時候就被傅鈞澤的話打斷了,他說:“就算能成功,又要多久可以成功?十年二十年?”
現在的我能夠肯定一件事,傅鈞澤的話裏完全是句句帶刺,而且都是故意這麽跟我說的,故意惹我生氣的。
什麽能言善辯,什麽成功不成功,拐彎抹角說了這麽久,不就是看我跟莊奕周站在一起心裏不舒服,至於嗎?
之前跟他走在一起,經常會碰見淩琳和曾純,怎麽沒有看見那時我有不滿的地方,碰見事還不都是自己解決,什麽時候有過他這樣明裏暗裏指責人的?越這樣想,我心裏越不舒服。
最後我索性一咬牙,冷冷的說:“傅總和莊總在這裏慢慢聊,公司安排我明天去學習,我還是去準備一下比較好。”
說完,我就轉身要離開。
身子剛轉了一半就被傅鈞澤拉住了,我沒有回頭,背對著二人說:“我還有工作要忙,比不上二位能在這裏閑聊,就先走了。”
稍微一使力,我就把傅鈞澤拉住的手臂,抽了回來,然後轉動安全通道的門,準備離開。
本以為事情到這裏就結束了,卻不料在安全通道的外麵,淩琳正好跟我來了個麵對麵,看樣子已經站的有一會兒了,隻是不清楚有沒有將我們的話都聽了進去。
一個大家閨秀,能為了男人做到如此地步,足以證明那男人的魅力有多強大,而傅鈞澤的確配得上。
“淩總。”禮貌的喊了一聲,我越過她就要離開。
經過剛才那番緊張的對話,之前感覺不到疼痛的身體,這會兒竟然又開始隱隱作疼,為了避免待會走不了,我加快了速度。
“我剛一來你就這麽著急離開,不會是我耽誤了什麽好事吧?”淩琳突然發難。
身後沒有任何聲音,我裝作沒有聽懂的樣子,反正這裏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為什麽我要送著臉上去給人羞辱?
或許是我這樣充耳不聞的態度激怒了淩琳,她提高聲音叫著我的名字,咬牙切齒的說:“我親自叫都不回頭,簡小姐是不是非要男人叫才肯回頭?”
停在原地,我頭也不回:“在場這麽多人,淩總有沒有說名字,還非要我自作多情的認出是在叫我?”
“你!”淩琳怒道。
我無聲地冷笑,轉過身看著她:“我怎麽了?現在也不是上班時間,淩總不會又拿上班時間串崗說我吧?這樣的針對真的好嗎?”
“我什麽時候針對你了?”淩琳道。
“當然沒有針對我,隻是因為男人看不慣我而已。”
是的,淩琳對我沒有任何而已,可這也隻是以前,現在我跟傅鈞澤的關係越走越近,她對我的惡意更是上升了幾個檔次,相比較以前背地裏的做法,已經開始明目張膽的找麻煩。
我是應該她高看我了,還是說我厲害?
沒有理會淩琳的反應,我看向已經從安全通道出來的莊奕周和傅鈞澤,跟傅鈞澤的眼神對上,認真的說:“麻煩傅總有時間解決一下身邊複雜的男女關係,不是任何人都想經曆第二次的綁架。”
說完,我也不管他們的反應,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