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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社會我顧姐

  張默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周辰的視線中。


  看著張默的離去,周辰心情不由得變得沉重萬分。


  “我感覺,事情一定沒那麽簡單!”顧青幽幽開口,打破了沉靜。


  “你什麽意思?……”周辰回過頭來,疑惑的看著顧青問道。


  “今天我總感覺張默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藏著別的意思,或許他已經不想活了。”顧青認真說道。


  “你為什麽這樣認為?”周辰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鬱悶道。


  “直覺!”顧青篤定道。


  “直覺?”


  “對!女人的直覺!”顧青點頭道。


  認識了這麽好幾天了,今天是顧青對周辰說話最多的一天。


  “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先回醫館去吃了晚飯再說。”周辰提議道。


  這裏距離保濟堂醫館也不大遠。


  他倆也就沒有打車,而是悠閑的一路步行。


  路上,回頭率很高。


  那些騎車、開車的男子,都會向周辰投來羨慕嫉妒恨的眼神。


  “獲得他人垂涎,獲讚+5”


  “這小子,豔福不淺啊。”有人說。


  “獲得他人稱讚,獲讚+5”


  “獲讚+6……+5……”


  誰叫周辰身旁有一個眉目如畫,五官精致的頂級大美女顧青相伴呢。


  顧青一步步向前走著,婀娜多姿的身影,撩撥著路人的心扉。


  就這麽幹走,不聊點什麽,又無聊,又尷尬。


  周辰挑起話頭,問了一個他之前重複問過不下十次的問題:

  “顧青,你看咱們也這麽熟了,能不能偷偷跟我透露一下你的真實身份?”


  對方還沒開口,周辰繼續補充道:“我可以發誓,我保證不會讓第3個人知道行了吧?”


  可顧青還是一副冰冷高傲的模樣。


  過了好半天,顧青才能冷聲回道:


  “無可奉告。”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以前是幹嘛的?為什麽你一個女人,打起架來,身手那麽好?比一個男人還生猛?”周辰又問。


  顧青的嘴裏,依舊還是隻吐出了那四個字:


  “無可奉告。”


  “誒我說,那天那些氣勢洶洶的西裝男究竟找你幹嘛?你怎麽得罪了他們了?”周辰喋喋不休的追問著。


  “無可奉告。”


  “哎……你能不能說話正常一點?別四個字四個字的往外蹦,聽著別扭。”周辰心頭有一股無法排解的鬱悶和好奇。


  “那要如何?”


  周辰伸出五根手指,細細的數了數。


  “那,要,如,何……還是四個字?啊我天,要被你逼瘋的節奏。”


  周辰現在都有些想要流淚的衝動。


  難道……


  這就是傳說中的——人狠話不多,社會我顧姐?


  福利院裏。


  李雪在為張小小整理她第1天入住福利院的行李箱。


  裏麵有他父親張默為她準備好的各種日常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還有很多衣服,十歲的,十三四歲的,甚至到了她長大後十七八歲的。


  李雪不由搖了搖頭。


  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細心的父親,內心一陣暖流湧過。


  不過,李雪也感覺有點不對勁。


  至於哪裏不對勁,也說不出來。


  直到她突然在整理中發現一件十七八歲的連衣裙掛牌不是掛牌,是一張精心縫製的包。


  包裏,有一張紙條。


  李雪掏出一看,不由瞪大了眼睛,神色由震撼,漸漸變成了凝重。


  她沒作多想,急忙拿著那張紙條便轉身便衝出門去。


  朝著周辰他們追了去。


  周辰和顧青快到醫館了。


  聽到身後的呼喚聲,周辰轉過頭看了一眼。


  李院長?

  她怎麽來了?還急匆匆的樣子?


  李雪跑到周辰身前,氣喘籲籲的。


  “李院長,還有什麽事嗎?”周辰問。


  李雪將手中的那張字條遞了過來。


  “大事不好了,你們看。”


  周辰接過字條一看,驚愕又詫異


  果然被顧青說中了。


  這是張默留下的絕筆信,寫給長大後的張小小的。


  ——小小,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或許爸爸已經和你陰陽相隔了。


  當初,不是父親狠心要拋下你……而是每日每夜的劇烈疼痛,讓父親實在難以忍受,找不到任何活下去的意義,我隻能如此。


  這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


  “不行,張默要幹傻事,咱們得馬上去尋他。”


  說完,周辰馬上朝著剛剛他們分別的地方追了去。


  同時,他們也報了警。


  希望尋求社會各界的幫助,尋找到張默。


  天,已經漸漸不可阻擋的黑了下來。


  周辰心頭萬分急切。


  現在回想起來,他十分自責。


  早就應該從種種跡象看出張默會決定輕生的。


  怪自己大意了。


  另一邊。


  張默已經來到了江州市的跨江大橋上站定。


  看著滾滾而逝的江水,思緒萬千。


  張默此刻想了很多。


  過去和張小小生活的點點滴滴,成了他永久的幸福回憶,也是他這輩子撫慰傷口最好的良藥。


  又一陣劇烈的腹痛傳來,忍不住讓張默的臉龐抽搐了起來。


  這兩年,張默整夜整夜痛得渾身發抖,徹夜難眠。


  回想起當初自己求醫問藥,為了緩解疼痛每天到縣中心醫院注冊兩支杜冷丁的日子,太過心酸。


  確診那日,醫生和自己的對話。


  曆曆在目,曆曆在耳。


  “醫生,不……不會是誤診吧,開什麽玩笑,我才20多歲,怎麽可能會得肝癌?還是晚期?”張默顫顫的不自然道。


  醫生麵色凝重地說:“不會錯的,你看你這B超單,肝內稍低回聲光團,這有兩種可能,肝膿腫和肝癌,經過我們進一步的檢查,醫生共同討論的結果,一致認為你這確實是肝癌晚期。”


  “怎……怎麽會這樣……醫生,那有什麽治療辦法嗎?”張默強撐著問道。


  醫生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言辭懇切道:


  “你這樣的情況……其實現在國際上都沒有什麽很好的辦法,基本上沒得治,你呢,也不要瞎折騰了,要是實在疼痛難耐的話,可以到我們醫院來,給你注射杜冷丁或者嗎啡,減輕些痛苦……”


  掙紮過……痛苦過……怨天尤人過……


  最終,張默選擇和命運妥協。


  不,這是他最後的呐喊,最後的反抗。


  他要扼住命運的咽喉,和它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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