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妙計
自從上一次丁學坤和魏江二人本來想著到保濟堂中醫館好好治一治周辰,沒想到卻被周辰給反了水。
這幾天,作為國醫堂國國醫大師的魏江,一直都待在針灸協會。
上一次到保濟堂中醫館找茬,吃了癟,他怎麽可能善罷甘休?
每每想到上一次如此落魄的逃離保濟堂中醫館,魏江就有些氣憤難耐。
這天,針灸協會會長辦公室。
魏江坐在辦公室的會客沙發上,一直沒有吭聲。
他抽著悶煙,好半晌才歎息了一聲道:
“丁會長,周辰那家夥無證行醫是不可爭辯的事實,難道咱們就任由他如此放縱下去?”
丁學坤皺著眉頭,他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就這麽看著窗外發呆,好半天才轉過頭來。
“要說起周辰那家夥,確實有點本事,沒想到幾枚普通的毫針在他手裏,竟然能夠當場根治多年的風濕頑疾,這確實令人有些想不明白!”
這時,魏江說話的語氣變得有些陰陽怪氣了起來:
“怎麽著,丁會長,難不成咱們就認栽?任由周辰那小子在咱們頭上拉屎撒尿不成?”
丁學坤的心頭直打鼓。
他一直沒有回話。
魏江從會客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向了丁學坤,拍了拍他的肩頭。
“他現在最重大的問題可是無證行醫,上一次治好了那風濕患者,很有可能也隻是運氣好罷了,其實丁會長你並不必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每一次想到那天周辰驚為天人的運針手法,丁學坤的心頭就一陣感慨。
自己作為江州市針灸協會的會長,恐怕連他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周辰那行雲流水的針法,隻是一眼,就已經在丁學坤的心上烙下了深深的烙印。
回顧這幾十年的針灸生涯,他從來沒有見過周辰這麽神奇的針灸技法。
無論是從運針的手法,還是從針灸之後取得的療效上來看,周辰都可以說無人能及,完全已經達到了巔峰造極的境界。
可以說,針灸界最權威的專家,恐怕也難以企及周辰的高度。
丁學坤常常會忍不住用自己和周辰相比。
當然,每一次都莫名的生出諸多慚愧之意。
有好幾個夜晚,他都反反複複在腦海中搜尋著過往的記憶。
周辰這個名字,似乎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這會不會是哪位針灸大師的後人?得到了周家的真傳呢?
周家?
可是無論如何,他想破腦袋,也聯想不到一個姓周的大家族有哪個是針灸界大師級別的存在。
通過短短的接觸,丁學坤已經對周辰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總之,此人雖然年紀輕輕,但絕非等閑之輩!
可為什麽他偏偏得罪了像魏江這樣身份高貴的國醫堂大師呢?
這魏江和周辰之間的過節很深。
丁學坤回頭暗暗沉思,既然魏江找到了自己,想聯合自己一起來對付周辰,那麽為了將來的前途著想,丁學坤知道,自己一定要站對陣營。
若不是如此,恐怕他真想好好的去請教請教周辰,問一問他所施展出的這套離奇的針灸刺穴術究竟有什麽學習的法門?
“丁會長,你在想什麽呢?”
魏江再一次拍了拍丁學坤的肩頭,提高聲音說道。
丁學坤這才回過神來,
他一臉茫然的點了點頭。
“魏大師,你放心,周辰這小子得罪了你就等於得罪了我,我一定會想辦法讓這小子給咱們道歉的!”
魏江神色複雜的看著丁學坤,暗暗咬牙道:
“我要的不是道歉那麽簡單!”
丁學坤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能夠從魏江那發狠的臉色和說話的語氣中聽得出來,恐怕就算是把周辰給碎屍萬段,抽筋扒皮,他也難解心頭的恨意。
此時的魏江,已經被仇恨和憤怒衝昏了頭腦,每時每刻,他都在想著如何報複周辰。
自己的關門弟子王宇突然拜在周辰門下為徒,這對他這位國醫大師來講,就是一件非常打臉的事情。
在國醫堂裏,這件事情已經淪為了同事們的笑柄,他已經變得有些抬不起頭來了。
所以,隻要能夠搞定周辰,魏江能不惜一切代價。
看著魏江麵色陰沉,不再言語,丁學坤表現出一副討好的樣子,言辭懇切道:
“過幾天,咱們江州市就要召開一年一度的針灸大會了,我想把周辰那家夥也邀請過來參加這次會議。”
魏江聞言後,一臉不解之色。
不知道這丁會長到底發的什麽神經,自己恨周辰都恨得要死,還邀請他作為嘉賓來參加這次針灸大會?
想到這,魏江狐疑的問道:“丁會長,你沒搞錯吧?咱們現在封殺他都還來不及呢,還邀請他來參加大會?”
丁會長眯了眯眼,露出一副狡黠的微笑。
他語帶嘲諷的說道:“魏大師稍安勿躁,其實你有所不知,咱們一年一度召開的針灸大會,基本上都是一些元老級別的針灸大師,我這次破例邀請他這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參加,其實另有目的……”
“你的意思是?……”
魏江似乎有些明白了什麽。
“沒錯,我不知道魏大師你有沒有聽說過捧殺這個詞?我就是要把周辰樹立成所有針灸大師的眼中釘,肉中刺,我這麽做,就是要利用針灸大師們來打壓周辰,讓他在江州這塊地界混不下去。”
丁學坤的這個計策可真是妙極了。
捧殺!
正所謂要讓一個人滅亡,必先令其膨脹,令其瘋狂。
丁學坤這麽做,很好的利用了人性的弱點。
把周辰捧得高高的,讓所有江州市針灸界的大師都對他心生芥蒂,這樣才能做到排擠,打壓周辰的目的。
這計謀,也有幾分欲擒故縱的意思。
明白了丁學坤的用意,這江也略微平複了一下剛剛憤怒的心緒。
沉吟片刻,魏江又問道:“你確定這麽做能夠有效果嗎?萬一適得其反,捧殺不成,反倒為周辰那家夥在針灸界樹立了良好的形象,那不更得不償失嗎?”
說話間,丁學坤的聲音,陰沉了許多:
“魏大師,你就放心吧,正所謂攻城為下,攻心為上。你認為,一個個針灸界的大師,前輩會容忍得了一個年輕人在他們頭頂作威作福嗎?”
話說到這裏,魏江隻好緩緩點了點頭。
他始終覺得,周辰這家夥恐怕沒有那麽好對付。
如果一旦將周辰的形象在江州針灸界,乃至中醫界樹立了起來,那樣以後隻會變成他們更強勁的大敵。
不過,眼下也別無其他辦法,也隻好這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