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自己掂量
每一次，在石冠玉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出拳轟擊周辰的畫麵，他就覺得很是詭異。
周辰這個人，總讓石冠玉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這個名字，日後一旦提起，也會不由讓他心頭生出一股寒意來。
他們師徒二人又繼續朝前走了一段。
蔣天海的心中始終惴惴不安，帶著幾分不甘的問道：
“師傅，那咱們以後怎麽辦？是不是遠離周辰那小子？”
石冠玉扭過頭來深深的看了蔣天海一眼。
蔣天海目前這副窘態，直惹得石冠玉暗暗發笑。
“不然呢？……到時候如果真的把他給惹怒了，他一拳就能把你打死，命重要還是自尊重要？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蔣天海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麽。
縱然他心頭有再多的不甘，可自己實力不如人，又能怎麽樣呢？
按照師傅石冠玉所言，像周辰這樣的隱世高手，簡直可以在舉手投足之間殺人於無形。
這樣的人真的存在於世上嗎？
而且還是這麽年輕，二十來歲的小中醫？
而且就在江州這塊地小地方上？
蔣天海不願意相信，可又不得不信。
想來，自己現在也快四五十歲的年紀了。
能夠修煉到如今這樣內家高手的境地，已經算是頂峰了。
下半輩子要想有什麽修為上的突破，估計也不可能了。
所以，也隻能打消找周辰報仇的這個念頭了。
蔣天海剛回家沒多久，門就被敲響了。
當他打開門的那刹那，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給了自己一千萬酬勞，讓自己解決周辰的陸凱。
這小子也真夠煩人的。
蔣天海在心頭暗暗罵了一句，讓他進了屋。
“這又過去好幾天了，蔣叔叔，怎麽你這裏一點動靜也沒有？我今天路過保濟堂中醫館，看周辰那小子還安然無恙的為患者坐診呢。”
蔣天海也不知道這話該怎麽跟他說。
他暗自點燃了一根煙，深深的吸了幾口，臉色有幾分難看。
陸凱也不傻，他審視了一下蔣天海這幅模樣，心頭便已猜到一二。
估計，他也是拿周辰那小子沒辦法了。
沉思了片刻，陸凱露出一臉凝重之色，不由得搖了搖頭，沉著聲音說道：
“蔣叔叔，既然你擺平不了他，那之前我給你的那一千萬酬勞，是不是……”
一進屋就談還錢的事情。
本來還在氣頭上的蔣天海，這一刻再也忍不住。
他重重地一拳砸在了桌上，整個人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眼眸中充滿的殺氣的瞪著陸凱，冷冷的大聲喝了一句：
“你還有完沒完？錢錢錢，我不是給你想辦法了嗎？我都請我師父石冠玉出山了，他都拿那小子沒辦法，你叫我能怎麽樣？”
被這麽一喝，陸凱整個人一下子被嚇得顫顫巍巍的，甚至都不敢抬起頭來正視對方的眼睛。
他能夠從對方的聲說話聲中聽得出來一種深深的無奈，無力，無助感。
停了停。
陸凱又鼓起勇氣，低低的訴著苦：
“蔣叔叔，那一千萬可是我家的全部家底了，你能不能看在……”
“不能！”
不等陸凱把話說完，蔣天海瞪著那充滿了血絲的雙眼，直接冷聲拒絕了。
陸凱皺著眉頭在腦海裏左思右想，實在想不出一個好的借口來說服對方把錢還給自己。
終於，他一下跪在了地上，裝得可憐兮兮的樣子。
“蔣叔叔，我爸他現在已經入獄了，就剩下我們母子二人相依為命，也沒什麽固定的經濟來源，就靠這麽點錢度日了……”
蔣天海又坐回了沙發上，繼續抽著煙，沉默著。
時不時用眼神不屑的瞥著陸凱。
此時的陸凱，就像是一條狗似的，不停的苦苦哀求著。
更像是一隻蒼蠅，嗡嗡在耳邊叫個不停。
蔣天海都快要煩死了。
他甚至都懶得看他一眼。
又過了十多分鍾，蔣天海實在是忍不了了，大聲喝道：
“行了行了，別跟個女人似的，在我家裏哭哭啼啼的，晦氣！這樣吧，那一千萬全部還你是不可能的了，事情雖然沒辦成，但我最起碼盡力了，這樣吧，我收下九百萬，剩下的那一百萬你帶回去。”
一千萬轉眼變成了一百萬，而且什麽事兒都沒給辦？
這九百萬的酬勞，那可不是打了水漂了？
陸凱顯然不同意。
陸凱不顧自尊，繼續哭哭啼啼的哀求著。
嘴裏麵絮絮叨叨，他想，把自己裝的越是可憐，或許能夠得到對方的同情。
可是，這對於蔣天海這樣鐵石心腸的人來說，根本沒有半點用處。
嗚嗚……
蔣天海忍無可忍。
他再次起身，向前一步，一把薅住了陸凱的衣領向上一舉。
陸凱整個人旋即懸空而立，他的雙腳雙手不停的掙紮著。
他的嘴裏一顫顫巍巍的喊道：
“你放開我，你放我下來……”。
蔣天海拽起了拳頭作勢要打，同時大聲威脅道：
“你要是再沒完沒了，信不信我一拳要了你的狗命！”
聽到這話，陸凱一下子嚇得尿了褲子，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褲腳淌了出來。
“行行行，一百萬就一百萬，求求你放了我。”
陸凱連忙點頭答應著，同時依舊不忘繼續哀哀求饒。
蔣天海這才鬆開了手，陸凱一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忍住心頭複雜的情緒，也不敢喊疼。
蔣天海轉身到屋裏取了一百萬的現金出來，砸在了他的身上，臉上流露著殘忍之色。
“拿著你的錢給我滾，要是以後還敢來糾纏不休，我饒不了你！”
此刻的陸凱，心裏害怕極了，隻要能夠保住這條命，其他的都不是那麽重要了。
他也不敢再和繼續和對方討價還價。
一百萬雖然少，但總比一分沒有強。
陸凱拿起錢，踉踉蹌蹌的轉身便悻悻然準備離開蔣天海的家。
他剛走出門口，蔣天海在他身後冷冷的提醒了一句：
“我勸你，最好別去招惹周辰那小子，他簡直就是個魔鬼，你要是想多活幾年的話！”
陸凱聽著這番話，頭也沒回，隻是頓了一下腳步。
不大明白他這話裏究竟是什麽意思。
出了門，走在回家的路上，陸凱鬱氣滿懷，不知道提著這一百萬回去跟母親怎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