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賭局開始
一個高明的劍客,從來都是人在劍在,可是公孫大娘毫不在意自己的劍,說丟就丟了。
上官金虹不但能接住她的劍,還能防住她的毒。公孫大娘固然很會用毒,可是他不怕毒,因此劍上是否塗有什麽厲害的毒藥,對他來說都沒什麽可怕。
月光之下。兩人相互追逐。
公孫大娘自認為自己的輕功已經是天下中的偷王之王司空摘星也未必比他輕功更好。可是就這樣的輕功居然不能擺脫身後那個,在前不久好像還被移花宮主給追的猶如喪家之犬的上官金虹。
兩人始終保持有三四丈的距離,不曾拉近也不曾拉遠。
公孫大娘暗恨道:‘早知道就不該接這趟活兒了,上官金虹的傷居然這麽快就好了!他還是人嗎?”
公孫大娘接這趟活的主要目的,還是看在賞金過於豐厚,以及上官金虹的傷有可能沒有好的份上。
現在上官金虹的傷既然沒好。自己除非是真瘋了,才會選擇跟他正麵對放。
京城之大超乎人的想象,高閣樓台,花園假山,不住的在兩人腳下倒退。能有這種絕世輕功,絕對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公孫大娘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還沒被追上,就要被累死了。
好在前麵出現了一群乞丐,公孫大娘忽然灑出一大把金錢出來,在天上在地上,引起乞丐們一哄而上。
上官金虹停下了,這些乞丐太過瘋狂,要是不要命的向他撲過來,可是不美。畢竟他是個愛幹淨的人,盡管他為了保證身體的協調性很少洗澡。
公孫大娘趁著這一下,終於擺脫了上官金虹。
上官金虹望著公孫大娘遠去的背影,輕輕笑道:“你的鞋子我記住了。”
隻是這句話聲音太低,除了他自己隻怕也沒有人聽得見。公孫大娘的輕功固然高,可是這並不代表上官金虹就追不上。
他剛才故意吊在對方的身後,就是為了看一看到底是誰這麽有種膽敢雇人殺自己。
平南王府裏麵南王世子正在練劍,他的劍法十分齊整,隱然間有王者之氣。作為一個天皇貴胄,能把劍法練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可是即使這樣又如何,他父親是藩王,他將來也會是藩王,他永遠都不能離開這片天地,再高明的劍法,再驚人的才華都得不到施展,這就是他的命運。
院中的楓葉悄然落下,平南王世子手中的劍絲毫不停歇,一劍又一劍,楓葉圍繞他的劍盤旋落下,到最後他收劍而立的時候,地上的楓葉組成兩個大大的‘君王’二字。
王府的管家在旁邊讚歎的拍手,似乎在說小王爺的劍法當真是厲害極了。
早有下人遞來毛巾,平南王世子擦幹額頭的汗水,淡定道:“那邊有什麽消息傳來。”
管家道:“海公公已經死了。”
小王爺道:“很好,如果我們這些藩王府沒有什麽小動作,我那位堂兄恐怕才真是寢食難安了。”
京城的淩晨,街上已然有了一些開始出攤的小店。
李燕北從他三十個公館中的第十二個公館裏走出來,沿著晨霧彌漫的街道大步前行,昨夜的一壇竹葉青和半個時辰的愛嬉,並沒有使得他看來有絲毫疲倦之色。
他身高八尺一寸,魁偉強壯,精力充沛,濃眉、銳眼、鷹鼻,嚴肅的臉上,總是帶著種接近殘酷的表情,看來就像是條剛從原始山林中躥出來的豹子。
無論誰看見他,都會忍不住露出幾分尊敬畏懼之色,他自己也從不會看輕自己。
不過最近李燕北的生活過得並不算很好。
因為他的死對頭城南的老杜杜桐軒自從傍上了金錢幫的大腿之後,就一個勁的衝著他的地盤下手。
這十年來,他跟他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那是因為雙方都沒有把握一口氣吞掉對方。
而無法一口氣吞掉對方的仗,打起來又沒有什麽意思。
不過現在嘛。杜桐軒已經找到了下手的好時機。
這一次的賭局開盤,杜桐軒也參加了。
八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以及自己所有的地盤用來賭李燕北剩下的地盤。
這賭注實在是不小。
李燕北自從成名之後,已經很少有像是現在這麽緊張了。
就在這時,左右兩旁的窄巷中,突然有兩輛烏篷大車衝出來,將他隔斷在路中間。
“嗬嗬嗬嗬。”麵前的大車門簾打開了。露出了杜桐軒那張笑眯眯的臉。
“老李。你這跑步的習慣還沒有改啊?話說你原來的那些跟班呢?怎麽不見人了?這可不是好習慣。你應該像是懲治馮坤那樣的懲治他們。”
道上的人都知道。李燕北喜歡在晨曦初露時,沿著他固定的路線走半個時辰。這地方幾乎已可算是他的王國。這時候他的頭腦總是特別清醒,判斷總是特別正確,他喜歡他的親信部下在後麵跟著他,等著他發號施令。而且這已是他多年的習慣,就正如君王的早朝一樣,無論你喜歡不喜歡,都絕不能違背。
自從鎮遠鏢局的總鏢頭‘金刀’馮坤,在一個嚴寒的早上被他從被窩裏拖出來,拋入永定門外已結了冰的河水裏之後,就從來沒有人敢再遲到缺席過一次。
然而自從他的生意被杜桐軒擠的大幅度縮水之後。大家就漸漸的不在跟隨著他跑步了。
哪怕是他依舊具有不少的實力。
“你想做什麽?”李燕北表麵極其的鎮定。不過內心裏此刻已經有了殺意。這是他最為核心的地盤,居然還能被杜桐軒帶人闖進來。
莫不是自己手下的那些人真的以為自己不行了。
杜桐軒聞言非常隨意的笑了笑道:“啊!沒什麽。知道你平常沒事幹。閑著沒事幹,知道你喜歡跑步。正好我就在附近過來溜達溜達罷了。”這時眾人突然聽到從他們的頭頂上傳來了一道聲音。
“哎呀!實在是老板杜大老板這麽辛苦了。來!吃口薈仙居的火燒炒肝吧!呲溜~”
“誰!”
杜桐軒聞言連忙抬起了頭。
隻見不遠處得房簷上,坐著一個手裏端著碗的人。他的眉很濃,睫毛很長,嘴上留著兩撇胡子,修剪得很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