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好了,我信
顧瑾熙痛苦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午後,她頭疼欲裂,就像是宿醉的感覺一般。
她痛苦的呢喃了一聲,沒想到床前就出現了一個人影,擋住了她眼前所有的光亮。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她眯著眸,好半天視線才對焦,才看清眼前的男人。
英俊的臉上滿是焦急,正灼灼的看著自己,那眼神中的關懷不是假的。
是薄忻城?
“先生……你怎麽會在這?”
“笨蛋,我不管你還有誰管你,你給我乖乖躺好,我立刻去找醫生!”
男人態度不變,一如既往的惡劣,但是卻多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
她雲裏霧裏,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生氣。
很快醫生過來,量體溫打針吃藥。
高燒已經退下,現在有些輕微餘熱,但是已經不礙事了。
薄忻城聽到這話不禁鬆了一口氣,這幫庸醫總算是有點用了。
“厲南,吩咐廚房做一些流動食物過來,越快越好。”
“是。”
眾人全部離開,房間一下子安靜起來。
薄忻城抿著唇瓣臉色並不好看,那深邃湛黑的鳳眸打量在她的身上,讓她有些不自在。
他為什麽要這樣看著自己。
是在等她說些什麽嗎?
可是她該說什麽呢?
她暗淡的垂下眼眸,想到此刻正在他的視線範圍,忍不住說道:“先生還在生我的氣嗎?我……我現在是不是應該離開,不應該出現在先生的視線裏?”
說完,薄忻城並沒有回答。
她的心微微一歎,然後掀開被子就要準備下床離開,但是卻被薄忻城用力的扣住手腕。
“蠢女人,你要給我去哪?”
他惡狠狠地說道,力道也十分的大,絲毫不顧及她是個病人。
她疼的蹙眉,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看在眼裏緊鎖著眉宇,但還是放鬆了手勁。
但是,手卻沒有放開,而是緊緊的握住。
顧瑾熙抬眸,那清淺的眸光平靜的看著他:“我去我自己的房間,免得先生看見。要是先生還不喜歡……我可以離開……”
她的話還沒說完,薄忻城瞬間暴怒起來:“蠢女人,這就是你要對我說的話嗎?我警告你,你立刻回想一下你在昏睡中的話,想好了再和我說!”
昏睡中的話?
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自己昏迷的時候說胡話了,說了什麽不好的,惹怒他了?
她現在哪裏還能想的起來,她道:“是不是我說錯什麽話了?”
“蠢死你算了!你不是要好好和我解釋的嗎?現在你說,我聽!”
“可是……你還是不相信我……”
不相信,多費口舌又有什麽意義?到頭來自己空歡喜一場,難過的還是自己罷了。
她不敢對薄忻城抱有希望了,被傷害的太徹底,還有什麽可以期盼的呢?
一想到此處,她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自嘲落寞的微笑,落在薄忻城的眼中,讓他龐大的身軀微微一顫,心髒都悠然收緊起來。
薄忻城狠狠眯眸,怒道:“我命令你,給我說!”
顧瑾熙聽得這口氣,便知道他生氣了,自己現在實在是太虛弱了,根本反抗不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滿足他的心願,說道:“好,既然先生想聽那我就說吧,其實我根本沒有主動找上……”
她的話還沒說完,沒想到就被他打斷。
他猛地將她拉入懷中,聲音別扭的響起:“好了,我信。”
四個字,縈繞耳畔,低沉優雅,就像是大提琴的曲調一般,敦厚美妙。
她怔住,還沒有反應過來。
他說“我信”,她的話還沒說完呢,他就相信了?
“先生是調查出來了嗎?所以相信我?”
“沒有,但是我就相信你,之前是我太生氣了。”薄忻城撇撇嘴,有些傲嬌的說道。
讓他低頭,這可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他覺得自己已經給了顧瑾熙很大的麵子,要是她再不知好歹,就讓她見不得明天的太陽,反正明天也是陰天。
顧瑾熙聽得這話,有些愣住,這算是道歉嗎?可是為什麽她沒有聽出一點誠意。
薄忻城還是選擇相信自己了嗎?
“先生……你發生了什麽……為什麽突然又相信我了?”她聲音細小的響起,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薄忻城生性多疑,脾氣暴躁,竟然會選擇相信自己?
薄忻城抿唇沒有說話,在看到她病倒的那一刻,脆弱的就像是易碎的搪瓷娃娃,從那一刻心髒就懸起沒有放下過。
其餘的一切事都比不上她的生病,如果自己注定不能離開這個女人,那為什麽不縱容她,放肆她,寵溺她,深愛她,由著她呢?
為什麽要給她找麻煩,最後痛苦的還是自己呢?
為什麽把她弄成這樣,自己卻備受折磨呢?
為什麽要看著她哭,自己懊惱呢?
索性,不問緣由,就單純的相信她。
他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將她抱住,是那麽的用力,仿佛要把她揉碎進生命一般。
就在這時,厲南敲了房門,說午餐已經準備好了。
薄忻城這才放開他的身子讓人進來。
顧瑾熙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盯著薄忻城看也看不出什麽所以然出來,最後隻能悻悻作罷。
她正準備伸出手,去端碗吃飯的時候,沒想到薄忻城用力的搭在她的手背上,疼的她立刻把手縮了回去。
她委屈的看著他,說道:“飯……飯都不能吃了嗎?好……好餓啊……”
薄忻城看著她委屈的小模樣,就像是一隻毛茸茸的茶杯犬,可憐兮兮的神情簡直萌化了。
這個女人,怎麽能這麽可愛?
他心裏雖然軟了,但是麵上卻還是冷冰冰的樣子。
他端起碗,吹了吹滾燙的肉粥,說道:“女人就該有個女人的樣子,這個時候應該男人來。”
顧瑾熙:“……”
她愣住,怔怔的看著他,她沒有出現幻聽吧,什麽時候薄忻城對自己這麽溫柔過?
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探出了小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這個舉動徹底讓薄忻城炸毛:“幹嘛,你以為我瘋了嗎?”
“難道不是嗎?你……你怎麽對我這麽好?我生病的時候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薄忻城狠狠眯眸,然後直接把碗勺放在了她的手中,命令道:“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