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1.第931章 別妄想我成全你們

  「我很感謝你讓我知道她對我的重要性，讓我清楚原來我內心對她多麼不舍。」他說出來的字眼在她耳邊是最殘忍的話語，「這一次你能把她送進監獄里，我也很感謝你，這樣，她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在我身邊，再也不需要去為任何事情為憂愁，也讓我對你僅剩的耐性都消磨殆盡。」 

  聽著他的一字一句，沈涼音心臟揪緊在一起，胸口開始劇烈起伏，呼吸開始不穩，這是即將又要發病的前奏。 

  然而，顧北笙卻不去看她一眼，轉身便要走出門口。 

  「北笙……」沈涼音發出形同悲鳴哀叫，雙手緊緊揪住胸口的衣服，恐懼的眼淚從眼角流淌而出，「我好難受……我好難受……北笙……」 

  顧北笙走了兩步的身形頓住，他回頭瞥了她一眼，目光那樣冷又那樣陌生，冷靜的戳破事實，「別再裝了。」 

  「……」 

  「你的病其實很早就已經好了。」他冷酷的拆穿她的面具，「知道上一次，為什麼最後我沒讓周院長給你檢查？」 

  沈涼音呼吸滯住，彷彿瞬間墜入了冷冷的冰窖中，錯愕的眼死死瞪住他。 

  「那是因為我早就知道你的病已經好了，很久以前就好了。」他翹唇，嗤笑一聲，「或許以前我對你真的太大度了，所以你才會認為我一無所知地被你玩弄於股掌之中。」 

  「……」 

  「你的手段一次用得比一次好，甚至可以讓醫生陪你撒謊，讓那個像傻瓜一樣笨的女人一直自責。」他搖頭失笑，「我甚至讓她解釋她都不肯解釋，內疚得在我面前說不出一個字。」 

  「……」 

  「你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恨，恨她不解釋，恨她那麼自責，恨她把責任全部攬到自己身上。」說出這番話，他又有些憤怒，「明明是一個說愛就愛，說恨就恨的女人，卻偏偏為你內疚變得不像她自己，你不知道，我看著她那個模樣多想掐死她！」 

  那個時候，真的恨不得掐死她，狠狠掐死她，他見不得她內疚的樣子！ 

  沈涼音凝滯的聽著他的每一個字，從腳底蔓延上一股冷意，渾身被冷氣籠罩，冷得她直打冷顫，無法抑制的絕望淚水，肆無忌憚的從她眼眶裡涌冒而出。 

  一滴一滴，豆大的淚水從她眼眶邊滾落，滴落到地面上，絕望而悲哀。 

  「所以。」他回頭看她，薄唇揚起，「這樣一個又蠢又笨的女人，如果放任不管，我會很傷神。」 

  「……」 

  「你自己從此好自為之。」 

  「不要！」看得出他要走，沈涼音從地上爬過去，緊緊抱住他的腿，面頰貼著他的肌膚，做最後的困獸掙扎，「北笙，我錯了，我都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做那些事情，再也不裝病博取你的同情，也再也不會針對孔小姐，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求你不要離開我……」 

  「現在再來說這些真的太多餘。」他冷淡得像是面對一個陌生人，「放手吧。」 

  「不！不可以！」她劇烈搖頭，滾燙的眼淚如雨滴一般滾落而下，苦苦哀求，「你不可以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北笙，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求你，求你不要走……」 

  「放手！」他冷到沒有感情的嗓音驟然道，額前被陰霾覆蓋。 

  「不！我不放！」沈涼音昂頭沖他吼道，「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怎麼可以說斷就斷？這些年，我對你的感情根本就沒有變過！哪怕我知道對於宋凱來說，我只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但是我只想為你分憂！北笙，求求你了，你不要離開我，那些條件都作廢，以後宋凱的任何事情我都會告訴你，只求你，不要離開我……」 

  「宋凱的野心，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他千不該萬不該，將那些不該有的心思用在孔唯的身上！」他繃緊了俊顏，神情被額前的發遮擋，一字一頓，「對於你，我只能說一句抱歉。」 

  沈涼音渾身僵硬得猶如木偶，溢滿晶瑩淚珠的眼獃獃凝視他，她哽咽而帶著哭腔的聲音，緩緩難以相信的問，「對於我，只有抱歉這麼簡單？」 

  他抿唇沉默，而沉默無疑就是最殘忍的答案。 

  她顫抖著唇畔，身體冷得發抖，「北笙，我和你在一起很久了，久到我已經無法自拔了。而你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就要斷掉我們之前的所有？」 

  他仍舊不說話，眼眸動也沒動一下。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會不可以！我不相信你對我沒有一點感情！我不相信！」她突然瘋了一般的嘶吼，「北笙，我相信你事愛我的！你是愛我的！」 

  「夠了！」不想再繼續這樣糾纏下去，他不帶一絲留念的揮開她，「沈涼音，對於這些你念念不忘的事情，我會用其他方式補償你，就這樣！」 

  屋內已經沒有了男人的身影，沈涼音獃獃坐在地上，窗口忽然撲來一股蒼涼冷風。 

  半響，她眼神倏地一狠，任由決堤的淚水肆無忌憚一顆顆滾落，咬著牙狠狠道，「別想我這麼輕易成全你跟她！我不會成全你跟她的！你們永遠都別想在一起！永遠都別想我成全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