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薔猛然扭頭,朝站在一旁的三個男人怒聲命令道,「把他們攔下來!去把他們攔下來!不准他們離開!!」
三個男人剛要動,然而,跟在蘇西澤身後,那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驟然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他們,冷聲警告,「別亂動。」
一看那是貨真價實的玩意,三個男人倒吸一口冷氣,不敢再輕舉妄動。
而蘇薔顯然直到現在,才真正注意到還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盯著那把指著他們的手槍,再看了看蘇西澤跟冷鳶一起離開的背影,她忽然就覺得,這些簡直陌生極了。
西澤的身邊,什麼時候……有這樣一個人物了?
就在她怔神間,蘇西澤跟冷鳶已然走遠,逐漸就消失在她的視野內,而那個舉著手槍的男人,也離了開。
頹然的跌坐到地上,蘇薔臉色煞白,雙眼睜得很大,不停的搖著頭,嘴中喃喃自語著什麼。
她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不能接受眼看著本就要死的冷鳶,就這樣被他不帶一絲猶豫的帶走。
為什麼又會這樣?
為什麼總在關鍵時刻,就有人出來救冷鳶那個女人?
還差一點,還差一些,冷鳶那個女人就該死了的……
出到外面,上了停好的車子,冷鳶跟蘇西澤坐在後座中,前面的男人驅動了車子,很快徹底離開。
車內,沉默了很久,她視線看向窗外,分不清是怎樣的情緒,忽然低聲開口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把她從蘇薔面前就這樣帶走,相當於,他跟蘇薔的親人之情,也到此為止。
身邊,他的視線也沒有看她,眼神沉了下,口吻卻篤定而不容置疑,「現在開始,你由我守護。」
眉頭微攏,她說,「你清楚,我不需要。」
「我沒有在過問你的意思。」偏頭,他終於看向她,眸光深邃,眼底儘是一片讓她想忽略的逼人情愫,「你已經沒有拒絕的權利跟資格。」
因為,就她現在這個模樣,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的。
她就是他此時的羔羊,是獵物,是他一定勢在必得的盤中肉。
而他,是那個處處散發著叫人不能忽略的危險獵人。
冷鳶清楚自己此時的狀況,更清楚她現在什麼都沒有的一切……
也許是太累,身跟心都太過疲憊,她忽然不想再多說什麼,靠著背倚,緩緩閉上眼睛。
算了,他是想殺了她也好,生吞活剝她也罷了,他想做什麼,就隨他去了。
她真的累了,沒有力氣反抗了…… -
跌坐在地上,蘇薔雙眼漸漸無神,失去了原本所該有的美麗光澤,望著早已消失無人的前方,她獃滯著,肩膀無力下垂。
走了,他們……真的就這樣走了……
呵呵,到頭來,她做了這麼多,還有什麼意義?
最終,還是冷鳶就這麼走了,就這麼離開她的眼前……
原本身邊的那三個男人,不知何時走了開,空闊的地上,只有她一個人,孤涼的杵在原地。
緩緩,她低垂下頭,輕聲嗤笑了出來,笑得低落而不甘,充滿了怨跟恨,低低喃喃的勾唇道,「冷璇,是你在守護她嗎?」
「是不是,你憎恨著我,憎恨是我害死你,所以,每次都那麼保護著她?」
「你就真的見不得我好過一點嗎……」
她自言自語著的語氣,充滿諷刺跟怨恨,雙手無力的垂在兩側,顯得那麼孤寂跟落魄。
而就在這時,低垂的視線內,出現一雙錚亮的皮鞋,頭頂,響起男人低沉而好聽的嗓音。
他說,「一直,都是你自己不肯放過自己,並不是她不想讓你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