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神殿
等到狄克再度出現在牢房之中后，還不等他說話，就被黎明劍聖從後面一把提起：「隨我去見陛下。」
「我腿腳沒問題的。」狄克吊在半空中稍稍有些不同意見。
「這樣快些。」
黎明劍聖說罷，又看向治安官：「這裡的牆你命人修了，花銷可去財政廳報銷，還有，你隨意放人進來探監這件事，我會告知陛下。」
治安官滿臉苦笑：「是的，大人。」
接著，劍聖又看了牢中魯法洛一眼，轉身跨過地面的碎磚，走入進了那被切得四四方方的通道中。
顯然，這也是一個密道，而且似乎被人特意清掃過，密道中的灰塵碎石都被清掃至通道兩端，比他跟著洛娜逛過的大多數密道都要整潔。
黎明劍聖將狄克向上一扔，落下時抓住狄克的腰帶：「要走了，捂住你的帽子。」
「嗯？嗚啊——」
黎明劍聖踏步猛衝了出去，沒幾步便將速度提升至兩百多邁。這個加速度有多刺激就暫且不提。
這個高速下，就黎明劍聖和狄克兩人的重量根本壓不住身形，遇上幾層階梯就得衝到天花板上倒過來跑兩步。一路上比坐過山車都刺激。
算是知道密道中那聚到兩邊的灰塵是怎麼回事的了。
也就三分多鐘，兩人就到宮廷書房，皇帝和洛娜都在此處。這種敏感時期，既然黎明劍聖暫時離開了，皇帝身邊就必然有洛娜的時刻看護。
狄克的頭髮完全支棱了起來，看起來跟個掃帚似得。落地后，別的不幹，先念咒，把自己的帽子召喚回來，嗯，雖然黎明劍聖提醒了但他沒捂住。
「怎麼回事？」皇帝放下筆，疑惑道。
「刺殺您的殺手，被他殺了。」黎明劍聖指著狄克說道。
「我來說吧。」狄克把自己的帽子帶正，由於沒有了頭髮遮蓋，一雙無神的眼睛完全暴露了出來，「事情得從您發給我的工資不夠花，開始說起。」
…………
「為什麼不早點彙報給陛下。」黎明劍聖質問道。
「忘了。」狄克理直氣壯的說道。
其實狄克也沒完全忘了這事，畢竟幹掉了刺殺皇帝的殺手是能向皇帝討要賞錢的。
但每次想起來的時候都恰好處於需要成為黑旗殺手以增幅敏捷的時間段，彙報此事會被死亡之扼掐死。而等到事情忙完，死了一次，走馬燈海量的記憶一衝，這種不是啥緊迫的事自然又被拋到腦後了。
「此事當真？」皇帝好似才反應過來，眉頭緊皺的問道。
「當然，不信你們可以去我家庭園把那傢伙挖出來驗屍，就是別挖錯了，院牆那兒還埋著一具我的屍體。」
「不，我是說，你真的可以做到隨時加入黑旗組織？」
「當然，」狄克點了點頭，「要不我現在就加入一個？」
「不用。」皇帝站了起來，背著手來迴轉了幾圈。
最終看向黎明劍聖：「普林斯，這方面你這一脈是專家，一個人能否加入兩個神殿？」
黎明劍聖愣了一下，搖頭道：「不行，聖者能在信念瀕臨崩潰之際，重振心志以獲得雙重箴言那是因為箴言的壓力來自於人的內心，而人心本身就複雜且矛盾的，擁有承載雙箴言的基礎。神殿的壓力來自於外部的『教條』，沒有這個條件。況且即便如此，世間也僅有我師父一人成就了複數箴言。」
「若是一人加入了兩個神殿會怎樣？」
「兩種神殿意識會在那一人身上發生衝突，直至殺死此人……」黎明劍聖說道這裡，也反應了過來，看向狄克，「或許他真的可以。」
「什麼東西？神殿是什麼？」
皇帝和黎明劍聖對視了一眼，還是皇帝開口解釋道：「你既然加入了黑旗，應該知曉奇技吧？」
狄克點了點頭：「我確實知道奇技巴。」
「咚——」站在旁邊的洛娜當即給了狄克一拳，「亂說什麼？」
她這個動作做完，狄克、皇帝還有黎明劍聖便同時轉頭看向她。
洛娜愣了一下，臉瞬間就紅了：「我，我那是……」
皇帝沒有就洛娜的思想問題深究下去，而是繼續和狄克說道：「那你應該也知道，奇技不僅可以依靠個人的意志，若是若是多人心念相通，也可以施展出奇技。」
狄克點了點頭：「懂了，合體技。」
皇帝想了想：「這個辭彙倒也確切。」
「我想我大概知道神殿是什麼了。」狄克忽然說道。
若個人奇技常態化，便是聖者，那「合體技」常態化，應當就是神殿了。
而夢母，應當就是黑旗組織「合體技」常態化后構建出的集群意識人格化后的形象，這樣也能解釋，為什麼加入黑旗之後，能夠得到一定程度的體魄增幅，那是集群意識一定程度上打破現實的結果。
「那麼，可否請你加入另一個神殿……」
「請容我拒絕。」狄克當機立斷。
「為什麼？你不是答應要為爺爺賣命了嗎？」還是洛娜率先問道。
「我答應為他工作，也答應為他去死，但沒答應為他痛苦的反覆去死！」狄克沒好氣的說道，「讓兩個集群意識以我為戰場進行搏殺，虧你想的出來。」
皇帝嘆了口氣：「我們曾在秘境藏寶庫中找到了一本萊諾弗語系的人皮書，會說話的那種……」
「成交！」狄克毫不猶豫。
「那給。」皇帝單手從書架中拿出了一本被沉重的，還被會發光的鎖鏈封鎖著的厚重書本。
狄克雙手接過還差點閃了腰，嘶~這皇帝，深藏不露啊。
狄克打量了一下這本大部頭，一看就知道有年頭了，書頁焦黃，書封殼漆黑無比，書本上面的骷髏鏤空紋飾也磨損嚴重，書本一些和鎖鏈相接處更是出現了缺口。
唉？狄克忽的一愣，抬頭看向面前的老人，一個帝國皇帝，應該沒有理由將一本詭異的巫術書放在自己的辦公書房中。
我……是不是又被套路了。
「確實本就是要給你的，」皇帝樂呵呵的說道，「這樣，你的每月薪酬自此翻倍，若真的成功消滅了黑旗，我可以再答應你一個要求，如何？」
狄克愣了一下，這種條件怎麼有點眼熟呢？好一會兒，他才想起來，當初蒼白塔主也是這麼答應他的，別看說的豪氣，其實其中充滿了各種限制。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位皇帝的承諾。
「行吧。」狄克點了點頭。
「洛娜，準備一下，讓狄克加入你的護衛隊。」
洛娜瞥了一眼狄克，帶著幾分不情願的點了點頭：「好的。」
狄克一愣：「等會兒？公主護衛隊是一個神殿？就他們那群逗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