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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過敏

  況千業盛名遠播,凡事經商的哪個不喜歡跟他有合作的機會。.travelfj.鄒家就算比不上況家,但鄒家紡織在也是首屈一指,鄒老爺也是頗有威望之人,是以兩家在生意上一直有著密切的往來。


  去年夏天的時候,況千業帶著兒子來鄒家拜會過鄒老爺一次,他們在大廳裏聊得正歡,恰逢鄒寶兒從外麵回來,兩邊互通了一下身份和姓名,鄒寶兒心裏就有了印象。


  但自那以後,他們也沒有來過鄒家,或許來過,隻是鄒寶兒不知道。後麵是她知道了冷初羨的身份才想了起來。


  “你跟你哥哥關係怎麽樣”


  這個問題


  鄒寶兒看著冷初羨有點為難的樣子。“我也是猜想的,你哥哥當時隻是跟我禮貌性打了聲招呼,很紳士,隻是我感覺不到有多少的人情味,就是個十足十的商人。不過也是可以理解的,你們家家大業大,你爸爸必須要把你哥培養成合格的商人才能保證家業的傳承。”


  鄒寶兒說對了,冷初羨和哥哥雖然是一母同胞,但從小接受的思想確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她哥哥從小就被當做繼承人來培養,一言一行都受到嚴格的約束,久而久之,就連兄妹之間的感情都變得有些淡薄。


  “不好意思,又提起你的傷心事了。”鄒寶兒有些歉然。


  冷初羨笑道“這又不是什麽傷心事,不過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們兄妹雖不親切,卻也沒什麽矛盾,隻是平靜地像一麵鏡子。”


  鄒寶兒笑了笑,“可是如果你哥也像我哥那樣鬧騰,你也會覺得很煩的。”


  “可我一直都很羨慕你們。”她雖然有哥哥,也覺得內心很是孤單寂寥,所以當她見到李丞婧的時候才會油然生出一種從未擁有過的姐妹之情。


  鄒家兄妹相處,拌嘴嬉笑,又互相敬愛關心,更是羨慕不已,那是她從未享受過,體驗過的手足情誼。


  “那我要不要大方點,把我哥讓一半給你,給你認他當著幹哥哥怎麽樣”


  冷初羨嗬嗬一笑,“自從認識你們之後,我覺得內心溫暖多了。”


  鄒寶兒相信,因為李丞婧他們對她很真心。“初羨,還有件事我想澄清一下,那時就算紹陵不答應陪我一天,我都會幫你去查真相,隻是想看看他會不會答應陪我一天。”


  冷初羨問她“你跟紹陵怎麽樣了那天回來的時候我碰到他,感覺還是挺開心的。”


  鄒寶兒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悠歎道“紹陵是那種含蓄到情感不流於表麵的人,我自己心裏也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紹陵是個感情細膩的人,隻要你有足夠的耐心,會慢慢打開他的心。”


  “你還好麽”


  “”


  “我本來今晚不想提感情的事,既然你問起,我也好奇地想知道你心裏放下了麽”


  冷初羨低頭沉吟,望著地上,隻有兩個人的影子。


  鄒寶兒已經知道答案,不需要她再說什麽了,站了起來,“我們回去吧,你明天還要寫那個什麽觀後感,早點休息,養好精力。”


  冷初羨回到營帳的時候,她們兩個已經正準備躺下了。


  關了燈火,冷初羨才有勇氣麵對自己的內心,她已經很努力去淡忘,去回避,為什麽內心的情感始終揮之不去,像鯨吞蠶食一樣蔓延吞噬她心上的每一處經絡。明明思念難忍,在人前卻隻能表現出一副往事隨風的瀟灑,不能表露出任何會被人看穿的蛛絲馬跡。


  內心深處有時候也會有個不甘聲音在問道“她真的比不上李丞婧麽”


  這就是感情最無奈可的地方,它比的是感覺,不是條件,條件可以努力,感覺沒有,條件再好也是枉然。


  第二天,那些女學生除了吃飯以外,足不出戶,全都把自己關在營帳裏閉關修煉。鄒寶兒和劉護士走到營帳外,空無一人,隻有她們的營帳裏發出她們苦讀口語的聲音,嘰裏呱啦,嗡嗡作響,沒有一句是她們聽得懂的。


  兩個女生又不好意思去跟那些兵哥哥搭訕,百無聊賴,鄒寶兒告訴劉護士山上風景還算不錯,想邀請她爬山,劉護士並不樂於此道,隻好作罷。兩人隨便逛了兩圈便回到營帳各自休息,中餐,晚餐後都是如此。就是到了晚上,鄒寶兒都不敢再去打擾冷初羨,隻能盼著她們明日早點考完,早點回學校。


  這個亢長又無趣的夜晚,隻能在輾轉反側中度過了。


  終於到了第三日早上,鄒寶兒也要去外麵聽聽她們的口語考試,聽不懂,至少外麵人多熱鬧,還可以跟旁邊的人說說話。鄒寶兒整理好著裝正想和劉護士出去,帳外急衝衝跑進來一個人。


  “小言。”


  “不好了,初羨出事了。”王小言連喘帶急地說著。


  “啊初羨怎麽了”


  “你們快跟我來。”言下之意是要她們兩個一起去。


  走到外麵,冷初羨的營帳外擠滿了人,兩名兵哥哥守在營帳外不讓旁人進去。見到她們三人,又立即放行。


  謝部長,三位老師,還有胡園嵐都在裏麵,冷初羨躺在床上,一副疼痛難忍的模樣。


  “發生什麽事了”鄒寶兒急問道。


  胡園嵐說她早上起床的時候看到冷初羨在床上輾轉反側,手不停地上下撓著,不時著發出疼痛的聲音。她過來輕輕一掀她的上衣,發現她全身發紅,還慢慢紅腫成了一個個帶狀紅點,我就趕緊去請謝部長和三位老師過來,小言就去找你們。


  鄒寶兒坐到她的身旁,拉起她的上衣,謝部長往後退了幾步。她的紅點如熟透的櫻桃般深紅,從肚臍逐漸上升到了脖子。


  “是過敏。”


  “初羨這兩天接觸到什麽沒有”


  胡園嵐不解道“並沒有什麽,我們昨天都在營帳內,而且昨晚她還是好好的,隻是一早就變成這樣。”


  冷初羨躺在床上搖了搖頭,發出微弱痛苦的聲音,“並不是早上才這樣,我從昨晚就開始輕微發癢,隻是當時沒有去在意。”


  鄒寶兒暗自從頭到尾想了一遍,看了看床上還是很痛苦的冷初羨,“糟了,難道是藥囊”


  謝部長不信道“不會吧,那藥囊驅蚊祛癢,我們都在用,也沒有聽到誰說有問題。”


  “初羨,你有沒有對什麽樹木藥物過敏的”


  冷初羨竭力想了想,“鬆香。”


  “糟了,我們的藥囊裏麵就含有艾葉,白芷,蛇床子,鬆香,而且鬆香的劑量還是最多的。”一旁的劉護士忍不住說道。


  “那現在怎麽辦呢”


  謝部長提議“三位老師,不如請你們先出去告訴外麵的學生,冷初羨是個人性過敏,與她們無關,安排她們正常考試。我和兩位護士留在這裏想辦法,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三位老師覺得謝部長的提議很合理,她們還要正常的工作,外麵還有學生等著考試,三人先出去,也讓王小言和胡園嵐一起出去。二人再心急也知道一來自己還要考試,二來留在這裏也幫不上忙,就先出去考試。


  鄒寶兒對劉護士說道“我想在這裏陪一下初羨,勞煩你先去營帳把我們的藥箱拿過來,我先幫初羨擦擦藥,看看能不能褪去她身上的紅點。”


  劉護士知道她和冷初羨的關係匪淺,她留下來自然可以安撫一下冷初羨的心情。


  “初羨,現在感覺怎麽樣”


  “又癢又痛。”她不禁伸手去撓。鄒寶兒握著她的手,“我馬上就替你擦藥,不要撓,越撓會越癢的。”


  轉而對謝部長說道“一會兒擦了藥,如果一個小時內可以消退的話,那就屬於輕度過敏,但不管好不好,今天這考試初羨是參加不了了。更有甚者,萬一擦了藥都沒效果,我想申請能不能先派部車送我和初羨回去”


  “可以。”


  劉護士拿了藥箱過來,很熟練地取出一個棕綠色的瓶子還有一包棉花。鄒寶兒有些為難地說道“謝部長能不能先出去一會兒我要幫初羨擦身子。”


  謝部長輕笑一聲,“那我在外麵等你們,有什麽情況及時跟我匯報。”


  鄒寶兒一點一點地幫她擦起來一個小時後

  鄒寶兒走了出來,疲憊中帶著盡力後的失望,“謝部長,初羨的紅疹沒有半點消退,我實在想不到她對鬆香會過敏到如此程度,僅僅是幾克的微量都能造成中度過敏。”


  謝部長知道什麽意思了,當即吹了一下胸前的哨子。很快一名兵哥哥快步而來,“謝部長有何指示”


  “立馬通知前麵開一輛車過來,再選五個士兵陪冷初羨同學和鄒小護士一起回軍校。”


  “收到。”


  兵哥哥走了不過幾分鍾,一輛車停在營帳之外。聽到汽車的笛聲,鄒寶兒扶著冷初羨走出來,上了車,鄒寶兒一直都輕握著她的手,以防她忍不住去撓身上的傷口。一個小時的路程,說快也挺快的。她們靠著車身先眯一會兒,不知不覺都有些睡意,鄒寶兒始終握著冷初羨的手。


  突然“咚的一聲,”在睡夢之中,一聲停車的急響,她們的後腦勺不大不小地被撞了一下,瞬間驚醒。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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