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賽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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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老師，最後一節換我上場吧。韓雨看一眼王紹，詢問了王紹的身體情況，在得到王紹肯定的答案之後，同意了。
葉承風，再次目送自己的五個同學跨上球場。
肩並肩的身影，那般的刺眼。
每個人，都該有一個目標，每個人都該有一份不服。很慶幸，我改變了你們，終於在生命裏讓我看到了一份不服輸的傲骨。隻是很可惜，你們不服輸，針對的，是我……
重新走上球場的王紹，沒有留情。一次又一次的，在11班的死守下，突入禁區得分。
勢不可擋！
12分、10分、8分……
場上的比分飛快的靠近，11班眾多學生近乎崩潰，20分的優勢轉眼間蕩然無存！
1分、3分、5分……
比分拉平之後，王紹的一種瘋狂停息，卻開始了另一種表演。
突破、分球，空位出手、球進！
突破、高拋，熊偉飛身躍起空接、籃球入網！
胯下運球、變向、胯下……幹拔！不進，前場籃板摘到，再次出手，得分！
最後一節，11班上下，如死水一般的平靜，隻是靜靜的看著王紹絲毫不講道理的表演。
一切都沒了絲毫懸念。葉承風默默的走開了，他能預料到當王紹他們帶著勝利走下球場時，他的處境。
無地自容，無可避免。
所以，他，不得不先離開。
403寢室。
流水劃過葉承風微微有些汗漬的肌膚，帶走身體的絲絲溫度。
不知為何，心，越加冰涼。
“耶！！今天打得真是太爽了。
“晚上出去吃，改善改善夥食才。
葉承風模模糊糊聽到，寢室之外，王紹等人歸來的聲音，帶著興奮、帶著高興。
……
“唉，承風，你怎麽沒有跟今天和你一起打球同學出去吃飯呀？
正低頭吃飯的葉承風聞聲抬頭，入眼的是柳青的麵容。
葉承風不語，繼續低頭吃飯。
“今天下午的事我聽說了。柳青淡淡的說道，葉承風此刻抬起頭來，就是想看看柳青要說什麽。
“我相信你的為人，你這麽做也定有你自己的目的。至於是什麽我也不問了，隻是想告訴你，事情有很多很多解決的辦法。沒必要每次都一個勁的把自己往風尖浪口上推。
葉承風回答肯定，但是又問自己，如果不這樣做他能有什麽辦法？
他一個人的力量，太弱小，麵對情緒低落，自暴自棄的班級，他真的尋不到兩全其美的辦法。
曾經聽人說過，讓一個人改變、努力的最大動力，不是鼓勵，是恨、是證明！葉承風不知道該如何改變當時的14班，隻好讓他們恨一個人。
葉承風不知道該讓他們恨誰，所以隻好讓他們，恨自己！讓自己成為他們的動力！
然後，葉承風成功了？
“也許吧。葉承風也不知道，這是否，真是一種成功。
葉承風沉默了好久，盯著身前的柳青。
“看什麽？
“沒，沒有。
葉承風回過頭來，繼續低頭吃飯。而這時，柳青的身後傳來了其同學的聲音，叫他出去吃飯了。
柳青也同樣參加了這次比賽，顯然這是要去參加勝利的慶功宴。
“那我就先走了。柳青留與葉承風告別，走了兩步，似乎有些不放心。又回過頭來：“有的事情，沒必要自己一個人扛著。有的誤會，盡快找個時間解釋一下吧！
“這樣，對誰都好。
柳青回頭，輕歎一聲，徑直向遠方走去。
葉承風目送柳青離去，看著他走的方向。愣了許久，方才回過頭來，埋頭吃飯，看上去似乎什麽變化也沒有。
若是有淚可以輕彈，此刻葉承風真希望可以哭一場。
這個時候，不問緣由，決然相信自己的，還是柳青。
曾經的葉承風覺得，自己與所在的14班沒什麽感情：對於14班，葉承風的存在，多了不多，少了不少。而對於葉承風，反正自己除了在班上，心思似乎從未停留，即便離開這個班，又有何可惜？
可是，當葉承風真正做了這樣一個選擇的時候，才知，他，錯了！
錯的那般的離譜。
三年的感情，是一條線，想要看得明了，但卻始終見不著。葉承風以為不在，可是，當王紹回來的那一刻，聽見肖夭、唐春的話語時，葉承風才知，自己，早已將自己，與14班這個團體綁在了一起。
才知，他到底有多在乎這份陪伴了三年的感情。
其實，他忘了想：如果他，真的不在乎14班，那麽為何他要在14班低迷之時選擇站出來？
這一切，亂了葉承風的心。
那一夜，雨點兒突然降臨了江州，所有人措不及防。一中的籃球比賽，被迫推遲兩天。
葉承風將桌子搬到了教室的一腳，靜靜的觀望，這個被自己撇開關係了的班級。
五味雜陳，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該向全班同學道歉。無論怎麽樣，葉承風自問自己也沒有做錯，他所說的是事實。
也是為了，整個班級而說……
“喂。劉嵐花的聲音傳入葉承風的耳膜。
葉承風抬頭，心中莫名的感動，真想衝過去抱住身前的小妮子。兩天以來，這是他第一次聽見有人叫他！
“什麽事？
“你那天，為什麽要這麽做啊？劉嵐花左右看了看正埋頭玩手機，或是嗨自己的東西的同學之後，輕聲問道。
時光流轉。
“完了完了！就這麽輸掉了！
“我靠了，浪費感情。這下又要是最後一名了，早知道這麽渣還不如棄權呢！丟我們班的臉！
王紹假摔下場，全班低迷。無數人歎息比賽結束，浪費了他們的感情！
每個人的青春年少，對於自己認為重要的東西，誰可輕易任人褻瀆？於是……
“都他媽給我閉嘴！
“想贏是不是？自己給我上場打去啊！就他媽會說，贏了是你們的功勞，輸了你們倒是抱怨這抱怨那的，好似全是我們的過錯似的。
“你們自己瞧瞧上半場打的，在場上的各位到底有多隨意？三分線外勾射！上個籃往人群裏擠！你們是看不起人家沒身高沒身體，以為自己能打NBA了是吧？
“或者說，腦子是進水了是不！
在那草綠色的球場上，除了葉承風一聲聲的怒吼，剩下的，同樣刺激著14班全體人員的，唯有自北方飄過萬裏的刺骨寒風。
現在，可是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