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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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若清了解了一下雷澤的情況,確認老爺子這是中盅無疑。按他的分析,雷澤應該是五十多歲的時候中盅。那時候老爺子的事業也正處於上升期,也不用身先士卒去前線了,孩子們也大了,正是某些人想要受益的時候。
“最好問問你老子,看你爺爺五幾年的時候,有沒有生過病。盅這個東西啊,也不是什麽人都受得住的。特別是像他們這樣刀山火海闖過來的人,身上殺氣重,偏偏意誌力堅強,這樣的人受了盅以後,隻怕有得折騰。”
雷千鈞愣了一下,緊接著立刻道:“老爺子以前確實生過病。以前聽我爸念叨過兩回,說是我爺爺有一年不知道怎麽回事,吃不下去東西,吃什麽吐什麽。剛開始以為是腸胃的毛病,沒在意,後來開始吐血,這才害怕了,找了很多專家大夫來會診,也沒有檢查出什麽毛病。折騰了大概兩個多月,一直都是靠輸營養維持,後來突然就自己好了。”
“這就對嘍!”歐陽若清點頭,“盅也有好壞之分,但凡是害人的盅,必定會讓人承受痛苦。真是身體素質好的,暴發力強的,就越容易產生自我保護機製,去抵抗盅蟲的入侵。同樣,盅蟲也會暴發出更加強大的反噬力量,讓受盅之人感受到成倍的痛苦。隻有機會適應了盅蟲的存在,受盅之人才能活下去。有很多人,經受不住盅蟲的摧殘,折騰十幾天就會暴斃而亡,死因用一般的手段是查不出來的。”
雷千鈞和宋一然對視一眼,都沉默了。
“像我爺爺這種情況,現在還來得及嗎?”
歐陽若清又恢複了之前那副神經兮兮的模樣,“八十多歲的人了,怕是折騰不起!”解盅是非常痛苦的,身強體健的年輕人折騰這麽一通,隻怕也要休養一陣。像雷澤這麽大的年紀,隻怕過不去解盅這一關。
雷千鈞又沉默了,事情有些棘手啊!
“如果老爺子不在了,那養盅的人會有什麽下場啊?”
“身體若是受得住,屁事沒有!”
說白了,還是有反噬,隻是程度不一樣。
“那,能沒能想點辦法,暫時壓製住盅蟲,讓老爺子清醒清醒,交待一下?”宋一然覺得,雷澤這種情況還真的不好說,也許幾個月,也許十幾天。一個人稀裏糊塗,不明不白的走了,對自己這一生無法交待!如果能讓雷澤順應自己的心意活幾天,也是好的啊!
想一想,一個人的後半生,全都被一隻盅蟲操控的滋味,隻怕不太好受吧!
至於神仙水,宋一然是絕對不敢冒然使用的,即便這個人是雷澤!
“丫頭,你可別想套我的話!我有沒有辦法,可不能輕易告訴外人,除非是我徒弟,否則誰都不行。”歐陽若清一副欠揍的表情,笑得那叫一個2!
任誰看了他此時的表情,都不會把他跟京醫大的教授聯係在一起,他這副‘你能把我怎麽樣的表情’活脫脫一個老地痞。
“喲,我套你什麽話了?你不是研究了一輩子古籍重方嘛,什麽研究盅蟲第一人!現在看,不過如此。吹牛!”想收她做徒弟,哼哼!
雷千鈞默默的靠在沙發背上,靜靜的看自己媳婦給歐陽挖坑。
“吹牛?我歐陽若清這輩子,什麽都會,就不會吹牛,爺們是有真本事的人?”突然,他又嘿嘿一笑,“想用激將法對付我,沒那麽容易,爺們我不吃這一套。”
宋一然眨了眨眼睛,問道:“你很有名氣嗎?就不怕我出去敗壞你的名聲?說你欺世盜名,是個神棍?”
歐陽若清揮了揮手,搖了搖頭,顯然根本不在乎名和利。
“你跟雷大哥也算是忘年交吧?你來都來了,不替雷大哥辦點事情,是不是說不過去?”
“我來,就是衝著小雷子的麵子上,換了別人,我根本不會露麵,還想從我嘴裏往外掏話呢?做夢啊!”
一老一小不斷的給對方挖坑,一個想讓對方出手,一個想收徒弟,反正誰都不讓份兒,使出渾身解數想讓對方妥協。
宋一然暗暗思忖著,這下糟了,這老頭油鹽不進啊!
宋一然試著用異能打量歐陽若清,卻突然發現這老頭身上揣著一塊老式懷表,懷表明顯是壞的,都不走了,但是懷表裏麵貼著的一張照片,卻引起了宋一然的注意。
那照片中的女子年二十方華,穿著一件讓宋一眼有點眼熟的旗袍,梳著那個年代特有的發式,雖然照片有點模糊,但是可以看得出來,那名女子是個非常漂亮的大美人。
那旗袍……
眼熟啊!
歐陽若清被宋一然盯得直發毛,乖乖,這丫頭要幹啥。
宋一然突然抿唇一笑,歐陽若清卻是嗷的一聲,直接往沙改的角落裏縮了縮,“你,你幹嘛!”笑得太詭異了,這丫頭邪門啊!
宋一然隻道:“你等一下啊!”說完,徑自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間。
歐陽若清還在那兒跟雷千鈞打探呢,“我說,什麽情況,你跟爺們交個底啊!”
雷千鈞穩如泰山,“我怎麽知道?”
“不是……”
正說著呢,宋一然又出來了,手裏捧著兩樣東西。
歐陽若清起初不以為意,看了一眼就轉過頭去,結果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猛的朝宋一然手裏的東西看去,顫聲問道:“這是什麽?”
宋一然將自己撿漏買來的兩件旗袍緩緩展開,“我的藏品。”
歐陽若清的身體在抖,眼淚卻是一下子流了出來,“這是她的東西,是她當年穿過的衣裳,我認得。”他顫抖的去掏老懷表,還把老花鏡戴起來,仔細的看照片裏女人的模樣,“你看,是不是這一件?”
這背後,應該有個淒美的故事。
宋一然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一句,“這個人是誰啊?”
歐陽若清緩緩摘下鼻梁上的老花鏡,像是在回憶美好,“她是一個特別美麗的姑娘,心地善良,我認識她的時候,她才十九歲,正是花一樣的年紀。這塊懷表,就是她送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