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二夫人柳芬(2)
老國公十分公平,二房的居所也是三進的院子,顧復硫取名為花中行,名字倒是有些來歷不過對於顧復硫來說,或許這個名字最契合他。
一眾丫鬟婆子相擁,受著院子里僕役的禮,柳芬面目表情,實際她的臉色並不好,這兩日天未亮就被梧秋院的婆婆喊去立規矩,句句指桑罵槐然而她卻不能反駁,不單因為她是國公府的老夫人更是她的婆婆。
不論她說什麼,她都受著。
走過前院穿過月拱門,柳芬沒走抄手游廊,直接穿過半大的庭院回到正房。
門未關卻掛著藏藍色的帘子,密密實實一絲風都漏不進去。早有小丫鬟快走幾步撩起帘子讓自家主子走過。
帘子打開涼風出來,歪坐在抱廈的榻上手裡拿著一本《女戒》的顧燕鳳抬頭,見識自家娘親回來,遺傳了柳芬美貌的她軟下眉梢,下了榻淺笑接過丫鬟手裡溫度剛好的蓋碗,道,「娘,你回來了。」
「恩。」揮了揮手,柳芬沒什麼精力屋子的丫鬟婆子自動退下,只留下她的心腹齊嬤嬤和素雲,然後才接過女兒手裡的蓋碗,抿了口卻是眉頭微皺,道,「怎坐在抱廈?人來人往的都是冷風,莫要受了涼。」
「想想你二妹妹,從小沒少喝葯,這麼些年來身上的藥味連脂粉都壓不下去。」
「娘。」顧燕鳳扶著柳芬走到正廳,嬌嗔道,「我自小身體健康,便是偶爾受了寒,豈能跟二妹妹相比?」
「您又不是不知二妹妹藥罐子之名早就在京里傳遍了。這麼些年多少藥材花下去也不見得她好起來,可見是個無底洞。」
聽得顧燕鳳之言,柳芬美眸橫掃卻不見責備,嘴角軟軟笑容滿是寵溺,道,「她性子是個軟綿的,這麼些年住在那種地方竟也是一句不說,若不是前兩日在老祖宗面前走了神——」
言及此,柳芬不再往下說,都是陰私之事柳芬不想就讓自己女兒接觸的太深。
「也要她有機會。」顧燕鳳眉色飛揚,貼心的給柳芬捏肩膀,悠悠道,「娘掌管著整個國公府,她不過是一個爹不親娘不愛的藥罐子,老祖宗常年禮佛除去每月初一十五可見,她的話誰會信?」
「娘之前也是好意為她父母的院子修繕,才讓她搬出去,她要是去老祖宗面前告狀可不就是枉做小人?再有前幾年咱們府里周轉不靈,府里除了老祖宗那月錢都縮減了,又不是她一人,即便她告去老祖宗那,可是翻不了身。」
然而就算日後長房襲了爵位,也改不了顧燕鳳是老國公的長孫女這事,這樣的環境下柳芬再不願也沒法子讓顧燕鳳保持赤子之心,何況她日後也是嫁去夫家做正房夫人,太過軟弱未來豈不是要被別人欺負去!
柳芬心頭頗有些沒滋味可也有自豪,她的女兒就是這麼優秀。
怕了拍顧燕鳳的手,叮囑道,「這些日子你離顧今夕那丫頭遠些。」
突然聽到母親之言,顧燕鳳沒有藏住神色變化,頗為不滿道,「為什麼?」
保家衛國,母親是巾幗不讓鬚眉。
腦海中晃過顧今夕之言,柳芬按下心頭泛起的疑惑,嚴厲道,「十天前你在園子里做得事,不要以為天衣無縫沒人知道。究竟是不是她推你,你躲避及時她不小心撲了空,我心裡清楚!」
「我—我只是—」從小到大柳芬很少擺臉色給顧燕鳳看,現在聽得自家娘親為顧今夕那個不知什麼死的藥罐子斥責她,心中不平一扭身在柳芬最遠的凳子上坐下,扯著帕子咬牙冷然道,「即便不是天衣無縫,但闔府的丫鬟婆子都認定是顧今夕自找!要不是流柒反應及時,摔進水坑裡的就是我!」
「你—」柳芬看著顧燕鳳,到底還是捨不得罵女兒,只是無奈的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隨你隨你。不過這些日子你給我安分在屋子裡待著,那丫頭已經在老祖宗面前掛了號,而且她爹娘—你就在自己房裡好好研究琴棋書畫!」
「娘!」這是在禁錮她!顧燕鳳不復,憑什麼,這府里難道只有顧今夕可以走動!只有她是國公府的小姐,難道她就不是了嗎!
見顧燕鳳面上全是不滿神色,柳芬揉了揉突突跳動的太陽穴,不虞繼續此話題,便對素雲道,「昨晚二爺宿在你那?」
結果顧燕鳳的活,素雲力度恰到好處的給柳芬捏肩,語氣柔軟不爭分毫,道,「昨夜二爺回來將要子時,見夫人已經睡下二爺才宿在婢子屋裡。」
「現在二爺還睡著?」
「是,婢子出來時二爺還睡著。」素雲小心斟酌道,「夫人可是擔心二爺的身子?老人都說一日之計在於晨,婢子想早膳也是極為重要的,還是夫人最是心疼二爺。」
「二爺無肉不歡,叫小廚房做鍋雞絲粥,水晶南瓜包在配些小菜。」看了眼房間里的沙漏,柳芬抿了抿唇,繼續道,「二爺辰時該醒了。」
「婢子這就去小廚房,讓他們溫著等二爺醒了就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