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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66章 芝霖母女探緣由,東宮兄弟敘閑話

  不管永寧宮裡章帝和顧言曦怎樣打著機鋒,就說各宮娘娘回宮后,各自商討。 

  芝霖宮裡,桌上擺著早就剝好殼的栗子,在燈光下金閃閃格外的誘人。 

  「今晚你就坐在司璇琉身邊,倒是說說發生了什麼事?」宮女奉上熱茶,秦修容在炕上坐著,腿上蓋著白狐毯子,甚為悠閑絲毫不見著急。 

  司姬敏跺了跺腳,解了披風喝茶這才慢悠悠道,「倒也沒什麼,最多拉肚子。」 

  「拉肚子?」秦修容不解,想著今晚席面上的佳肴,道,「不見多麼油膩,晚上食用正好。」 

  「母妃可食用了那素雞?」 

  「瞧著賣相雖好,不過並沒吃了。」 

  「那素雞,女兒嘗了一個,是用皮脂滾了麵粉炸出來的,金黃色在燈光下看著分辨不清。」 

  聞言,秦修容眉頭一挑,道,「這可不像是皇貴妃的手筆。」 

  「今天初六,距離十五不過九天,為了十五那天的宴席,皇貴妃每年自己的生辰都是素淡的。」 

  「是以女兒也十分奇怪。」瞧了眼桌上的栗子肉,司姬敏眉頭一皺,將它推開,晚上吃栗子肉太不克化了。 

  「起先女兒只以為裡面裹著水果肉,早兩年皇貴妃華誕的席面上不是有一道用香蕉肉做得佳肴?」 

  「女兒見裡面白色便以為同往年一樣是夾著果肉,沒想到竟是肉脂!」 

  「甫一入口當真是膩味,便吐了。」 

  「看見?」秦修容聽得女兒話里的漏洞,不由道,「難道不是你第一個吃的?」 

  「四姐姐夾了一塊給顧家小姐,我看她用筷子戳了幾下露了白色。」 

  聽得司姬敏之言,秦修容忍不住冷笑道,「這四公主,當真是不安生的。」 

  「借副后華誕出來散心又整出幺蛾子,這次恐怕不止禁足玉華宮了。」 

  一驚,司姬敏連忙道,「母妃之意,是四姐姐故意的?」 

  「可若是四姐姐故意,她怎麼知道那盤素雞是用肉脂炸的?」 

  「這裡面少不得淑妃的影子!」秦修容拿著叉子弄了一顆栗子肉,慢悠悠的嚼動咽下后才繼續道,「四公主那性子也不知隨了誰。淑妃面上看著最是衝動、心直口快,實際上城府深著。」 

  「方才你父皇大怒,不給皇貴妃好臉色不過是逢場作一場戲,至於演給誰看我就不知了。」 

  「顧氏兩代為國鎮守邊疆,即便我們的皇帝陛下心裡對顧氏一脈多有猜忌,但面上定是榮寵不斷。」 

  「母妃的意思,父皇知道是有人故意設計陷害皇貴妃和顧家小姐?」 

  「倒也不一定。顧家小姐自小就傳出身子孱弱的消息,常年吃藥定是脾胃弱,稍微油膩的食物都進不得她口,四公主想要暗暗報復,只要知道了這事即可。」 

  「何況你也說往年席面上出現了麵粉包著果肉用油炸的佳肴。這類佳肴多油,以顧家小姐的身子骨,她又素來吃清淡的,猛然進了這樣的食物到腸胃,定是會不適的。」 

  「看來近來宮裡的話題,又是顧家小姐了。」倒了清水抿了抿,司姬敏微皺眉頭,不由道,「說也奇怪,那顧家小姐進宮第一天就鬧得永寧宮不寧,第二日給皇祖母請安,又是在宮道上被四姐姐打。」 

  「會不會真如外面說得那般,她命格不好?」 

  秦修容瞪了眼女兒,她知道女兒想說什麼,宮外親人偶爾會進宮,聊天時會說到砥國公府的小小姐,市井裡都傳她是掃把星轉世,克人克己。 

  「好與不好都同我們無關。」伸手點了點司姬敏的額頭,道,「而且這些話誰知道是不是砥國公政敵放出來,污砥國公府的。以後莫要再說,不論皇貴妃還是陛下,都忌諱著這事。」 

  「女兒知道,只不過想著顧家小姐進宮不過幾日,宮裡幾件大事都是因她而起,覺得奇怪罷了。」 

  秦修容只是搖了搖頭,司姬敏不知道,但她在後宮生存了這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這不過是宮裡的娘娘們拿顧今夕做箋子,好起到隔山打牛的效果。 

  她們的真正目標是皇貴妃顧言曦! 

  雖然宮裡傳言顧言曦自請不願成為皇后,陛下心裡愧疚,仿了甫岐國立了皇貴妃。 

  但宮裡無後,皇貴妃就是副后,掌管鳳印統領六宮,無皇后之名行皇后之職,這和皇后又有什麼區別? 

  「知道你和七公主交好,明日帶些栗子去看望吧。」秦修容不欲神談,便轉了話題。 

  聽得自家母妃之言,司姬敏不由嘴角一抽,目光飄到金色栗子肉上,無奈道,「母妃,宮裡並非你所有人都愛吃栗子的!」 

  「是嗎?那你帶些不入口的金銀器去探望吧。」秦修容毫不在意道。 

  東宮,司銘昇換洗一番,烏髮披散。 

  正所謂挑燈夜讀,恩,點亮了燈,他再換個地方睡覺。 

  突然,他劍眉一挑,將書桌上的書籍整理整齊,淡淡道,「夜闖皇宮,膽子不小!」 

  「殿下心中有事,故而沒有發現小的。」輕佻的語氣,一抹白色自窗檯一閃,再看時,那八仙桌旁,正坐著一個謫仙般的男子。 

  司銘昇再次挑眉,卻是在書桌后坐下,道,「今天你進宮,就去了皇祖母宮裡請安,未到母妃宮裡請安,可不符合你的性子。」 

  「我的性子?」慕容瑚耍著扇子,不在意道,「我是順皇后兄長之子,景國公的世子,和她砥國公府…」他看著司銘昇,劍眉一揚,渾不在意,道,「素有仇怨,表哥又非不知。」 

  「我這景國公唯一繼承人去給她道賀請安,究竟是給她道賀還是給她添堵?」 

  「你素來就愛逞口舌之快。」太子失笑,然後看著慕容瑚神色嚴謹道,「孤敬重她!」 

  「可殿下卻與她的子女不合。」扇子一開,明明暗暗的燈光斑駁了神情,慕容瑚卻不再繼續說下去,轉而道,「我在這東宮逍遙自得,也聽到永寧宮裡出了岔子之事。」 

  司銘昇眉頭不可察覺的一皺,很快便鬆開。 

  「顧家的小姐發病了。」 

  「發病?」慕容瑚坐正身子,扇子放在桌上,道,「雖說市井有她不少流言,可聽殿下的意思,難道她真的是……」 

  意有所指,只不過慕容瑚心裡想,上午在御花園見著她時可還是生機活潑。 

  「我上午去寧壽宮給太后請安后還在御花園遇到她,面上看著不錯。」 

  「自小娘胎裡帶來的毒。」司銘昇撥弄了一下燭火,復而看著慕容瑚,挑眉打趣道,「孤怎麼覺得你對顧家小姐十分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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