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第164章 驛站水清陽清明,太平公催案
驛館是一如往常的安靜,就算兩次刺殺都失敗。
水溶依舊站在窗邊看著雲起雲落,水清陽卻是一反常態不再自己屋子裡也不在水溶的屋裡,拿著長槍,在院子里練起家傳槍法。
一招一式,猶如游龍,到底是雲太美還是水清陽的槍法太好,水溶竟是站在那一動不動,直到水清陽收回槍。
「往日都不見你練槍,今日怎麼想起了。」水溶看著水清陽,本就貌美的她,換上男裝又一番運動后臉頰微紅更顯明媚飛揚。
無了初來東瞻時對水溶言表於表的情緒,或許是在東瞻經歷了不少,她不再是當初的水清陽,反而沉澱下來,真正的做回了她的將門之女。
「我是將門之後,理當習武。」水清陽看著水溶,神色嚴謹道,「往日王爺不曾見過我練槍,我與王爺雖同府而居,但我與王爺院落相差甚遠,而王爺按輩分是我叔叔。」
「我雖然上無父母教導,但陛下皇后垂簾,賜下教養嬤嬤,也知道不能在長輩面前舞刀弄槍。」
水清陽說得一本正經,竟是分辨不出她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水溶心裡莫名不舒服,他看著水清陽許久,這才開口,道,「黑鬼刺殺失敗,後來派去刺殺之人,可是你?」
「是的,王叔。」水清陽道。
見水清陽沒有辯解,水溶心裡越發不安與不滿,可看著那嬌嫩的容顏,眉宇間的英氣,眼前這個孩子是他一手帶大的,那個時候他也只是少年。
「他們被抓了,你可想到辦法?」
「我已經派人劫獄,」水清陽淡淡道,「裝作江湖仇殺的樣子。」
的確很好,水溶找不出破綻,但看著水清陽越發淡漠的神色,他不由刺道,「可能保證他們不出泄露你的存在?」
「若是他們扛不住折磨,將我暴露了,我會一力承擔,絕不能讓東瞻皇室抹黑。」一頓,水清陽又道,「雖得國姓,但我畢竟不是皇室血脈,屆時陛下下旨,除我國姓去我郡主之位,將我交給豐萊。」
「你!」水清陽雲淡風輕將後續之事交代,水溶卻是氣得臉色發沉,看著她,最後狠狠道,「從現在開始你待在驛站里哪都不準去!」
「這件事本王會處理!」
「若是王叔要擔下此責,我不會感激。」水清陽看著水溶,眸色清淡,毫無表情,道,「身為東瞻的臣子,理當為了維護東瞻的顏面在所不惜。」
「當年父親與海盜戰死,我還小,卻也知道每次父親出征都抱著為國捐軀的想法,死也不能讓那些兇狠的海盜傷了百姓!」
「皇後娘娘乃是東瞻國母,王叔是東瞻王爺,一切事情,都不可讓兩位的清名受到污穢。」
然而水溶卻喝道,「你可知,我也可以聯盟山戎和甫岐,徹底吞下豐萊!」
「王爺當真是這樣想的。」水清陽道,「王叔當真認為,那兩國一點都不知道秦梓公主是怎麼死的?」
「或許他們也曾推波助瀾,想在兩國交戰時出手,但我東瞻遠在海外,秦梓公主身邊的人全被陪葬,山戎和甫岐手中無人雖可傳遞消息,但豐萊章帝不會那麼容易上當。」
「他對我們有戒心卻不會表現出來,故而山戎和甫岐的計量沒有成功。」
「且不說范邇齊有沒有活著回來,光殺死和親公主背信棄義這條,王爺認為山戎和甫岐會真心與我國聯盟?」
「他們也可能明面上與我國聯盟,暗地裡通氣又與豐萊聯手。」
「我國也非是遠在海外無事,海盜海賊實力不凡,我國軍隊與其戰鬥不知道死了多少將軍多少士兵,也只是將他們趕出我國海域。」
「即便他們水軍差,若是三國聯手,挑準時機出戰,我國在腹背受敵的情況下能堅持多久?」
水清陽一字一句,分析得透徹,水溶沉默,看著容貌成熟不再是當初在他身邊撒嬌的女孩,他許久才道,「你說得沒錯。」
「這件事我們只有五成的把握。」水溶冷著臉繼續道,「一旦暴露了,你……」
水溶話未完,水清陽扶著槍跪下道,「臣願為國而死。」
咽哽在喉頭,水溶看著水清陽好一會,才道,「本王知道了。」
「你且退下。」
垂眸,水清陽不看水溶,道,「是。」
女子堅挺筆直的背影,水溶不由摸著手中的梅花簪,時間流逝。
「還沒招?」大理寺卿何文淵進來,刑部尚書孫琪立正是頭疼。
「十八般武藝。」刑部尚書孫琪立將手中公文扔給林賦炆,道,「什麼刑都上了,他們嘴硬的很,一句話都不多說,只說是江湖仇殺。」
這件事不可不謂是受朝野關注,陛下更是高壓,太後娘娘也是時常關注,三司會審之大理寺近來也是把刑部當自己上班的地了。
「大人,大人。」
「嚷嚷什麼!」孫琪立不悅道,「本官頭疼著。」
「什麼事趕緊說。」何文淵拿著公文,
「何大人。」員外郎狄理連忙作揖,然後道,「太平公家來人了。」
一聽太平公家來人,孫琪立和何文淵齊齊變了臉色,兩人連冠帽官袍都不整,連連道,「就說本官不在!」
然而員外郎狄理苦笑道,「已經來不及了,兩位大人。」
果然是來不及了,就見太平公世子站在門口,看著他們。
見狀,孫琪立和何文淵對視一眼,滿是苦笑,最後兩人作揖道,「見過世子。」
「孫大人和何大人該進內堂好生整理一番儀容。」太平公世子秦蓉看著冠帽歪了的孫琪立和何文淵,道。
「還請世子稍等片刻。」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兩位大人老早正了臉色,兩人一齊進了內堂,然後齊齊嘆了口氣。
「太後娘娘每日一催……」孫琪立搖頭滿臉無奈。
「娘娘也是想讓這件事趕緊結束。」
「何大人。」孫琪立整了整官袍官帽,道,「這件事,陛下的意思我們都明白,公主之事,只能到此為止了。」
何文淵沉了沉臉色,最後也是無奈道,「所以我等更應該早些定案。」
「拿出實際證據,不能讓東瞻國的那些人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