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第167章 阿夕見常德安,心有所疑
「恩?你說什麼?」范老爺子正在和自己種得藥材交流感情,猛地聽到孫子范澤熙的話,手上動作稍稍用力,心裡一陣疼痛。
「臭小子,你再說一遍,你要什麼?」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的確沒有問題后,范老爺子這才拿正眼看范澤熙。
自家的老老頭子,老頭子都是葯痴,范澤熙心裡有數,所以他淡定的無視,道,「爺爺您前段時間新研製出的迷藥。」
聽得范澤熙之言,范老爺子眉頭一皺,道,「你要那玩意做什麼?」
「二叔被謀害之事,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范澤熙道,「驛館那邊明面上沒有動作,暗地裡的動作我們看不到。」
「又或者他們自信,自信我們絕對查不出二次刺殺和劫獄都是他們所為。」
一提起小兒子范邇齊,范老爺子就眉頭緊皺,道,「那玩意剛剛研製出來,不知道會不會有後遺症。」
「正要用了的時候神思看起來清明用了之後還能活著很久。」范澤熙笑道,「最後死還是不死,死了,就是畏罪自殺。」
「這件事你少攙和。」想了想,范老爺子卻是呵斥范澤熙,道,「那東西我會交給你爹,你就好好在家裡待著!」
范澤熙本就不是沒事找事的人,何況對待這件事,如果他的二叔范邇齊不是因為這件事,他恐怕正眼都不會瞧一下。
「可不是我要攙和,是您的兒子,我的父親,讓我找您要的。」范澤熙聳肩道。
「他去幹什麼了?」范老爺子眼一瞪,道。
「進宮了。」范澤熙道,「好像是宮裡哪位貴人不舒服,陛下急召爹進宮。」
章帝不是享樂的帝皇,雖說後宮之中最寵賢妃,最敬重皇貴妃,但真正放在他心頭的,整個豐萊國都知道是已經仙逝的順皇后慕容嫣。
宮裡的那些事,雜亂的很,范老爺子一向不喜宮裡那些七七八八的麻煩事,故而沒有繼續問下去,跨出葯圃,在旁邊的小池子里洗了手,道,「跟我來。」
葯圃的不遠處就是一個茅草屋,很簡陋只能說勉強能遮風擋雨,可禦寒卻是不能。
九月的天氣已經泛冷,范澤熙看著茅草屋裡各種瓶瓶罐罐,還有擺放整齊的藥草,果然他還是喜歡不能。
「這東西的後遺症我估摸是時間越來越久,會變成白痴。」范老爺子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瓶子。
「大概多久才變?」范澤熙看著祖父手裡的瓶子,隨性道,「只要不是當場死人,能熬住東瞻人離開再死,都沒關係。」
把瓶子往范澤熙手裡一塞,范老爺子很是不耐的揮手,道,「趕緊走趕緊走,礙眼。」
「那孫兒就不礙您的眼了。」范澤熙把玩了一會,轉身離開,突然他又停住腳步,道,「爺爺,二叔似乎不在家中。」
「恩,的確不在家裡。」范老爺子沉默片刻,嘆氣道,「大慈悲寺里立著大長公主的長生牌。」
范澤熙看了看手裡的黑色瓶子,無聲的笑了笑,「孫兒告辭。」
※※※
九月底的天氣,越來越冷,今年的溫度比往年早降溫,暖閣里的地龍再次燒起,但窗戶卻是開著。
「下雪了。」顧今夕看著外面飄飄落落的雪花,不大,但正式告知著冬天來臨。
青桃看著雪花落在地上一瞬就消失了,愁眉苦臉,道,「小姐。」
「豐年瑞雪。」顧今夕笑起來,但笑意不達眼底,「去請錢管事。」
「是。」
沒多久,錢風栗到了暖閣。
「今年的冬天來得早,你可有準備好。」
「奴才已經吩咐下去,早早做好準備,一旦雪下大了,就立刻讓莊子里的僕役去幫那些佃戶的忙。」
顧今夕點了點頭,錢風栗的處理很妥當,她要多買良田,但賣之前要將和佃戶之間的關係處理好,只要這些佃戶認可她攢她,她難道還怕其他佃戶不來種她的田?
一旦來種她的田,那麼其他人田還會有人種?
顧今夕不怕麻煩,只要他們敢鬧,她就有法子壓下去。
「前段時間,常管事送上的造紙坊收益不錯。」顧今夕拿著蓋子,一下一下的打在杯壁上,說著漫不經心的話,卻是讓錢風栗心裡一緊。
「因為只供知寶齋,做工又分了檔次,其他鋪子都找不到,只有我們鋪子才有。」錢風栗彎了腰,道,「雖然知寶齋開得時間不久,但因著物美價廉,很快就打開了銷路,那些在京的學子都特地來鋪子里買。」
「常管事人脈廣闊,倒是個能人。」手一松,蓋子砸在杯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驚得錢風栗心一陣猛跳。
「要是遇到好的,不用在意金銀,橫豎用出去的都會回來。」玩著腰間的環佩,顧今夕眉目淡淡道,「請常管事過來坐坐。」
錢風栗只覺自己的心被一雙手緊緊抓住,喘不過氣來,他猜不透自家主子的性子,前段時間雖說要見可過了大半個月沒有消息。
「是,奴才這就去請常管事。」錢風栗只覺得自己真的太弱了又自得幸好自己早先投奔,可又後悔怎麼就同意了好友幫他忙。
自家小姐現在根基不穩,正是修身養性等待時機的時候,他不該這樣魯莽。
「我常德安,給小小姐請安。」常德安的模樣倒是不同於一般僕役,身上有一股書卷氣倒像是個讀書人。
「常管事,是家生子?」顧今夕看著常德安,淺淺淡淡,猜不透。
「我的父親是國公身邊的近衛,早先受了傷不能再上戰場,得了國公應允,在府里做事。」常德安回得不卑不亢,後背挺得筆直。
「不是家生子。」顧今夕忽然笑起來,道,「看常管事的模樣,倒像是個讀書的。」
「小時候父母還在時,讀過幾年的書。」常德安道,「後來父母去世,國公爺憐憫,讓我在府里繼續做事。」
「雖然沒有簽賣身契,但一直把府里當做自己的家。」
食指點著大腿,顧今夕看著常德安,道,「看起來倒是識字。」
「是。」常德安垂眸,恭敬道,「這些年斷斷續續還會看些書。」
「既然未簽賣身契,又讀書為什麼不去考科舉,反而繼續留在府里?」顧今夕笑起來,不達眼底,道,「可不要說把府里當家。」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