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第188章 分析府邸之事
「你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過來是什麼事?」
「也沒什麼大事。」顧今夕道,「林嬤嬤的病怎麼樣了?」
「昨天那位李大夫的確是個好的,今早我打發下面的人去看過了,聽說早上是自己醒來要喝水的。」
「這就好。」顧今夕放心道,「林嬤嬤到底是宮裡出來放在我身邊教養我的,我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卻還是放任,到了御史手裡怕也是一個彈劾的手段了。」
范澤熙一聽,樂道,「你以為御史這麼閑,盯著你這個小丫頭片子。」
「可不一定,宮裡那位恨不得我死的四公主的母妃,淑妃娘娘,你該知道她出自哪個府。」
「你這麼一說,我確實是想起來了。」范澤熙恍然,道,「御史大夫秦思恩是淑妃娘娘的親爹。」
「若是淑妃娘娘透露些什麼,讓秦府的人盯著些,說不得這事還真會到陛下的龍案上。」
「就是不知道那位秦大人是個什麼樣的人了。」顧今夕緩緩道,「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秦大人也敢寫個奏摺上去,淑妃娘娘也許就不是淑妃娘娘了。」
「我們不說這事了。」范澤熙道,「你是顧家的女兒,皇貴妃娘娘也是有胸壑的,她生得皇三子和七公主應該不會被人輕易謀了去。」
「你與其擔心他們,倒不如先把你自己的事解決了。」
「還不是你提起的。」顧今夕沒好氣,道,「我那二叔的行蹤查得怎麼樣?」
「能怎麼樣。」范澤熙雙手一攤,道,「你那位二叔的行蹤壓根不需要我刻意找人打探,大街上隨便拉一個人都能知道。」
「我二叔這般有名?」顧今夕奇道。
「何止有名!」范澤熙無奈道,「要是你二叔再年輕十年,說不定可以和慕容瑚組成……咳。」話還沒說完,范澤熙卻是輕咳一聲,道,「慕容瑚是夜宿花街柳巷,你的二叔不遑多讓。」
「如你所說,二叔房裡也不該只有一個上不得檯面的通房。」顧今夕卻是有些不解,道,「我二嬸姿色的確不錯,但我著人打探過,二叔要是回家睡,多數是誰在二嬸的貼身丫鬟素雲房裡。」
「家裡是沒有,可外面有。」范澤熙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似乎厚實了不少,竟是會和他家純良的表妹說這些事。
「養外室?」顧今夕更是奇怪了,道,「收回來不是更好?」
好吧,身經百戰的顧大將軍在這方面實在不理解,不過她想起當初一位將士說得,「難道真是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我可不知道。」范澤熙搖手道,「許是國公府家風嚴明,你看府上,就連老國公也只有老夫人一位,一個通房小妾都沒有。」
「越是古老的世家,家裡的通房妾室越是稀少,特別是在正房夫人生有兒子的情況下。」
「原來如此。」顧今夕點頭,但轉念一想,看著范澤熙神色怪異,道,「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這下,范澤熙沒好氣的看著顧今夕道,「既是要打算做情報組織,怎麼著我也得知道些基本的,總不能和以前做公子哥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哦。」顧今夕表示理解,「若是如你所說越是古老的家族家規越是嚴明。」
「娘和三嬸出生世家,但二嬸卻是……」
「這我倒還沒打聽出來,」范澤熙搖頭,道,「只知柳氏的家在齊徳坊,她的兄長酷愛賭博,常年累月,有一個女兒生得是花容月貌。如果不是柳氏嫁進了國公府又是管著中饋的人,就她兄長那好賭成性,恐怕早就把女兒賣了還債了。」
「等等,你說二嬸的兄長好賭成性,長年累月欠債?」顧今夕忽然想到什麼,臉色不由變化。
「恩。」范澤熙點頭道,「據說這些年欠了不少錢,但因為他是國公府二房夫人的兄長,也算是和國公府沾親帶故,所以一直沒動他。」
「不過也是奇怪,每個月他總是會換上一筆錢,然後又繼續欠,也不知道他的錢是打哪來的。」
「我查過柳氏名下的產業,她出身低,嫁妝寒磣,後來顧二爺給了不少他名下的產業給柳氏。」
「但柳氏不是個會做生意的,倒是把顧二爺給的那些好產業弄得七零八落,現在只落個租給別人,每年收點租費。」
「但這點子租費,可抵消不了柳氏兄長欠得那些錢。」
「我每個月的月錢有二十多兩,二嬸的月錢定然不超過五十兩,若是連年省下來,或許有些積蓄。」顧今夕分析道,「但逢年過節都要送禮,二嬸又是個要面子的,送得東西定然不會低於娘和三嬸,穿戴的料子和首飾,還有一雙兒女,這每年能剩下多少?」
嘴角一抹冷笑,顧今夕眯著眼,道,「怕是手太長,伸到公賬里了。」
「我剛從雁北向出來的時候,公賬的賬房曾經送了一千四百多兩銀子給我,是我住在雁北向時少去的那些月錢。」
「我沒全拿,折了一半,就是想看看我那位二嬸到底是有多少城府。」
「如何?他們可是宣揚了?」范澤熙挑眉,好奇道。
「她要是宣揚了,我還會高看她一眼。」顧今夕冷然道,「那七百多兩,一點音訊都沒有!」
「我說你怎麼這麼放任她,原來還有這件事。」范澤熙可算是明白了顧今夕為什麼對柳氏這麼放任,原來竟是還有此事。
「她放出的借口是府里周轉不靈,所以才扣押了金銀,後來我回了千嶂里特意詢問了爹娘特意留下的兩個管事,那幾年府里的確在消減開支,只是沒那麼厲害罷了。」
「我體貼府里,又不忍心撫了她好意,收了一半。」
「若是個聰明人,定然是四處散播說我這個小姐知書達理,起碼面上要待我視如親女。」
「可惜……」
顧今夕眯著眼,想著這些日子柳芬在她面前出得幺蛾子,笑道,「就這樣的人,也就只能在府里掀點浪花,外面的事,她可不懂。」
「只是沒想到我是看低了她,竟是在前院門房那裡埋下了眼線。」
「這國公府到底是我這一房的,還輪不到她來支配!」
「這不就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范澤熙反問,道,「柳氏的事,我再看著些,讓她再折騰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