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第261章 劍舞雪地
那弔兒郎當的語氣,顧今夕想了想她周邊的人,除了早期的范澤熙也就是慕容瑚了。
不過顧今夕出招從來就沒有收招的時候,長劍毫不猶豫往前沖,就見那雪白的雪花中,一抹玄色的人影截斷雪花下落的路程,而玄色人影的不遠處,是一個同雪一樣顏色的年輕男子,他手中拿著一把摺扇,坐在高頭大馬上,眉目帶著些許的放蕩。
他看著顧今夕,面色依舊淡定,眼看著長劍近身,他忽然飛身起來,長劍錯空而過。
顧今夕一扭身,站在年輕男子的馬上,腳尖微微用力卻驚得馬兒嘶喊,她飛身而起馬兒卻因為受到驚嚇而逃走。
慕容瑚眼底帶著一絲訝異與趣味,他主動攻擊轉身下落,好似要與顧今夕擦肩而過,然而一伸手速度極快的握住顧今夕的手腕,用力反手將顧今夕手中的長劍奪下,另一隻壓住顧今夕的肩膀,兩人一起掉在雪地上。
沒有殺意的招式是沒有攻擊力的,顧今夕沒有想慕容瑚的念頭,故而被慕容瑚躲去長劍她並不驚慌,肩頭被壓住卻是讓她微微皺眉。
抬腳,用膝蓋攻擊,慕容瑚不察只覺小腹疼痛,他盡量壓住面部扭曲,帶著一絲笑意靠近顧今夕,道,「阿夕真是狠心。」
狠心的時候你還沒看過——對於慕容瑚總是稱呼她狠心,顧今夕從一開始就不想解釋,若是放在以前這傢伙早就被處死了,還能在她眼前蹦躂!
不過痛楚並沒有讓慕容瑚放手,他抓著顧今夕的力道反而越加大,直到將要掉到地上。本該是顧今夕後背著地,卻沒想到最後一絲慕容瑚改壓為抱。
他抱著顧今夕然後身姿一轉,他後背著地,顧今夕壓在他身上。
在雪地里,這樣的畫面當真是唯美,讓人怦然心動,然而可惜……
「阿夕覺得我怎麼樣?」
「不怎麼樣。」顧今夕回答淡漠,她試了試,眼前的男人抱得很緊,她正在考慮要不要讓這傢伙真正見識下什麼叫狠心時,她的腦袋突然被人壓下去。
毫無準備,牙齒磕得她痛,然後是溫熱的物體在描畫她的唇形。
「……」
發情期嗎?顧今夕看著雙眼明亮的慕容瑚,總覺得這貨眼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變了,只是她不懂。
她的雙手並沒有被束縛住,於是她很淡定的點了慕容瑚的穴道,然後推開慕容瑚放在她腦後的手,掰開放在自己腰上礙眼的手。
身上的衣服在雪中不知何時已經濕了,顧今夕站在慕容瑚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慕容瑚似乎在思考什麼。
「冰天雪地,凍傷了阿夕可是要心疼了。」慕容瑚只是被定身沒有被點了啞穴,看著似乎有些狼狽但他風姿卓卓,剛顯得秀色可餐。
「世子好內力,定然不會凍傷。」顧今夕看著慕容瑚,真當她不知道他在運轉修為要突破穴道。
只可惜,她點穴,素來與別人不同。
當初在戰場上摸索出來的,若是這麼輕易就能沖開,那麼對頭那些功力深厚的將軍們豈不是輕易可以逃脫。
「不過要是真凍傷了,景國公府倒是不好交代。」顧今夕想了想,似乎真的是接受了慕容瑚的說話。
就見她拿出一個小瓶子,從裡面倒出一個藥丸,銀白色的藥丸在雪花飛舞之中一點都不顯眼。顧今夕蹲下,捏著慕容瑚的下巴強制他張開嘴;將白色的藥丸扔進去后再是一抬慕容瑚的下巴,那藥丸就進了慕容瑚的肚子。
「阿夕就算喂我毒藥,我也願意。」慕容瑚慣來愛說情話,或許這已經成為他的習慣,亦或者他吃定顧今夕不會動他。
「倒也不是什麼毒藥。」站起來顧今夕拍了拍手,眉色淡淡,道,「就是一個可愛又有趣的葯罷了。」
「算是昨晚世子在我鎖骨上留下痕迹的回禮。」忽然對著慕容瑚溫婉一笑,也不知是不是藥丸的原因還是真的被動著了,慕容瑚只覺自己的心臟剛才猛地動了下。
「阿夕怎麼知道是我?」不知不覺軟下眉梢,慕容瑚看著顧今夕小巧可愛的下巴,他突然很想咬一口。
「也可能是昨日在林子里被蟲子咬了。」
對於慕容瑚的話,顧今夕嗤笑一聲,拿著眼角餘光看著慕容瑚,笑道,「既然如此,那不如世子做一做我的試驗品,我去捉幾個蟲子,放在世子身上看它們咬得是什麼樣的,說不得我就找到兇手了。」
「世子覺得如何?」
「只要是阿夕,無論什麼事我都願意。」
「那麼,就辛苦世子在這裡躺著了。」顧今夕一轉身也不看慕容瑚,找到自己的馬翻身上去,只聽那馬蹄聲越來越遠,片片雪花中傳來顧今夕的聲音,道,「世子這兩日可是有大驚喜。」
大驚喜?
慕容瑚回味著顧今夕話里的意思,橫豎也離不開她剛才餵給自己的藥丸。慕容瑚一點都不怕顧今夕是不是下毒害他,至少在她羽翼未滿時是不會對他動手,至於羽翼滿了之後會不會下手。
眼角流光一閃而過,慕容瑚微微抿唇帶著志在必得。
「無論如何,你都會和我在一起。」
約莫一個時辰后,這雪地里多了一具人形雪人,沒有眼睛沒有嘴巴,只有一個有些形態的鼻子。
再等了一盞茶的時間,那雪人突然炸開,一個混身濕噠噠的年輕男人站在那裡,隱約見雪花飛落中有白色煙霧裊裊,再看去,那年輕男人一身白色衣袍,腰間玉帶內斂富貴,一柄摺扇從袖子里滑出掉在地上,沒有聲響。
髮髻稍有凌亂他卻是不在意,看著離開的方向想了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來人。」
「是,主子。」黑色的人影突兀的出現在慕容瑚身後三丈之地,他單膝跪在地上,低著頭。
「長樂坊樊家的宅子是誰買走的?」
「回主子,是范家大爺買走的。」
范家……慕容瑚眯了眯眼,心裡隱約有些酸澀與不爽,轉而不談,道,「安樂坊的賭坊如何?」
「一切如主子的意思進行。」
「看這些,殿下可是需要這筆錢運轉明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