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第280章 驚聞火燒破廟,屍骨無存
黑夜之中,伸手不見五指,唯一可見的就是天上零零散散的星辰,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今夜天上沒有月亮。
一襲黑衣的辨不清是男是女,只知在星光下看他身材嬌小,不知真是年少還是一個得了侏儒症的人。
他的功夫很好,尤其是輕功,踩在屋頂上沒有一點聲音,更是身姿輕盈如同一隻鳥在空中飛動。
很快,他在一處破廟停下。
黑夜並沒有給他視物造成麻煩,星光給他提供了一絲明亮。
這處破廟並沒有被推倒重建,在榮城實屬少見,但若是說出此地乃是何處便不會驚訝。
每個城市都會有貧苦的百姓,貧苦的百姓也有居住之地,這裡就是榮城暗地裡流傳的貧民窟。
其實多數人伢子手裡的貨色,很多都是貧民窟里的百姓活不下去只能賣兒賣女。
破廟裡住著很多衣衫破舊的人,他們隨便找了一個地上睡著,身上蓋著的不是什麼棉被,他們也用不起棉被,這是那些富貴老爺們才用得起的東西。
在這天氣越來越冷,更是下了大雪又隨時隨地還要再來一場的榮城裡,他們只是拿著枯草當做被子,幾個男人、女人孩子擠在一起取暖。
他站在破廟門口,看著破廟裡橫七豎八睡著的人,從衣襟里摸出一個火摺子。
乾燥的冬天,防火殺人是最好的時機。
他的容貌在火摺子的燈光下被一塊黑布遮擋,就見他目光冷漠的把火摺子扔在地上。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更何況他有備殺人。
「救……」
被煙火熏醒的人來不及呼救就被他拗斷脖子,一個兩個,只有一個婦人,緊緊的把一個少年抱在懷裡,把自己的手伸進少年的嘴裡,不讓他發出聲,她更是壓在少年身上,不讓殺人者發現他的存在。
就在這天晚上,榮城發生了一件震驚御案的案子!
「朕限你們十天之內查出這件案子的始末,要不然你們頭上的烏紗帽都給朕摘了!」
章帝震怒,在朝堂上不帶一個髒字的把刑部尚書罵個狗血淋頭,還有大理寺卿,其餘波及的還有五部尚書。
「陛下息怒。」群臣跪下,喊道。
「息怒,你們叫朕怎麼息怒!」章帝把手上的奏摺扔下來,一張薄紙飄飄蕩蕩,剛好飛到刑部尚書面前。
裡面寫得正是城西破廟,凡是在裡面休憩的百姓都被燒死!
「死了多少人,你們說說,死了多少人!」章帝站起來,看著下面跪著的大臣們眼裡的怒火直燒。
「那些人難道就不是朕的子民!」
「告訴朕,這破廟裡的十二個老少是不是朕的子民!」
群臣不敢作答,只跪在地上。
「退朝!」章帝看著跪在地上一聲不吭的大臣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負手退朝。
待章帝離開太極殿,一群大臣這才顫巍巍的站起來,交好的自有一個圈子商討這件事。
「孫大人。」
「是梁閣老。」刑部尚書孫琪立見是門下省侍中梁文浩,連忙作揖道。
「這件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梁文浩皺眉道,「陛下震怒,這件事你定要小心處置。」
孫琪立搖頭嘆氣道,「孫閣老,下官也是在睡夢中被京兆府的衙役叫醒。」
「匆匆趕到那邊的時候,破廟早已成了廢墟,連根骨頭都找不到。」
「京兆府尹季大人,比下官早些許時候到,但他也是沒有看到兇徒。」
「他也只是讓衙役將火撲滅。」
梁文浩頭疼,他揉了揉太陽穴,道,「楊公舊病複發,在府中養病,陛下憐惜不讓我們去打擾。」
「要是此刻楊公在,定然能找到辦法。」
「哎。」孫琪立也是嘆氣道,「楊公年歲已高,下官怎敢再拿這件事去麻煩楊公!」
「只往京兆府尹在現場還能找到些許痕迹。」
「走吧,都散了吧。」
各自無話,這件事該是京里最大的案子了,雖然對那些老爺們來說,死得不過都是無關緊要的貧民,反正貧民死了就死了,對他們又不會有多大影響。
「你說什麼!」范府里顧今夕正在默寫功法,她寫了好些功法,但是沒有一個符合她心意的。
倒是范澤熙,算是紮根在她屋子裡,不到天黑睡覺的時候他絕對不回去。
他更是好奇,他家妹子腦袋裡到底藏了多少東西,這些功法,任一一個放到江湖上去都能掀起腥風血雨,她卻是百般不中意。
要不是他早早習了功法,真是恨不得重新再練一遍。
「是,主子。」
「可有線索?」顧今夕放下筆,皺眉緊皺,她才想收攏這些貧民乞丐為己用,立刻就發生了這樣的事,這讓顧今夕覺得詭異。
難道也有人有同她這樣的想法?
不!若是真這樣,也該是將他們收編,莫不成這裡面還有什麼不得了的故事?
「你好好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范澤熙放下手裡的東西,亦是皺眉道,「那些乞丐得罪了誰?」
「現場沒有一點痕迹。」來稟報的人神色恭敬,絲毫沒有顧今夕的年幼而有所不敬,何況他們這些人誰不知道,他們家主子也就是范澤熙是為眼前這個看著柔柔弱弱的小姐做事的。
「對外說是天乾物燥,那些乞丐夜晚取暖,沒想到沒有熄滅火,於是整個坡面都燒了起來。」
「這話說得我不信。」范澤熙冷笑道。
「缺不能不信。」顧今夕靠在椅背,雙手交叉放在桌上,面色冷靜,道,「天乾物燥,極易起火。」
「但這起火,難道破廟裡的十二個人就睡得這樣死?連火燒到身上都沒有察覺?」
這才是讓京兆府和刑部感到奇怪的地方。
「既然那破廟裡的屍首早就被燒成灰,又怎麼會知道破廟裡有十二個人?」
「是一個打更老漢說的。」那人連忙道,「那老漢說,那十二個人每年都住在那裡,從沒離開過。」
「不過那老漢還說,近來那坡面來了一個新人,是個年歲不大的孩子,看模樣是個男孩。」
「這可奇怪。」范澤熙喝著茶,道,「既然是十二個,難道那孩子是逃出生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