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0.第740章

  觀海城陷入了暫時的安寧,雖然在觀海城的百姓里一點都沒有看出戰時的緊張。 

  顧今夕還沒走近就聞到了淡淡的葯香味,那朵金黃色的菊花,綻放得是這裡唯一的色彩,有百姓從裡面出來,他們交談著關於這家新開藥鋪的仁善。 

  「仁善嗎?」顧今夕看著那盆綻放自在的菊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戰士們在前線用命守護著國家,而你們認為仁善的人卻是引起戰爭的罪魁禍首。」 

  「這位公子是要抓藥嗎?」 

  「我看你們家這盆菊花養得很好,不知道貴東家能不能割愛。」噙著笑,顧今夕聲音溫柔和煦。 

  「這個……」小二摸了摸後腦勺,無奈道,「這盆花是我家老闆的心愛之物,恐怕……」 

  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人走出來,他先是對顧今夕作揖,然後道,「我們東家說了,東西贈有緣人,公子是這盆花的有緣人。」 

  「這樣說來我再提錢就顯得我沒品。」顧今夕輕笑,道,「那麼代我感謝貴東家。」 

  「當然。」 

  顧今夕從小二手裡接過那盆綻放得漂亮的菊花,在離開藥鋪時她忽然停住腳步,轉身看著中年管事,道,「這盆菊花是貴東家精心養育,我這樣拿走倒顯得貪婪,不如我請貴東家喝茶。」 

  「等我安頓好它,明天我親自來請貴東家。」 

  也不給中年管家反應的時間,顧今夕抱著菊花離開,大約走了小半個時辰,行宮就在眼前。 

  「你去哪裡了?」天都黑得徹底,顧廷棠就在行宮門口等顧今夕,倒是讓那些禁衛軍們心裡越發的謹慎小心起來,連這位都在門口守著了,事態肯定很嚴重! 

  「有些事。」 

  顧廷棠看到顧今夕抱著的菊花,眉頭一皺道,「這件事?」 

  「也不是,這是意外之喜。」顧今夕把菊花塞到顧廷棠懷裡,想了想,道,「有驚無喜。」 

  「是誰來了?」冷漠寡言的顧廷棠抱著一盆菊花在行宮行走,素來只對三皇子司銘瑞才有些表情,現在的行為真是讓人驚訝,偏生菊花開得漂亮,抱著他的人混身的氣質都被菊花給浸染,君子傲立。 

  「有一個人,大哥看到他一定會宰了他。」 

  顧廷棠看著這盆品種珍貴的菊花,淡聲道,「慕容瑚。」 

  顧今夕無奈的看了眼自家大哥,道,「不是瑚兒!」 

  「討人厭的傢伙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比慕容瑚還要討人厭了。」顧廷棠淡漠的開口,他看了眼菊花,似乎在考慮要不要直接扔地上。 

  不過瞄了眼自家妹子,顧廷棠放棄了這個想法,他還是直接去宰了慕容瑚更有成就感。 

  「大哥!」顧今夕微微扶額,然後指著她居住的地方道,「放在那裡就好了。」 

  「還有,不要去騷擾瑚兒,他現在有重要的事在做!」 

  「恩。」那就等他閑的時候再去唄,顧家大哥在心裡默默的補了句。 

  「明天我要出去一趟。」顧今夕也不看菊花,只給自己和顧廷棠倒了一杯熱茶,道,「我讓兄長盯著水溶的一舉一動,大哥可以暫時放開水溶。」 

  「澤熙也在觀海城?」顧廷棠有一絲訝異,隨即道,「既然這件事由澤熙來做,那麼我就幫司銘瑞收集資料。」 

  「關於談判的事,交給楊大人和齊林就好,而且他身邊有二十四位侍衛,還有四位藏在暗處的高手隨時可以戰鬥。」 

  「況且以水溶現在的情況是不可能派人過來刺殺三殿下的。」 

  「得不償失。」 

  現在來殺死司銘瑞,對於東瞻來說的確是得不償失,他們手裡有水灝身為太子寫給海盜的信,上面有的私印,信上的內容大致要和海盜聯手弄死昆意林。 

  而這位昆將軍是出了名的忠君愛國,從來不以權謀私或者結黨營私,在他手下的兵每一個都是愛戴他,如果他並不是戰死而是被水灝害死的這件事暴露出來,東瞻國哪怕不被覆滅也要進入無限的內戰之中,還有那些依附他們但是並不是心甘情願的海上其他國家。 

  更有虎視眈眈的海盜和極有可能推波助瀾的豐萊國。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水溶縛手縛腳,他不能拼那麼一點可能性,讓整個東瞻國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那麼他只能尋找另一個方法。 

  「王爺。」永遠是裹著黑色的衣裳,連自己的臉都用黑布裹著,只露出一對眼睛,男人跪在地上,恭敬道,「請王爺恕罪,屬下並沒有找到郡主。」 

  「她不在觀海城裡。」水溶看著擺上桌上的梅花簪,眼底的情緒莫名,「豐萊國在海上的幾個島嶼你們找過沒有?」 

  「最近的島是金平島,屬下在港口打探的時候有豐萊國的百姓說看到和郡主十分相似的人隨船離開。」男人一頓,繼續道,「不過金平島是豐萊國最後的防備,那裡有重軍把守,屬下等人無法進去。」 

  「讓……陳恩去打探。」 

  「屬下逾越,已經傳消息給陳恩,但是陳恩至今沒有回復。」 

  「沒有。」水溶眼一眯,眼角有冷光劃過,「你繼續找郡主。」 

  「是!」 

  男人離開,水溶低頭看著桌子上已經有些褪色但形態依舊完好的梅花簪,許久,水溶從袖子里拿出一塊用紅色綢緞包裹的東西,他小心的把包裹在綢緞里的東西拿出來。 

  這是一塊乳白色的玉,雕刻著一朵時鐘花,工匠手藝很好,在燭光的照耀下就像是一朵真正的花,它在燈火中涼風中搖曳綻放出它最美的姿態。 

  修長的手輕輕撫摸時鐘花,不知是不是燭光的原因,素來冷漠堅挺的水溶,他的眼底流露出一絲害怕和踟躕。 

  輕輕將玉佩翻個,上面刻著清字,這個字不如正面時鐘花那樣的精緻到栩栩如生,反而像是一個新手。 

  要是被哪位大師看到玉佩背面的字,恐怕要破口大罵糟蹋了一塊上好的玉。 

  清字刻得並不深,刻得人力道掌控的很好,只是大概是第一次在玉上雕刻,他雕刻出來字有些模糊。 

  「我該拿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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