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5.第905章

  不得不說,慕容瑚這次學藝找的師傅,真是名不虛傳,哪怕是一點調料都沒放,這烤魚的味道,就算是用原汁原味來形容,也都差了些。 

  慕容瑚孩子氣的攤手,道,「獎勵。」 

  慢條斯理的擦了嘴,慢條斯理的掏袖子。 

  慕容瑚也不急,雖然心裡是好奇得緊,但只笑眯眯的看著顧今夕,等待著他的獎勵。 

  是一個對色的荷包,火光之下,看著像是絳紫色,又像是青蓮色,荷包上沒綉什麼複雜鮮艷的花紋,只有萬字暗紋。 

  「把那天的姻緣牌給我。」 

  姻緣牌,慕容瑚是隨身帶的,上面寫著顧今夕的名字,他貼著心口放著,每天睡覺都不拿下。 

  看著眼前算不得特別精緻但是心意十足的荷包,慕容瑚是傻笑的掏出姻緣牌,放在顧今夕的手上。 

  對此,顧大小姐當做沒看到,雖然說刺繡不是她的專長,但是有心沒有什麼是辦不到的! 

  何況是這小小的荷包。 

  將姻緣牌放進荷包后,慕容瑚快速急切的奪過荷包,借著火光仔細的看著,這可是阿夕的第一個荷包。 

  只是轉念一想,慕容瑚突然急躁的把荷包往衣襟里一塞,抓住顧今夕的手,仔細觀察著。 

  看著荷包是新成的,而火光下,能看到顧今夕指腹上不算密集的針孔。 

  知道慕容瑚要看什麼,顧今夕淡定的抽回手,道,「新手到老手,總歸是有歷程的。」 

  「阿夕這雙手,只執筆作畫寫字的。」慕容瑚再一次握住顧今夕的手,眼裡全是心疼,「這樣勞累的事讓下面的人做就是。」 

  慕容瑚可是連殺人都捨不得顧今夕動手,拿劍他都覺得勞累了顧今夕,眼下這些針孔……過了些時日自然是癒合。 

  可是當時呢? 

  顧今夕在女紅這一塊從來就沒什麼天賦,慕容瑚無法想象當時的場景,那得扎了幾次才有如今的荷包? 

  「下次別親手做,我心疼。」 

  「好。」顧今夕看著慕容瑚,嘴角有笑意,道,「讓青桃做。」 

  「不過這荷包你得還給我。」 

  「不行!」一聽,慕容瑚當即鬆開手,雙手疊加放在胸口,防備的看著顧今夕,生怕她會動手搶回去,「到了我這裡的東西,就沒有能拿走的!」 

  「做的不好,讓青桃在做一個,裡面放個平安符。」 

  平安符什麼的,其實並沒有什麼用處,不過是世人給自己找了一個寄託可以避風的港灣罷了。 

  若是它真有用,那些戰死的戰士們,豈不是枉死了? 

  顧今夕不信這些,架不住她府里的女人信,一個個求來的平安符,都有一個匣子了。 

  現在她依舊不信,只是對於慕容瑚,她還是信了。 

  哪怕知道,這不過是虛假。 

  榮城距離觀海關,走水路要一個月,陸路要一個半月多,她是隨時隨地可以去看慕容瑚的,但是兒女情長只是一時,待時機成熟,他們二人攜手歸隱。 

  「平安符?」慕容瑚搖頭,嘴角掛著甜蜜的笑容,他按著胸口,薄薄的布料他能感受到姻緣牌的稜角,「對我來說,姻緣牌就是最好的平安符。」 

  「有它在,就像是你在我身邊陪伴。」 

  突然,慕容瑚虎著臉道,「我那塊姻緣牌呢?」 

  「在這裡。」顧今夕直接無視,從衣襟里拿出一個荷包,樣式和慕容瑚手裡的一樣,都是顧今夕親手做的,同樣是貼心放著。 

  慕容瑚立刻裂開嘴笑,吧唧的在顧今夕臉上狠狠親了兩下,顧今夕嫌棄的推開,力道不小,慕容世子如同烏龜一般四腳朝天,卻笑得痴傻。 

  沒一會,世子又跑回到顧今夕身邊,卻是不提荷包一事,他早已貼心放著。 

  「一件事,我得和你通個氣。」 

  「什麼事?」顧今夕想了想,斜睨慕容瑚,道,「姑姑生病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是你和太子下得毒,還和舅舅聯手。」 

  一愣,慕容瑚軟了眉梢,他原本就沒打算瞞著顧今夕多久,何況范御醫是顧今夕的嫡親舅舅。 

  「你要算計賢妃,但是惠皇貴妃這靶子太大了,若是她以後流產,說不得就要找惠皇貴妃的晦氣,倒不如一直病者。」 

  「前個我收到太子的消息,太后懷疑是巫蠱。」 

  「讓老太太懷疑去。」慕容瑚不在意,但是說完之後,他看著顧今夕忽然就傻了。 

  好一會,他一拍手,道,「老太太不愧是宮斗老手,她就是這麼一提,雖然沒有什麼明確的指向,但是給我們提供的方向。」 

  聽著慕容瑚的話,顧今夕很快就回味,「賢妃小產之後一個月,讓姑姑病癒?」 

  「既然老太太有這個念頭,我們就把這件事坐實了!」 

  慕容瑚眼底閃過一絲冷意,他抱著顧今夕,秋天晚上到底是涼了,雖然他們都耐冷。 

  「皆是在放出風聲……」 

  「惠皇貴妃靶子立得太久了,不能把場子找回來,收點利息總歸是不錯的。」 

  顧今夕知道慕容瑚指得是章帝的所作所為,眼裡精光一閃,嘴角下意識的勾起冷漠的弧度。 

  顧家的女兒可不是這樣隨意踐踏的! 

  現在還不是時候,待時候到了,一筆收回來! 

  「你方才要同我說什麼事?」 

  「是這樣的。」慕容瑚想起那件事,心裡頗有幾分無奈,但是沒辦法,雖然接著顧廷棠的手送出去,若是顧庭昱不收,又不小心傳出點風聲,得需要顧今夕背黑鍋。 

  聽了慕容瑚的轉述,顧今夕嘆了口氣,道,「你怎麼不勸著點珊兒?」 

  「勸得住就不會有這件事了。」顧今夕無奈,下巴放下顧今夕的肩上,「她素來聽你的話,再過幾天你要辦全蟹宴,勸勸她。」 

  「你的話她總歸是聽得進去的。」 

  顧今夕應下,道,「我試著說幾句,不過珊兒是個有主意的,不到黃河心不死,二哥的婚事不定,她是不會死心的。」 

  「夫人可給她選了人家?」 

  「選了,老早就選定了。」慕容瑚壓了壓眉心,道,「如果沒選定,怎麼現在還讓他們兩個走得這麼近。」 

  「而且這件婚事,兩家長輩都點頭了,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斟酌的辦。」 

  「辛苦你了。」慕容瑚嘆息,不再說這件事,轉而道,「張家的事你打算什麼時候辦?」 

  「張家給張琪雅選得的夫家不是京里的,但都算是封疆大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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