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0.第960章
大理正,秩從五品下,掌議獄,正科條。
在京里來說是官階低但是掌管實權的位置,張奉先能坐上這樣的位置,可見張家在京里的權勢。
和他同一科的狀元顧復游,也不過是外放去做一個正七品縣令。
沒有陞官也沒講降職,是平調,和張奉先的從五品下的大理正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還有探花周瑾瑜,如今還在翰林院里待著,並沒有要被外放或者陞官的跡象,傳臚閔春秋,也就不比較了。
沒有人混得比他還好,雖然沒有陞官加爵,但是從天子門生變成天子女婿,將娶得還是皇帝陛下最為寵愛的女兒,誰比得過他?
接下去就是年紀輕輕的李林浦,這位仔細算著年紀,還未弱冠,他不陞官,誰都不會說他沒有能力,只是礙著年紀太輕,不好給他陞官。
但是瞧著不是什麼好的,可得仔細看看他是在哪裡!
中書省!
天子只和中書令共同商議政務,行使立案.立案所定的敕命原稿,在經過門下省同意后,方能交付尚書省實施.中書為天子的權力!
李林浦為從六品下的通事舍人。
職責是掌朝見引納、殿庭通奏。凡近臣入侍、文武就列,則導其進退,而贊其拜起、出入之節。
約莫有十六人,可是別小看這十六個人,被皇帝記在心裡的,恐怕就是這歷屆來年紀最小的!
他為二甲第二名時,年紀不過十六,放眼各國,沒有一個人的年紀是比得上李林浦的。
包亘看著似乎沒什麼前途,之前跟著端王去應州查案,本以為他會因此進入三司,刑部、大理寺、御史台。
不論哪一個都十分適合他的性子。
沒想到,這三年三方征戰,戰爭結束之後,大家也忘了他,猛然知道他最新的消息,竟然是跟著砥國公府的那位讓他們敢怒不敢言的少將軍去雲州當芝麻小官了。
算起來,上一科較為有名的人,的的確確只有張奉先官途走得最好。
但是有趣的,這一次太平公世子和恭敦公主成親,張家竟然沒有出現。
低聲和同桌未出閣的小姐姑娘們說笑幾句,大家都是奉行食不言寢不語的,一桌子只能聽到筷子碰到盤子的聲音。
接下去,和她們就沒有什麼關係了,鬧洞房,也輪不到女人。
這會子在新房裡陪著新娘的,不單是宮裡陪嫁出來的宮人,還有太平公府的女眷。
關於今天在宮裡發生的事,顧今夕有些疑惑,不過並不一定要在今天解惑。
和交好的夫人小姐告別,顧今夕、顧庭昱跟著雲淺儷離開。
「怎麼不見兄長?」
「他啊。」范夫人一臉無奈道,「昨個晚上就不知道去哪裡了。」
聞言,顧今夕覺得自己的弧度一定是僵硬的。
雲淺儷不知道範澤熙去了哪裡,顧今夕是知道的。
圓通大師已經找到了那個被篡改的藥方,而真正子母血骨蓮的藥方楊之水也從地理志上提取出來。
看似不喜行醫,實際上對這些十分感興趣的范澤熙,在她回京之後這麼多天才回送子廟的地下密室,已經是很好了。
「夕姐姐。」
緩步走來的是慕容珊,少女的模樣一如既往的嬌嫩,眉宇間和慕容瑚十分相似。
但是如今看,再想當初初見,她的眉宇是那般的飛揚奪目,燦爛的就像是一個小太陽,有一股勁,永遠都不服輸。
如今呢?
她收起了飛揚,小小年紀帶著一絲沉重,眼神之中欲言又止濃烈。
顧今夕垂眸,她當然知道,慕容珊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她有很大的責任。
她也知道,她這樣自以為是的斬斷慕容珊的單相思並不是一個好的抉擇。
大家是自由的個體,沒有人該為別人的選擇和人生選擇。
「范夫人,顧小姐,顧二公子。」
一如既往,跟在慕容珊身後的是周瑾瑜,他像是隨傳隨到,凡是慕容珊需要他的地方,他總是會出現。
現在,明顯慕容珊並不是沖著她來,而是顧庭昱。
「不要太晚回家。」
有那麼一個不著家的兒子,雲淺儷不是一個變本加厲的長輩。
長輩們不合,下輩子們不一定要走長輩的路子。
她叮囑了顧今夕和顧庭昱幾句,顧庭昱體貼的扶雲淺儷上了馬車,轉而看著顧今夕,眉眼裡全是對妹妹的寵溺,道,「天冷,我們尋個溫暖的地方說話?」
他的尊重,寄於的問題是已經做了決定,但是言辭之間還是會以疑問的語氣,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顧今夕快速的掃了眼慕容珊和周瑾瑜,她點頭道,「好。」
這裡是太平公府附近,人多眼雜,要是流傳出什麼,還不知道要鬧什麼出來。
她不在意,不代表別人不在意。
有人在意有人注意,可是作為兄長的顧庭昱在場,要弄出些謠言,還真是有些難。
何況,周家那位獨苗公子自小就帶著慕容珊到處玩,要是有那麼些,景國公府和周府早就有動作了,還會等到現在。
可惜了這麼好的機會!
有人可惜有人讚歎有人好奇。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離開,司姬悅站在自家的馬車旁,已經坐在馬車裡的良王妃挑起帘子,奇怪道,「怎麼了?」
「馬上就要元日了,我想去外面走走。」司姬悅這樣回答。
良王妃微微皺眉,略微擔心道,「天色已晚,過幾日,我讓人準備妥帖了,你再和垠兒一起出來。」
突然被點名的司銘垠伸手,並不算冷的掌心放在司姬悅的額頭,失笑道,「今天著實不行,我們是出來參加喜宴的,身上的衣裳都繁瑣的很。」
「去街上,人一看就知道我們是大肥羊,宰得太狠了。」
「改明天氣好,我們換一身乾淨簡單的衣裳出來。」
「你想去哪裡,我都陪你去。」
司姬悅拍開司銘垠的手,嫌棄道,「前幾個月,我說沁陽山上的楓葉紅了,漂亮的很,讓你同我去看,你是怎麼回答的?」
準頭,司姬悅拉著自家父王,道,「父王可得給我評理,哥哥總是出爾反爾!」
「恩。」良王刻意沉了沉聲音,看著司銘垠,嚴肅道,「作為兄長,這樣是不可取的。」
「下次找借口,要高明些,不能讓這丫頭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