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3.第993章

  會元!竟然是會元! 

  顧今夕面上大喜,立刻道,「賞!」 

  「府里所有人這個月月錢三倍!」 

  「明月,立刻命人準備好荷包。」 

  「是。」 

  顧今夕的話才落,前頭就說官差來報喜了。 

  「去。」 

  「是。」 

  荷包里裝著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夠那些官差吃吃喝喝好幾個月了,再加上顧連義顧大管家得知之後準備的銀子,可謂是收穫豐富! 

  「二哥,你瞞得真緊!」顧今夕埋怨道。 

  「我自己也不確定。」顧庭昱內斂道,「全國人才何等多,我有幸生在富貴家中,從小浸泡在書海之中。」 

  「哪怕不是魁首名次也不會差。」 

  顧庭昱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倒是和周瑾瑜十分相似,不過周瑾瑜是生性豁達,不喜官場,要不是家裡幾位長輩壓著,他怕是老早就跑了。 

  「這些日子道喜的人不會少。」顧今夕喜笑顏開,道,「二哥是打算自己親自應對,還是對外宣稱為殿試做準備。」 

  「自然是要為殿試準備閉關。」顧庭昱搖頭道,「不過會元,不是狀元,並不值得驕傲。」 

  「就算中了狀元,依舊有很多指得學習之地,驕傲使人後退。」 

  「只能麻煩顧管家出面了。」 

  抿著嘴笑,顧今夕道,「二哥放心,顧管家已經熟能生巧了。」 

  可不是,砥國公府兩任會元,相隔不過一科,顧管家怎麼會不知道怎麼應對。 

  「不過我要去儒師府上一趟。」顧庭昱道,「儒師為我引薦孔大儒,雖然只是聽儒師與孔大儒閑聊,於我卻是茅塞頓開。」 

  「既然是感謝,可得準備些禮物。」顧今夕神色有些微妙,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雖然二哥並未拜師,但是能得兩位大儒指點,二哥大幸。」 

  「不過二哥感謝,不如殿試之後再登門道謝。」 

  「要不然顧管家不好應對那些登門道謝之人。」 

  「你說得對。」顧庭昱點頭道,「那幾日就勞煩范兄上門了。」 

  「他整日在家裡宅著,這樣倒是讓他走動。」顧今夕不在意道。 

  聞言,顧庭昱失笑,道,「五十步笑百步,你比范兄有過之而無不及。」 

  兄妹兩人說了幾句,顧庭昱離開千嶂里回鯉鯪院複習,顧今夕也沒在千嶂里待著,帶著人去林竹苑看看。 

  那座專門修出來做書房的房子已經竣工了,裡面的分佈全是按照顧今夕的想法來的。 

  院子里其他的傢具府里都是現成的,缺的也去外面賣,倒也不缺什麼。 

  就是床,清風明月說江南的拔步床好看,可是顧今夕嫌棄笨重,於是床是架子床。 

  一切都準備妥當,就等顧今夕這個主人入住了。 

  「挑個好日子。」 

  顧今夕在府里視察自己的院子,但是京里除了春闈放榜引起的熱潮,京兆府門口的鳴冤鼓卻是響了。 

  「是誰擊響鳴冤鼓?」應余睞正在官衙內看卷宗。 

  季剛易做京兆府尹的幾年,京兆府里積壓的案子都處理的差不多了,但是差不多了還是有案子是調查不出來的。 

  應余睞閑來無事的時候,都會拿來歷年的卷宗,慢慢看著,試圖從中找到破案的線索。 

  不過有些實在是年代久遠,連季剛易都沒有辦法,何況應余睞。 

  「好像是一群鄉下人。」作陪的人道,「想必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得大人上心。」 

  「既然擊響了鳴冤鼓,本官就該升堂。」合上卷宗,應余睞冷看了眼作陪之人,「你我之間,有些事不該插手就不要插手。」 

  「我答應殿下的事,不會因為某些事就會反悔的。」 

  那人面色一黑,但是聽了應余睞後面的話,神色好轉,笑道,「是,小人對這些事也沒什麼研究,不知小人能否旁聽?」 

  應余睞道,「你是什麼身份?」 

  「本官的師爺主簿?還是捕頭捕快?」 

  「……」那人臉色又發黑了,僵硬著笑,道,「小人只是好奇。」 

  「不該好奇的不要好奇。」 

  留下這句話,應余睞就離開了,只留下臉色陰沉的男人,在咒罵道,「有什麼了不起,喜歡一個人盡可夫的****,還以為自己有多高潔!」 

  「要不是主子看重,老子一定讓你身敗名裂!」 

  「威!武!」 

  升堂之後,應余睞拿起驚堂木,一拍,神色嚴肅道,「堂下下跪何人?」 

  「老漢戚衛。」 

  「老漢耿陽。」 

  「老漢宋尤。」 

  「老漢潘恆。」 

  …… 

  堂下跪著將近十名男人,但是應余睞聽著他們的名字,忍不住細細看了這些的容貌,神色頓時一變。 

  「列位大人……」 

  這將近十位大人,有一半都是應余睞認識的,有些人甚至還是應余睞的同窗。 

  餘下的都是曾經有過交情的。 

  當初他官職低微,也幫不得這些大人,可是沒想到,他坐上了京兆府尹的位置,有一日竟然會遇到這些大人一起擊響鳴冤鼓。 

  「列位狀告何人?」 

  明顯,率先說話的戚衛是為首的,他磕頭,再起來時淚流滿面,聲音一時咽哽,道,「老漢狀告張家。」 

  「張家?」應余睞眉心一跳,這可是那位殿下的心腹,道,「列位告得是門下侍郎張大人一家?」 

  「正是。」戚衛擦乾眼淚,道,「老漢正是要告張家!」 

  「狀告他們什麼?」 

  「草菅人命!逼良為娼!貪污受賄!」戚衛激動道,「數條罪狀,罄竹難書!」 

  「列位可知,越訴笞五十。」 

  「老漢知道。」耿陽無力道,「大人,我們當初也是……」重重的嘆氣,他繼續道,「知道這個規矩。」 

  「既然列位知道,那麼本官即刻執行。」 

  只聽那一下一下打在肉上的悶響,這一位位老大人基本都是年上五十的老漢了,可是他們都咬著牙忍著,一聲不發。 

  可見他們是含著多大的冤屈狀告張家! 

  應余睞依舊握著驚堂木,目光飄遠。 

  要說這張家,這樣的事並不是一起也不是他現在所看到的幾位,若真算起來,就他知道以及聽說的,不下三十個。 

  可是已經過了很多年,張家老爺子一日不倒,張家就屹立著。 

  現在張輔桐是門下侍郎,張奉先位置雖低,但也是實權,以後肯定是官運亨通。 

  想要狀告張家,為什麼過了這麼年才來,而且! 

  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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