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1.第1031章
「王妃。」另一個大丫鬟擔憂的看了眼端王妃，欲言又止。
「看來還要等一會。」端王妃看似無事，她嘴角帶著笑，伸手要拿蓋碗喝茶，但是蓋碗剛剛掉到地上已經破碎，桌子上，哪裡還有什麼可以喝茶的東西。
「王妃要喝茶，婢子這就去給王妃泡茶。」
「不必了。」端王妃的雙手有些顫抖，但是她依舊做冷靜狀，道，「不過你去小廚房看看，今早準備的東西是不是都涼了。」
「王爺和縣主應該還有事要談，你送些點心過去，莫要讓王爺和縣主餓著。」
「……是，王妃。」
有時候女人的第六感很可怕，哪怕兩人之間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從細枝末節之中，她總是能看出一些微妙的地方。
然後她就開始想，是不是他心裡藏著其他人。
端王妃和端王成親不久，兩人說不得恩愛非常但也是相敬如賓，對比起相敬如賓又好些。
外出，端王總是會帶一些小玩意給她。
作為孟家嫡女，自小就被規矩束縛著的孟茹在這些一點一滴里，喜歡上了端王。
可是她很快就發現，端王做這些並不是有多少喜歡她，只是他的性格讓他這麼做，她甚至觀察過端王看人的眼神。
他看她和看其他人都沒有什麼不同，只有一次！
只有那一次，她知道她痴心錯付，卻怎麼都收不回來。
愛上一個人很簡單，但是不愛一個人很難，而且他們朝夕相對，端王如此的溫柔，總是會讓不自覺的沉淪其中，怎麼就出不來。
但是人還沒出去，顧今夕卻是先來了。
清風明月手裡各自捧著一個盒子，很精緻的盒子，顧今夕眉目含笑，進來就給端王妃請安。
不愧世家出身，孟茹哪怕心裡十分酸顧今夕，但她表現的依舊十分得體，完美的體現了皇家媳婦的規矩。
「縣主行如此大禮，以後我可不敢邀請縣主過府了。」
顧今夕淡笑道，「禮是應該的，何等今天是我的錯，讓王妃嫂子久等。」
絕口不提和司銘瑞的事，何況兩人之間的確是什麼事都沒有。
「這是給王妃嫂嫂和王爺的禮物，」見端王妃要推辭，顧今夕立刻道，「千萬別推辭，而且送出去的禮哪有帶回去的道理。」
「要不然我以後都不敢赴王妃嫂嫂的宴席了。」
端王妃笑得無奈，她道，「早就聽母妃和公主說縣主伶牙俐齒，今天我可算是見識到了。」
聞言，顧今夕皺眉道，「姑姑素來疼愛我，說我壞話的，真是不用想也知道是璇兒。」
「王妃嫂嫂可別聽璇兒亂說，像我這般文靜的人，怎麼會是她嘴裡那樣的人！」
端王妃抿著嘴，輕笑道，「母妃得知我邀請妹妹過府，特地讓寧姑姑出宮，告誡我千萬把府里的好東西都收起來，切莫被妹妹看到，要不然這東西就只能進妹妹的庫房了。」
顧今夕鼓起嘴，很是不樂意，道，「這是污衊！」
「我也就順過姑姑一樣東西。」聲音微低，看來底氣很是不足。
端王妃失笑，道，「我這裡什麼東西，妹妹看中了只管說，一併帶回去。」
「回頭我進宮和母妃哭訴，到時候更多好東西進來。」
「原來如此，嫂嫂打了一把好算盤！」
縣主王妃言笑晏晏，看起來其樂融融，關係極好。
一個時辰之後，顧今夕起身告辭，端王妃親自送到門口，目送顧今夕的馬車消失才扶著丫鬟的手回院子。
「娘娘，許是是婢子眼拙，縣主對王妃，似乎並無其他想法。」作為端王妃身邊的得意丫鬟，從小一塊長大，是何等的信任才能榮幸陪嫁，自然是端王妃的心腹，也知道端王妃心裡的結。
端王妃看著院子里抽出的新芽，想起顧今夕少女天真不知事的樣子，嘴角溢滿苦澀，道，「怕只怕襄王有夢神女無心。」
暗指端王單相思。
「其實娘娘不必擔心，那位小姐是未來的太子妃。」
「太子妃……」端王妃微微搖頭，想來她也知道元宵節太子帶著孔婉如出去遊玩看燈的事。
也是，以她和孔婉如的交情，這些事，孔婉如定然會來信告訴端王妃。
「我累了，歇一歇，用午膳再來喊我。」
見狀，婢子們暗中對視一眼，眼底儘是無奈，隨即服侍端王妃睡下。
京里的風向依舊是那樣無常，馬車在車道上，能聽到行人的聲音，顧今夕聞到臭豆腐的味道，不由想起那次和慕容瑚不高興的相遇。
她挑起帘子，看到不遠處的老夫婦正在賣臭豆腐，道，「去買些臭豆腐來。」
明月目光微變，清風抿嘴一笑。
顧今夕當做沒看見明月的神色，她歡愉的放下帘子，但是放下帘子的瞬間，她看到了一個人。
是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這個時候她應該在某個人身邊伺候著。
「顧拷，跟著前面穿著灰色衣裳做男人打扮的人。」
顧拷沒有應聲，但是顧今夕知道他已經跟過去了，馬車的速度放慢，直到臭豆腐的香味傳進來，顧今夕斂去眉間的思緒，歡樂的在明月幽怨的目光中使用。
「可美味了，本縣主允許明月和本縣主一塊用食。」
對此，明月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道，「縣主好意婢子心領，但是下次能否不讓婢子去買此物？」
「不行！」咬著臭豆腐，顧今夕義正言辭道，「只有明月你買來的臭豆腐才是最美味的！」
因為顧今夕的刻意逗弄，到了晚上，明月都沒給顧今夕一個好臉色，自然而然的，晚上的晚膳簡陋得只有白粥配小菜。
美其名曰滋養腸胃。
「小姐。」顧拷突然出現，大概是跟著卜芥太久了，這張臉，越發像卜芥了，「她去見了甫岐國四皇子留在豐萊國的暗樁。」
「說了什麼？」喝著白粥吃著小菜，顧今夕一點都不嫌棄。
「讓暗樁聯繫風迄，她有要事要和風迄商量。」
「要事。」眯了眯眼，喝完第二碗粥的顧今夕拿著帕子擦了擦嘴角，道，「暗樁怎麼回答。」
「現在甫岐國內政混亂，各位皇子爭權奪利，風迄深陷其中，沒有時間伸手到我國。」顧拷道，「暗樁已經很久沒和風迄聯繫。」
「既然很久沒聯繫，那就在至關重要的時候聯繫下。」
顧今夕笑眯眯道，「這種事，馮麗辦得最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