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1.第1041章

  這天藍得漂亮,純凈無暇。 

  「可惜啊。」馮麗躺在太師椅上,慢悠悠的晃著,「這京里要變天了。」 

  「的確要變了。」顧今夕悠哉的進來,腰間掛著環佩和香囊。 

  封路也不坐起來,繼續躺著,道,「縣主駕臨,蓬蓽生輝啊。」 

  輕笑一聲,顧今夕不在意,直道來意,道,「我要那個宮女的資料。」 

  馮麗繼續搖晃著太師椅,道,「縣主,您名下的情報組織難道沒有找到那個小宮女的來歷?」 

  「集各家所長。」顧今夕依舊笑著,道,「我是一個能容納百川的。」 

  「幸好我們是盟友而非敵人。」馮麗感嘆。 

  「錯了。」顧今夕反駁道,「我們不是盟友也不是敵人,我們是一家人。」 

  馮麗好似恍然大悟,然後一臉可惜道,「瑚兒放蕩不羈以前的風流債不提有多少,就近些年,雖然安穩下來了可京里想著他的姑娘依舊都有好幾百。」 

  「我說縣主,您到底是瞧上他什麼了?」 

  「倒也沒什麼。」從五六手裡拿過薄薄的一張紙,顧今夕低頭道,「他只是把他名下所有的勢力都當做嫁妝了。」 

  嫁妝! 

  馮麗猛地坐起來,五六目光閃爍,兩人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都知道慕容瑚對顧今夕不一般,但是沒想到竟然這樣不一般。 

  他真的要把這些年耗盡心血發展起來的勢力,全部給顧今夕! 

  「你們兩這是什麼表情。」顧今夕歡愉的看著面無表情的馮麗和五六,將那張薄紙塞進袖子,眉頭高高挑起,「難道本縣主還當不得?」 

  「當得當得!」馮麗趕緊改口,心裡卻是道,要是慕容瑚這小子是皇帝,顧今夕就是禍國天下的妖妃,那小子肯定連玉璽都會給顧今夕玩! 

  他以前怎麼就沒瞧出來這小子還是個痴情種子。 

  然而關於慕容瑚把他們的心血送給顧今夕做嫁妝這件事,馮麗和五六竟然就這樣平靜的接受了! 

  在瞧了幾眼,顧今夕道了生無趣就離開了。 

  倒是顧今夕離開之後五六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許變化,他轉身看著馮麗,道,「先生,主子真的把我們送給縣主了嗎?」 

  「恩?」馮麗又躺回去,繼續搖晃著,看著蔚藍的天空,他眼底帶著一絲笑意,「顧今夕的話你也敢全信。」 

  他們這個情報組織是不可能和顧今夕名下的勢力合併的,因為他們是給未來的皇帝現在的太子做事的。 

  哦,對了,他們裡面可不包括他,他還沒玩夠,怎麼能被這些雜事困住。 

  說起來,他也該準備準備去甫岐國找老朋友玩了。 

  嘖,好久沒吃他親手做的酒釀了,饞得很。 

  從東宮離開去了雜貨鋪,卻沒有問司銘昇那天到底有沒有來雜貨鋪,只是拿了馮麗調查那宮女的資料就離開了。 

  常干坊是錢風栗打造的大本營,是獨屬於他所掌管這一系的大本營。 

  現在,顧今夕名下可不是那麼點良田了,還有鋪子,各坊都有。 

  如今京城裡的勢力,在顧今夕和慕容瑚刻意的發展下,表面上還是百花齊放,實際上全都控制在兩人手中。 

  有因為這股勢力將來是要給司銘昇的,顧今夕已經開始考慮將她的勢力,徹底轉移到黑暗的地下。 

  江湖地下勢力,有時候是朝廷也不願意招惹的,他們要相輔相成。 

  朝廷離開江湖沒事,江湖離開朝廷也沒事,可是真的離開,就像是斷了左膀右臂。 

  本就一體,又何必分開? 

  「主子。」這麼些年下來,錢風栗身上也脫去了奴才縮手縮腳,現在看他,誰都想不到他曾經是砥國公府的家生子。 

  「賀天池那邊的消息怎麼樣?」 

  「傳回來了。」錢風栗吸了口氣,道,「那邊壓根就沒這個人。」 

  「沒有這個人?」眼一眯,顧今夕身上的壓力無端而起,道,「難不成是憑空出來的不成!」 

  「主子息怒,」錢風栗趕緊道,「請聽屬下說完,再責罰屬下。」 

  顧今夕瞧了眼錢風栗,斂了氣勢,頷首算是同意了。 

  錢風栗鬆了口氣,道,「賀幫主傳回來的消息,那邊的確有叫華雯的女子,她也的確作為良家子進宮了。」 

  「但是在她進宮的前幾天,突然大病,但是沒過幾天就病癒了。」 

  「可是她病癒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哦?」食指點著桌面,是顧今夕思考時的小動作,「你的意思,那幾天華雯被人調換了?」 

  「這個……屬下不敢確定。」錢風栗道,「華雯進宮之後就分配到永寧宮,是一個掃地宮女。」 

  「不過她稍有姿色,沒少被早些年進宮的宮女欺負,也就是那次,被太子看到了。」 

  嗤笑一聲,顧今夕眯了眯眼,道,「司銘昇難得一次心善,卻是被人利用了。」 

  錢風栗沒有接話,這種話,也只有他的主子顧今夕才能說。 

  「真是難得的好戲。」垂眸,食指不再有所動作。 

  錢風栗沒有出聲,只是站著一旁,等著顧今夕的吩咐。 

  「這是太子和馮麗的調查結果。」將不算厚的紙放在桌子上,眼底快速的劃過一絲流光,道,「傳信給賀天池,最快的時間內找出華雯生病期間發生了什麼事!」 

  「就算是死,我也要見到屍體!」 

  「是!」錢風栗立刻應下。 

  他轉身離開,卻沒有飛鴿傳書,這樣雖然快,卻並不保險。 

  這件事關乎到太子的廢立,不能掉以輕心。 

  錢風栗的離開,好似把所有光線都帶走了,昏暗的房間里只能看到窗欞處有陽光照射,卻無法照亮整個房間。 

  顧今夕藏身在黑暗之中,看不清她的容顏神色,只覺得有一股淡淡的壓迫傾瀉。 

  不單是顧今夕在為太子的清白忙碌,素來安靜的季府後門突然來了一位客人,但是守後門的僕人似乎早就認識來人,連忙把門打開,確定無人才把門關上。 

  「老師。」拿下遮擋容顏的寬大兜帽,應余睞作揖,語氣又急又快,道,「陛下怎麼突然下旨圈禁太子,難道陛下打算廢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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