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6.第1096章
在皇帝的默許下,京里的風起雲湧已經不在局限於暗處。
在各方的推動下,原本只是一位親王一位郡王的爭奪,忽然溫郡王名聲突起,直追懷王在文人之中的聲望。
於朝堂之中,也時常有大人會提起溫郡王在某次聚會上提起的關於對當朝的見解。
當真是一針見血,讓一直以為溫郡王只是沉迷在書海中的大臣們頓時眼前一亮。
新一輪試探又開始了,但是各位大人們心裡更好奇的是,究竟誰是東宮的人。
東宮黨藏得很深,甚至可以說沒人知道誰是東宮黨,倒是有幾個是被太子提拔上來的,可是這幾位大人眼裡只有皇帝陛下,其他皇子王爺,沒有陛下的聖旨,一概是看不見。
動這些人就等於動皇帝的人。
還有就是端王殿下。
戶部曾是端王殿下掌管的,連戶部尚書都認可端王殿下的管理,兩人甚少會出現爭吵而上摺子給皇帝陛下。
如今,商郡王掌管戶部,一切都來了一個大變樣,戶部尚書完全被架空,整個戶部以商郡王的話為準,可是奇怪的是皇帝陛下並沒有出手,反而任由其發展。
摸不透皇帝究竟想什麼的大臣們,已然是偷偷的站隊,再揣測聖心。
而人不在京城名字卻從未離開京城的司銘昇,此時遇到了巨大的危機!
「殿下,快走!」
顧庭昱、周瑾瑜和李林浦,除了顧庭昱練過幾招拳腳功夫,其他兩人是真正的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可是,這麼點功夫,在一個經驗豐富的刺客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司銘昇身懷武功,不能和頂尖的江湖人相比,但是自保帶顧庭昱、周瑾瑜以及李林浦離開也是有過半可能的。
但是,眼下的情況危險,他身上也掛了彩,對比起顧庭昱、周瑾瑜和李林浦,都不過是皮外傷算不了什麼。
最是關鍵的問題是蒙梏就在附近。
一旦他暴露了武功,那麼在皇帝面前,他這個太子的位置就真的搖搖欲墜了。
京里的那些事,他並不是一無所知,祥雲客棧在豐萊國遍布,每到一個客棧,掌柜就會把京里的消息給他。
他知道顧今夕的動作,讓溫郡王打亂了懷王的部署。
如同顧今夕的懷疑,他也懷疑懷王和商郡王的崩裂不過是兩人的一場戲。
為什麼他可以和端王從小演一場讓大家都以為他們不合的戲,別人就不可以?
最終,司銘昇壓下了運轉的心法,堪堪避開了刺客的招式。
其後,是顧庭昱死死抱住刺客的小腿,周瑾瑜和李林浦是純粹的讀書人身體,看著是還醒著,但是身體已經極其疲憊。
「殿下快走!」
顧庭昱緊緊抱著刺客的小腿,拼盡全力朝司銘昇大喊。
他們死在這裡沒關係,可是太子絕對不能死在這裡!
他們不知道究竟是誰買兇殺人,但是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要太子活著離開!
「怎麼辦?」
「太子殿下絕對不能死在這裡!」
「可是先生那邊傳來的消息,蒙大統領就在附近,我們貿然出去,豈不是要壞了殿下的計劃?」
「……」為首之人沉默,對於他來說,救和不救,不單是四條性命,還有司銘昇宏觀的一個計劃。
他們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十分清楚一旦出去,一切就功虧一簣了。
其中一人眼前一亮,快速道,「不是說五六大人來了嗎?」
「五六大人和我們不是一塊的。」有人解釋道,「為了避免被蒙大統領發現,大人走得是另一條路。」
「不好!顧大人有危險!」
原來,他們這十人糾結搖擺時,那刺客從另一條腿上拔出匕首,對著顧庭昱的後背就刺了下去,沒有一點緩衝的餘地!
司銘昇暗暗著急,臉色陰沉,不巧,他腳旁邊有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
眼底精光一閃,他當即撿起這塊石頭,毫不猶豫的朝刺客扔去。
刺客耳目敏感,察覺到不對勁,他想要避開,但是顧庭昱完全不畏死亡死死的拉著他。
他又是練過幾招的,知道怎麼抱怎麼用力能讓自己變成一個千斤頂,無法讓對方離開。
「該死!」刺客低沉暗罵,避無可避,但因為司銘昇表現出並不會武功的樣子,他其實一點都不著急。
匕首已然穿透顧庭昱的後背,血瞬間就染紅了衣裳。
周瑾瑜和李林浦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最後,兩人掙扎的起來要救顧庭昱,沒想到那塊以為軟綿綿無用的石頭打在此刻的肩膀上。
恍惚有骨頭裂開的聲音,周瑾瑜和李林浦不敢猶豫,他們怕顧庭昱真的就這麼死了。
不單是兩關的顧家將軍,就京里那些縣主大人,知道這件事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可惜,兩人就是使出吃奶的勁,也不過是給刺客撓痒痒。
但好在刺客彎身要殺顧庭昱,加之司銘昇暗中用了內力投擲,竟是讓周瑾瑜和李林浦成功的把刺客手中的劍奪走。
而那枚匕首,他們卻是不敢動,只能吃力的扶著顧庭昱離開。
「既然到了這裡,殿下還是把命留下來。」
對於一個刺客來說,武器是必要的,但是沒有武器,他們也會考慮進去。
並難聽的聲音,毫無起伏的語氣,身穿黑衣的刺客拋棄武器,也拋棄顧庭昱、周瑾瑜和李林浦三個沒有什麼挑戰性的文人。
一拳,勁風破空的聲音。
司銘昇感受到了,如果他再不出手,他一定會葬身在這個拳頭下。
「不管了!」隱藏在暗處的幾人,一個個急躁不已,「就算殿下怪罪,我也得去救殿下!」
「蹲下來!」幾個人剛站起來,那為首之人忽然低沉道,「不要輕舉妄動,殿下並沒有發射信號!」
「可是!」
「來了!」
「誰來了?」
一把重劍開鋒,寒光冽冽,帶起的風刺破皮膚有一股血腥之氣在空氣中瀰漫。
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以無法看清的速度,手中長劍,好似劈砍又似直刺,這招式似真似幻,彷彿后一招才是真的,又覺得這一招直刺才是真的。